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卒下
闻天语嘴严的很,这几天水音音不管怎么讯问,对方都只是胡扯一些有的没的。
刘秦南便将谈话的内容简要地转述给了水音音。
水音音了然地点了点头,事情跟她的预想没多差异,确认完后,水音音再度打量了一遍刘秦南,非常满意地笑道:“嗯,这样就不会有人能够认得你。”
“……”
两天后,家族聚会如期展开,这次的聚会轮到秦家主持,聚会地也理所当然安排在秦家的秘境之中。
秦家为开展家族会议提前几天给各家各派送去了移动符,当天可以出入那秘境之中。
这场聚会的本来目的让家族间的小辈交流,之所以邀请大宗大派,也是为了给小辈们争取势力的机会。
一时间,于、容、林、秦、廷、关、龙、蒙、壬,各个家族的要人都陆续来到现场。
某些家族的家主之争异常激烈,尤其易家还有一种恶习,一旦新家主即位几乎都会对曾经参与竞争的兄弟赶尽杀绝,同族间毫无人情可讲。
自易家第一代起,骨肉相残对他们来说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修真界曾经有人闲嘴指出每一代易家家主都会被诅咒,不得好死,结果这个人第二天就以一种非常恐怖的死法被吊于城门,见者无不毛骨悚然。
此后就再也没人敢说易家的闲话。
刘秦南看到过话本对易家家系的说明,包括初代易家的建立,故也十分清楚易家人为什么那么忌讳他人口舌,甚至到了十代还在把知道他们家族秘密的人或势力赶尽杀绝。
因其第一任家主与家母的结合有违人伦,后代势必遭万世羞辱,所以他们前代才如此坚决地保守那个秘密。
但那份耻辱始终流淌在血液之中,而且正如诅咒一般,几乎每一任的易家家主都会犯相近的错,且必然死在自己后代手上。
易家人人闻风丧胆,也是因为几乎每一个易家人都性格乖戾,敢爱敢恨,甚至执拗至极。
那孩子也是如此。
“想什么呢你。”
水音音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刘秦南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入神了。
放眼望去,会场中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各色族纹令人眼花缭乱,青年才俊风华正茂好似蓄势待发,不管怎么样有活力总是好的。
刘秦南看到容家的时候刚好与容家的人对上了视线,对方是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容深雨。
容深雨向他鞠了一躬,很快闭上眼睛,为接下来的比试做准备。
大宗大派的人则都各自分散在不同的高台之上,其中开神宗的台上迟迟没有来人。
“我把他们打跑的,他们那个宗主十几年前受伤不愈,剩下的就更是一堆宵小。”水音音适时地解释道。
“那看来阵法也不在他们手上。”刘秦南道。
“肯定不在,还是秦宣那老狐狸最可疑。”水音音刚说完,秦宣就出场了。
秦家好青衣,家纹则是白色的某种阵纹,唯独这代秦家家主好黑衣,在一群青衣众中看起来异常显眼,就好像时刻昭示着自己的非正统。
秦宣一出来,便有意地往玄清宗的方向看了一眼,也非挑衅,只是确认性地看上一看,当他看到水音音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视线移到刘秦南身上的时候就微妙地顿了一顿,最后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诸势力已经几乎都在场了,唯独易家到现在还没出现一个人。
正午将到,几乎所有势力都在看着入口处,易家从来没有不出席过,每次出席都差不多是第一个到,这次的情况实在是过于诡异。
秦宣也在看着入口,但是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易家也还没人进来。
规矩毕竟是规矩,没有他们所有的家族都得等他一个易家的道理。
秦宣不再等待,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客,今年是秦家——”
声音戛然而止。
入口处走来了一位青年。
青年浑身血气,明显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而他身后的家纹正是易家黑白家纹。
易家这次居然就派了一个人来。
全场哗然。
只有水音音大声笑了。
☆、诀与阵
台下青年身材修长,身穿淡素黑袍,背脊挺直如松竹,面容俊美如画,眼神看似浅淡实则深邃,沉健的步声节奏分明。
他在众人如利刃的视线之下一步一步走进场内,气势不落在场任何一位前辈高人。
不知其真正身份的人不由疑惑易家如此才俊为何未曾出现过。
“原来他也是易家的啊。”水音音笑完就看向刘秦南,心想刘秦南一定也很惊讶,可是她一回头,就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浑身杀气。
刘秦南很少如此,若不是因切心之事,基本都不会出现情绪波动。
水音音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转眼再看周在易,没想到正好跟周在易对上了视线。
准确地说,周在易看的是她身旁的刘秦南,而那眼神半是震惊半是——某种她所看不出的情感。
台下的周在易看到刘秦南后一怔,显然是没料到刘秦南会来这里,但眨眼间就收回了视线,可见其心思之缜密。
然而这就让水音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场下的周在易其实根本不在状态,很可能身上还受着重伤,只是他的脚步太过于稳重,完全不易看出来。
难不成是想以这一身伤来参加家族比试?这也难怪自己这位师兄忽然生气了,水音音思及此,还是很佩服周在易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