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甯
“言言,若是温朗再做虾,你可不许吃哦。”
温言一头雾水:“为啥?”
元宝郑重其事道:“有毒……”
温言笑出眼泪花儿:“怎么会呢,咱们天天都吃温朗做的饭,不是都好好的么。”
“反正你听宝宝的就对了。”
温言以为这货独占欲强,不让自己吃别人做的虾。毕竟这傻货,就只会做虾。若是自己吃了别人做的虾,他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温言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点头笑道:“行行行,以后谁做的虾我都不吃,只吃宝宝做的。”
元宝斜睨了温言一眼,啧,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效果,出其不意啊。
搞定了温言,元宝探头往外头瞅了一眼,见那俩二货还在研究什么打击元宝大计呢。听了几耳朵,元宝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六叔我跟你说,容小姐要跟我合伙开小食店呢。”
“真假?”
“当然真的,明儿个我还要去容府一趟。容小姐把这事儿跟容老爷说了,容老爷说要先考察考察我的厨艺。你说,我这会儿得了宝叔的秘方,明儿做一顿麻辣虾,必定将容老爷收拾的服服帖帖。”
陈六竖起大拇指:“行啊温朗,都要自己当老板了。”
温朗傲娇道:“那可不,咱们老温家,就没有怂人。这事儿若真成了,六叔你可是首功。我那小食店若开起来,随时欢迎六叔光临啊。”
“啧啧啧,那六叔在这里,就祝温小老板旗开得胜。”说着,又朝温朗叽咕叽咕眼睛:“好好表现,没准儿还能成容家女婿呢。”
温朗小脸一红,扭捏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第60章
不知道早就被某宝坑了的温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边儿哼着小曲儿,一边洗漱。那荡漾的小心情儿,就差明晃晃在脸上写着‘我很高兴’四个大字儿了。
洗漱完回屋在炕橱上倒腾了半天,左一件右一件的试衣服。
“温玉温玉,你看我穿这件好看不好看?”
温玉细细打量:“显得腿短。”
温朗又掏出一件来:“这件呢?”
“显得皮肤黑了些。”
温朗乐此不疲:“那这件呢?”
“显老。”
“这件?”
“装嫩。”
“……”
倒腾了一大早上,终于是挑到了一件心满意足的衣裳。又将头发梳的立立整整的,还从温言屋里抠了一坨兰花油抹在了头发上。
背上竹筐,哼着小曲儿就出去了。临了,朝屋里喊了一声:“二叔,锅里蒸了馒头,晌午你们就着腌肉吃吧,我就不回来吃啦。”
元宝看了眼高兴的尾巴翘上天的温朗,幽幽道:“言言,温朗好浪哦。”
温言:“……”
温玉吃过饭就去学堂了,家里只剩温凌。温言瞅了瞅桌上没收拾的碗筷,认命的去洗碗了。
元宝也跟着贴了过去。
“言言,我们玩儿捉迷藏好不好?”
温言疑惑的看了眼元宝。
元宝道:“这次是言言找宝宝哦。要是在晌午之前,言言找到了宝宝,那宝宝就奖励言言一个亲亲哦。”
温言心想,那我一定不去找。
谁料这货又道:“要是晌午之前找不到,宝宝要罚言言两个亲亲哦!”
元宝伸出两根手指在温言眼前晃了晃。
不管是几个亲亲,还不是这傻货占便宜。温言不免有些忿忿,这货心是黑的吧!
“好了,宝宝要藏起来了。言言要记得数一千个数哦,一个都不能少哦!”
也不等温言拒绝,这货麻溜儿的溜走了,温言气的差点儿将碗给摔了。
温凌一边扎马步一边看着他二叔:“二叔,宝叔走了,你可以数数了,凌凌看着呢。”
温言森森一笑:“三崽儿,崩坏几条裤子了?”
温凌小脸爆红,差点儿给气哭了。
左右也是无事,温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呆呆的望天儿。
容老爷昨儿派人传信来,说绣娘已经找齐了,叫他明日去县里开工。
胸衣和内裤如今已经走上正轨,温言只要偶尔设计一些新鲜花样就好。田地佃了出去,他坐等收租子就成。
只是家里的事儿……如今温朗整日往县里跑,温玉又要去学堂念书。家里就剩温凌温瑾两个小的,总归是不放心。
温言想,他应该买几个人回来,最好再找个会功夫的护院儿。毕竟温瑾的身份不同,他还是得小心。
“二叔,一千个数到了,你赶紧去找宝叔吧。”
温言叹了口气,将摇篮里的温瑾抱了起来,只是不知不觉中,这小崽子重了不少,若是这么抱着去找人,他这两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瞧着门口还有一只竹筐,温言嘴角一勾,将温瑾拎起来扔进竹筐里,再将竹筐背上。
吓的温凌一个激灵:“二叔,阿瑾摔了怎么办!”
“这筐深,不会摔的。”
温凌急的直跺脚,瞧着他二叔出门去了,赶紧将自家院门锁上,屁颠儿屁颠儿的跟过去了。
卧牛山上一处隐蔽山谷,一位青年男子半跪在地:“主上,楚清河那里,有消息了。”
“秦大,起来说话。”
那日主上突然现身,正好秦四在红袖馆,传达命令多是经由秦四。秦大直到现在,才见到主上,不免有些激动。
他定了定心神,道:“楚清河账下两位副将对楚清河不满,这么多年,一直暗自蓄力,企图逼退楚清河,独掌下河军镇。但楚清河手段不低,二人合力也只勉强与楚清河分庭抗礼。”
“两副将喜娈童,柳嘉清就是摸着了两位的性子,送了不少男童过去,贿赂副将,并经由他们掩护,运送私盐。当然,副将也会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这些钱都用来收买部下兵将。”
“眼下,下河军镇已被二人掌握大半,楚清河的境况不是很好。”
秦厉笑道:“看来,那股势力的人,是想打下河军镇驻军的主意。”
“没错,若非此次事情败露,只怕要不了多久,楚清河就会被他们除掉了。若不是忌惮楚清河部下有死忠者,他们恐引起下河驻军哗变,只怕早就将楚清河暗杀了。”
“属下还发现,跟随副将的兵将,各个吃的脑满肠肥。而跟着楚清河的,却是瘦削不堪,甚至那军服都褪了色,破了洞。”
“呵,这楚清河倒是个硬骨头。秦大,下河镇的事情交给你去办,那些脑满肠肥的东西,趁早处理了。我手下不要孬兵。”
“是,主上。”
“还有,传信千金堂,若有人去买七步草,务必给我盯紧了。”
“是。”
秦厉给梁纪种的毒是‘化丹’,顾名思义,中此毒者,丹田无法聚力,换一种说法便是,一旦中此毒,内功尽失,形同废人。
若超过一月无法解毒,便永远都是废人了。这对于一个武功高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而解此毒,必要的一种药材便是七步草。七步草是千金堂老堂主无意间种出的药材,播种及浇灌方法,只有老堂主的嫡系才会。又因七步草极难养育,有时甚至一年都不得一株。故此,若要买七步草,只能去千金堂,且一株七步草,值一百金。
不巧,秦厉刚好就是那个嫡系。
只要有人去打探,他便可叫人追踪,从而牵出梁纪背后的势力。
算算时辰,梁纪已经毒发了吧。不知道在那位宁先生心里,梁纪到底值不值一株七步草。
顺着山路望下去,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小黑点儿,秦厉嘴角上扬,只要看到他的小夫郎,他就非常开心呢。
秦厉摩挲着下巴,幽幽道:“到底要一个亲亲,还是两个亲亲呢?”
“主上,你,你说什么?”秦大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大,假如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恰好喜欢你,但他喜欢的,是你的另一副面孔,你说,该怎么办呢?”
“什,什么?”秦大一脸惊悚,这个问题,问他?
“哎!”秦厉叹了口气:“还是应该让他慢慢适应我的另一副面孔才是,我可不想永远当傻子。若再装的久一点儿,我怕自己会真的变成傻子啊。”
对于主上奇奇怪怪的思路和想法,秦大选择闭嘴。
秦厉抬手遮在眼前,瞧那几个小黑点似乎停下了。
“还有一刻钟就晌午了呢,小夫郎这么不积极,还是罚两个亲亲吧。”
秦大:“……”
梁纪十分郁闷。
因为就在今晨他起床练功时,猛然间发现自己的丹田处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了!
他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只是这事情太古怪,他匆匆去了济宁堂找何大夫。
何大夫查探之下发现,他这是中了毒。
“怎么可能,我吃喝的东西都是自己做的,况且,我虽然损了内力,但还不至于有人靠近我还发现不了,更别说那人还要投毒。”
何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你的确是中了毒,而且,若一月内没有解药,你怕是,这辈子都无法修习内功了。”
梁纪脸色惨白。
“阿纪,这解药我会配制,只是缺一味七步草。这药材极难得,我看你还是禀告主上,叫圣远堂的人去寻药材吧。”
宁淮得知此事,也是心有疑窦,这毒来的莫名其妙,他心里不踏实。可看着梁纪苍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传我令,不惜任何代价,拿到七步草。”
梁纪阴沉的眸子有了些许光亮:“先生,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