作者:彻夜流香
“季景天……”
季景天吻住了他的唇,沙哑地道:“像我叫你那样叫我。”
“景天……”傅听夏只说了这两个字,后面的话都淹没在了季景天的舌尖。
也许是因为随时都会有人上来这个刺激,果然他们比平时更快地进入了高潮,傅听夏沉寂在高潮过后那刻疲软里的时候,他听见季景天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你,听夏。”
傅听夏的眼眸剧烈地颤动着,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掉头去看季景天,季景天正看着他,傅听夏知道他在等着他的回应。
“我,我……”傅听夏想说我也爱你,季景天,可是又说得无比的艰难,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出口,方海在下面喊道:“听夏,有人找你。”
傅听夏连忙起身,季景天的眼眸微微一暗,也低下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等傅听夏端着水盆下楼,就看见一个身穿貂皮袄的女人站在院子里,正皱眉打量着周围,傅听夏自然认得这个女人——他的小姑傅清泉。
傅家在京城里一直算得上是旺族,不过到了傅听夏爷爷那辈就败落了,家里是面子大于里子,一直到了傅清石回京上台,傅家才重新又缓了过来。
也许正因为如此,傅清石有多么爱权,傅清泉就有多么爱财。
“我刚好值班的时候碰到这个阿姨,她说是你母亲的朋友,我就给带过来了。”寝室室长老大开口道,今天刚好碰上他值班,因此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过来。
方海他们看见傅清泉都吃惊不小,因为傅听夏用的,吃的,虽然不是很寒酸,但也能看出就是个寻常的镇上男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傅听夏的母亲会认识像眼前这个女人这般,一看就是个很显贵的人。
傅清泉似乎也没想到傅听夏的屋里人居然这么多,在他的印象里傅听夏根本就是个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交际,整天畏缩在角落里的小耗子。
可如今天这个小耗子,不但让家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之伤脑筋,居然还学会了招朋呼友,傅清泉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傅听夏走了眼。
她的目光落在众人的脸上,虽只轻轻一瞥,但很快就断定没什么有份量人家的孩子,才掉过头来对傅听夏笑意盈盈地道:“听夏啊,过年我给你送了点东西过来。”
傅清泉说着,门外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往里捧了不少盒子,傅清泉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子道:“东西多,就放那吧。”
“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傅听夏扫了一眼那些堆成山的礼盒淡淡地问道,傅清泉这对夫妇可是个一毛不拔的人,能让她拔上一根汗毛,证明你那里至少有赚到十倍的价值。
“我们出去谈谈吧,你这里客人多,也不方便。”傅家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傅清泉也是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即使她不是真得比傅听夏这群人要高,但也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方海他们都只不过是从城乡十年苦读才考上京城里来的男孩子,至好的也就是方海这样的出身,可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都被傅清泉给镇住了,挺热闹的院子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傅听夏不想她在这里败坏了所有人的兴致,便说了一句道:“那就在门边的北屋说话吧。”
傅清泉见傅听夏眉色冷淡,心中不愉,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便也只好跟着傅听夏进了北屋。
北屋是过去门房仆佣住宿的地方,现在被傅听夏拿来堆放杂物,因此里面很是脏乱差,再加上墙洞末补,很容易让人想起断壁残垣四个字。
傅清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转过头来对傅听夏说道:“大过年的,我们就长话短说,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挺紧张,好像你继父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你母亲的医药费还清,家里的弟弟也辍学在家……”
“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清泉从皮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皮夹,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傅听夏道:“我到底也算是你姑姑,这是五万块钱,足够你读到大学,剩下的钱也够买套小户的公寓楼,以后在京城也算有个像样的落脚之地。”
傅听夏看了一眼那张支票道:“你不会没条件的吧……姑姑?”
傅清泉道:“我知道你挺想傅家认回你,你也跟傅君瑶,傅君浩一样都是我的侄辈,可是毕竟现在他们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实在不想家里因为你的问题而搞得家宅不宁,你看一点虚名你换得什么,什么也换不来!不如拿去换点实际的东西,这五万块只是我个人的谢礼,只要你答应不在明面上介入傅家,私底下谁也不会否认你是我傅家的人,你还能拥有其他人的谢礼,你看呢?”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轻笑道:“你说错了二件事情,第一我们家过得不错,第二我其实半点也不想回傅家,但是……我没权力否定我母亲的权利,她是堂堂正正嫁给傅清石的,至于后来因为现在这对傅家先生太太的苟合而离异,都合情合理。”
他抬起头看着傅清泉道:“我是不是傅清石的儿子不要紧,但我母亲她是,至少曾经是傅清石正式的妻子,破坏别人的家庭的人不是我的母亲,她才是光明磊落的那个,如果你想要我的答复,那么这个就是!”
也许是因为傅听夏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外面传来了悉簌声,像是有人在偷听,再加上傅清泉完全没想到傅听夏会断然地拒绝她,一下子就有点恼羞成努了,她压低了声音急匆匆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拿着你的酒去敬别人吧。”
傅清泉上下看了一眼傅听夏,言有所及的嘲讽道:“你以为自己现在很了不起了,可以看不起这五万块了,你很快就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大的机会。一个至少能让你混得像个人样的机会。”
傅听夏还没有回话,门帘就被人掀了开来淡淡地道:“原来是傅姨啊。”
傅听夏转过脸,见季景天已经整好了衣装走了进来,他又穿上了黑大衣,领子翻上来遮住了脖颈,这样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表情也更清楚。
“季……景天。”傅清泉吃了一惊,她倒是的确没从谁那里收到线报,季景天跟傅听夏有这么好的交情,好到大年三十还会在一起。
季景天浅浅的笑了一下:“傅姨果然是傅家的人,记性就是好,怎么都不会老糊涂。”
傅听夏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季景天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人,傅清泉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到了他这里就是自找撞头,因为再没人比季景天更擅长居高临下了,他好像天生就高人一等。
傅清泉的年纪是不小了,可也还没到老糊涂这个地步,不过依她的精明她自然不可能跟季景天争执,这次出师末捷,她只好匆匆将支票塞进了皮包,勉强挤着笑容道:“那就不打搅你们聚会了。”
她走出门口,傅听夏在她背后道:“不把你的东西带走吗?”
假如只有傅听夏一个,傅清泉还真得干得出来东西拿来了又拿跑这种事情,可是这里别说有一屋子的人,还有季景天在,她只好强忍着气转过头来笑道:“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这是阿姨给你的年礼。”
傅听夏笑道:“那多谢了。”
方海则忍不住在旁边插句了嘴:“怎么改阿姨了,不是说姑姑的吗?”
傅清泉是再也不愿吭声了,假装没听见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喘着气回到车里,丈夫徐智达立刻问道:“怎么样,傅听夏答应了吗?”
傅清泉咬着红唇道:“肉包子打狗,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徐智达的面色立即不好了,道:“那怎么办,现在石婉可是逼着我们把香山的股份卖给原俊楠哪。”
“要不我们找原俊楠谈谈。”
“谈,怎么谈,我早就看出来了,原俊楠可是个比原中和还狠的人。”
傅清泉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道:“那就先拖着,我昨天听君浩露了个口风,石老太太可是从国外给美和联系了个高人回来,据说正是做傅听夏那种手术的行家,到时候傅听夏又被打回了原形,他就知道他傅听夏就只是傅听夏,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49章 主角君们的烂桃花
傅听夏等傅清泉走了,才回过头上去就给了方海一脚,对别人的私房话好奇,又真能做得出来去偷听的除了方海,不会有其他人。
方海嘟囔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我不是怕你会吃亏嘛。”
他倒真是因为担心才去听墙角的,他的背景要比其他同学大一点,知道的多一点,胆子也要肥一点,可是他也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么私密又让人气愤的话,正吃惊的时候就被季景天勾住脖子给扔了出去,后面又挨了傅听夏一脚,他也觉得挺委屈的。
傅听夏懒得理会他,转头对大家道:“我要不了这么多,大家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拿走吧。”
室友们没听墙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都相对要出身贫寒一点,也更懂事一点,傅听夏不提,他们也就装作不知发生过事情。
傅清泉买过来的东西就算不是上上品,但也都是品质不错的,再加上东西又多,大家分起来倒也高兴,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拿去讨好教授,若是就此能弄点印象分那就实在太美了。
院子里的人光顾着热闹,季景天在边上突然抓住了傅听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拍在他的手里,傅听夏低头一瞧,是只bp机。
“送你的新年礼物,数字我贴在后面了。”
傅听夏转过机身,见上面用便签纸贴着5201314,这句话太肉麻了,即使季景天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特地搞到了这个特别一点的数字送给傅听夏。
傅听夏看了一下bp机,心里想得是唉,往后没太平日子了,嘴里则夸了一句:“数字挺好记的。”
说完他就将bp机塞兜里了,回头见季景天直勾勾地看着他,傅听夏有些不解地眨了一下眼,季景天那漆黑的眉毛微微一扬,傅听夏只好再眨了一下眼。
季景天这人又不爽了,但哪里不爽,傅听夏一时还摸不到梗,只好试探地道:“我明天给你新年礼好吧?”
季景天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走了。”
傅听夏连忙殷勤陪他到路口道:“路上小心开车。”
季景天突然将傅听夏抵在了旁边围墙的墙壁上,这个钟点邻居们的确都在家里忙年夜饭,可是也保不准会有人出来打酒什么的。
傅听夏连忙向左转,季景天右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转头朝右,季景天又伸出另一只手抵住墙,这样就把傅听夏圈在了他的手臂之内。
傅听夏没办法了,只能贴着墙站,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希望要是邻居偶然看到,能理解成他们俩的关系是《小子,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关于我妹妹的事,我们要好好谈一谈》,这样正常逻辑的事情。
季景天微微俯下头,对视着傅听夏双眼,傅听夏这才发现季景天这人其实有点邪性,怎么他以前没发现呢。
“不管你的心里……装了几个人,但你是我的,明白吗?”
他自己的个子那么大,人又那么霸道,他傅听夏心里还能装别人吗,但是傅听夏当然不会那么笨的把心里话说出来给自己惹麻烦,而是满面无辜地道:“你不是早已经……验过好多少货了吗?”
季景天噗嗤笑了一声,总算放过了傅听夏,道:“明天晚上我来接你。”,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别忘了我的新年礼。”
傅听夏看着那个颀长高挑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第二天他值班的时候,一整天都在头痛地抓头皮。
给季景天送礼物那可不是一件轻省的事情,随便送件东西肯定别想过关,送贵的东西,他会觉得你只是花钱来打发他,那样东西不但要体现出他季景天在傅听夏这里独一无二的地位,还必需同时表现出他季景天的眼光不俗,至少没因为看上他傅听夏而看走眼。
傅听夏叹了第n次叹气的时候,眼光突然就落在了蒋范范的办公桌上,那是两汀啤酒,是上次他们聚会的时候喝剩下的,蒋范范就拿回来放在桌子上。
傅听夏立即走了过去,将啤酒拿起来,拿到卫生间拉开易拉罐,把里面的酒统统倒光,他在原家别墅里就是靠做菜跟做手工来打发时间,所以用只易拉罐做个什么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时间不多,他也做不了太复杂的东西,就拿易拉罐做了只带花瓣的小花盆,为了确保有得挑选,他索性把两只易拉罐都做了。
做好后,撕下一张便条写下了一句我也爱你,然后连忙划掉,又撕了一张写下了我也喜欢你,想了想还是把它揉成了团,重新撕了一张想了半天才写了一句,你是我这一世最大的惊喜,谢谢。
然后他剪了只乳胶手套的手指,把那张条子塞在了套子里,扎好埋在花篮的下面,又在上面盖上了易拉罐的盖子,然后把蒋范范窗前那株多肉刺球连泥带球一起挪到了易拉罐的花盆里。
傍晚的时分蒋范范摇晃着来接班了,他触目看见自己的窗台立即怪叫道:“我,我家的肉肉呢。”
“什,什么不见了?”傅听夏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
蒋范范气得直脚跳,嚷道:“那可是我在美国留学的同学给我寄回来的墨西哥肉粉球,我本来等着再长大点送去讨好人事部妹子的!”
傅听夏一边用脚将脚底下放花篮的纸盒子踢到办公桌下,一边伸了一下脖子道:“老鼠叼走了吧,都怪你,没事就爱在办公室里放吃的。”
蒋范范不解地道:“老鼠连泥巴也吃吗?”
“这谁知道呢?”
蒋范范的目光落到了办公桌上,指着桌面道:“哦,哦,我的进口啤酒也没有了!”
“这个,难道……”傅听夏眨了一下眼睛,困惑地道:“老鼠都进化到会拉易拉罐了?”
蒋范范气道:“这肯定又是让哪个值夜班的混蛋给顺走了,别叫我给逮到!”
傅听夏问道:“你……怎么逮?”
蒋范范冷笑:“这还用问吗?顺走了我的肉肉还不是为了送妹子,我只要在哪个妹子的台上看见就能找到那个混蛋了。”
傅听夏顿时气定神闲,悠悠地道:“鲁教授留条让你把资料整理一下交给我,什么资料?”
“哦……”蒋范范总算被挪移了注意力,打开抽屉道:“是新的做介入手术的志愿者名单,我这两天就能整理好。”
傅听夏走过来拿起资料翻了翻道:“把所有患有糖尿病的病人都剔除。”
蒋范范诧异地道:“现在患糖尿病的病人可不少,尤其是冠心病人,这一剔最少要剔掉三分之一以上的名单。”
将金属支架送入血管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对血管产生损伤,而新一代的金属支架由于缺乏药物涂层,所以没法对这些伤口产生有效治愈,这样血管内部就会产生疤痕,这些疤痕就会重新使得血管变得狭窄,这当中尤其以糖尿病人最甚。
傅听夏没法对蒋范范解释得这么详细,所以只道:“先从典型性的冠心病人开始吧,糖尿病情况比较复杂,以后再试。”
蒋范范点了一下头道:“说得也是。”
时间一到,傅听夏立刻就背起包走了,也不理会蒋范范在背后大喊:“我请你吃饭,求你别走!”
他奔到停车场,果然见季景天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那里,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季景天撑着头看着他,傅听夏立即识趣地将易拉罐制品连同那株顺来的多肉植物一起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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