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甯
温言生无可恋。
大个儿却是明白了,忙的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郑重的递给了温言。
“信物。”
温言瞧着大个儿递过来的玉佩,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上等质地的暖玉啊,绝对是有市无价。长期佩戴可以养身,正适合原主这小病娇体质。这么看来,大个儿绝逼是个富家公子哥儿。
得,为了钱,忍!
温朗倒是没注意温言那一脸贪婪相,心里正合计,办酒席得花多少钱,又能收回多少钱,若是合不上,还不如不办。
温玉则在一旁‘审问’大个儿,奈何无论问什么,大个儿都直摇头。可是整天叫大个儿大个儿的,也不合规矩啊。
“二叔,咱给大个儿取个名字吧。”
温言还在摩挲着那暖玉呢,闻言,掀了掀眼皮儿。
“叫元宝吧。”
金元宝!
自打大个儿说了宝藏,又拿出这么个玉佩来,温言看着大个儿,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元宝啊!
温朗温玉抽了抽嘴角,二叔你高兴就好。
“那……这娃娃呢?”
众人将目光移到了奶娃娃身上。
温凌警惕的抬起头,捂着奶娃娃道:“凌凌的!”
奶娃娃非常配合的‘啊啊’两声,温凌登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温朗却是留了个心眼儿,这奶娃子日后必是要给二叔养老送终的……
“这么的吧,大个儿,哦不,是宝叔,宝叔既然入赘到咱们老温家了,那这奶娃娃自然也得跟着咱们姓温,至于名字,二叔你读过书,你取一个吧。总归日后也是二叔的儿子。”
温言嘴角已经抽的麻木了,这特么什么事儿啊,白捡个相公也就算了,又白得一儿子。
不过瞧着奶娃子粉雕玉琢的,着实招人稀罕的紧。
“就叫……温瑾吧。”
温玉品了品。“好名字。”
温朗茫然问道:“哪个瑾?啥意思?”
温玉假模假式的捻了捻衣袖。“瑾,就是美玉的意思。二叔取这名字,是希望阿瑾以后能当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温言瞥了眼温玉,心道:这小子没读过书,知道的倒是不少,瞧着却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可惜被原主耽搁了。
温言叹了口气,坑爹的原主。
既然来了古代,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安顿好了,他得琢磨着赚点儿钱来。总不好舔着脸叫小崽子们养活他吧。
原主豁的出去,他可还要脸呢。
瞅着天色渐晚,温言也累了一日了,便支使温玉去烧水洗澡。没办法,家务活,他还真不会。
水烧开了,温言将温家仨崽子招呼进来,把他们脱的溜光,排排站,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洗。
这还是温言自小到大,头一回伺候别人呢。
瞧着水温差不多了,温言抬头正要招呼温凌过来,忽地余光瞥到一个乱入的光不出溜的傻大个。
温言眼皮跳了跳。
“谁叫你过来的!”
“洗澡!”
“你自己洗!”
“不嘛,要言言洗。”
温言嘴角抽了抽。不叫媳妇儿,又喊言言了。
得,为了钱,他忍!
浴桶正好能容下一个人,温言先是将温凌洗好,用小被子裹着抱到屋里去。再给温朗和温玉搓洗一番。
最后轮到大个儿,不,此时该叫元宝了。元宝一脸的期许,非常自觉的钻进浴桶,桶里的水瞬间就溢了出来,洒了温言满身。
“言言,我不是故意的,要么……一起洗?”元宝眼睛亮亮的,眼神直往温言胸脯飘。
“我,洗,过,了。”温言咬牙一字一句说道。
元宝倒也不再纠缠,只是自顾的撩水玩儿,温言忍着一肚子气给他搓洗身上,却发现元宝身上满是伤痕。
前胸有,后背也有,最凶险的当属胸口那处贯穿伤,瞅着伤口,似是刚刚痊愈不久。也不知元宝之前经历了什么。
“这伤,怎么来的啊?”
元宝摇头。“不知。”
沉默了半响,又听元宝说道:“好多人,都是刀。”
温言虽说好吃懒做又贪财,可也是有同情心的,不知不觉的,搓洗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生怕搓坏了元宝的伤口。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温言已经筋疲力尽了。挑了件温淞的衣裳给元宝穿,便自顾回屋睡觉去了。
临了指了指东屋。“你睡那屋。”
“那你呢?”
“我睡西屋。”
温家有三间房,早前温淞在家,自有一间房,温言有一间,温朗温玉出生,温淞又另盖了一间。
是以,房间足够。
可元宝不乐意了。
“我要跟言言一起睡。”
“俩大老爷们往一起睡什么睡!”温言又炸毛了。
元宝委屈巴巴。“你是我媳妇儿,你都收了我的信物了,夫妻就该在一起睡的。”
这边动静不小,温玉闻声,披了衣裳出来,蹙眉道:“宝叔,虽说咱们答应了这婚事,可眼下你与我二叔还没拜堂,睡一起,不合礼数。我跟温朗商量了一番,三日后给您二位办酒,您再忍忍。”
元宝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东屋。
温言脑子一抽一抽的疼,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
说是为了元宝的宝藏委曲求全,其实也不过是温言的心理安慰。他心里明镜的,凭他现在这处境,也只能嫁给元宝了。
毕竟古代规矩多,更注重清白。眼下,别说娶媳妇儿了,就是嫁汉子,他也嫁不出去。
温言内心一万句mmp。
第二天一大早,温言还没出被窝呢,就听外头吵吵嚷嚷的。
“温言要招婿!”
“对啊,都那样了,温言必是要跟了那傻大个儿的。”
“这温言有多想不开,没了容公子,不是还有柳公子么,温言素来就招人稀罕,作甚要这么作践自己,非要跟个傻子。”
“你没瞧见昨个儿,温言跟那傻子衣衫不整的,谁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人捅破了,这是不嫁不行咯。”
温言听着外头的风言风语,扯过被子就蒙上了头。
真特么八卦!
“众位相邻,我家二叔三日后办酒,还望各位捧个场。各位婶娘嫂子们,若是得闲,就往家来,帮着张罗酒席,可好?”温朗不理会众人的嘲讽,只笑眯眯的通知大家。
二叔本就是清白的,他们行的端做得正。等办了酒,这些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温朗,你二叔呢,这么大事儿,就叫你半大小子张罗?”
“嗨,定是温言害羞了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得,这事儿咱们知道了,回头定来捧场。”
此事早有容家的狗腿子报给了容二老爷,容二老爷听了信儿,这才彻底放了心。
“把这事儿告诉容琪,省得他惦记那沾包赖。”
容二老爷寻思寻思,又另写了封信给容大老爷,叫他在京城给容琪物色物色好人家,以保仕途通畅。
温朗温玉这两日可是忙坏了,又要给温言和元宝做喜服,又要去张罗酒席的菜式。
可是,家里拢共就一百来文钱,去了做喜服的,就没剩几个子儿了。
温朗使劲儿揉搓着脸蛋,寻思要不要把二叔那玉佩要出来当了。
温言沉着脸看着温朗。“想都别想!”
“可是二叔,我合计了一下,咱们若是办酒,拢共能收回五百文的礼钱呢。如今就差点儿买酒菜的钱,要不得多少,顶多再一百文。”
“是啊二叔,这酒席总也得差不离儿啊,不能叫乡邻们干吃野菜,没有肉啊。说出去,也叫人笑话不是。”温玉跟着说道。
“吃肉!”温凌适时的来了一句,转过头又去逗弄温瑾了。“瑾瑾,饿饿,吃奶奶。”
话音刚落,温瑾非常给面子的嚎啕大哭起来。
温言头都要炸了。
第五章
“温玉,去热羊奶。”
温瑾这哭声实在是响亮,若不哄好了他,旁人就别想商量什么事儿了。
可是,羊奶热好了,温瑾却是不喝。硬是往温言身边爬,指着温言的胸脯,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温言一脸懵逼。
“二叔,吃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