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而柳含文则在问王至文关于书院的事,“真的有哥儿在里面念书?”
“有的,不过和我们是隔开的,进门也是各走各的,先生说避嫌。”王至文的声音很柔和,脸上又带着笑,说起话时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当朝汉子和哥儿都有如朝为官的,不过能做大官的哥儿极少,柳含文原本以为有哥儿在的书院只有县城和以上的地方里才有呢,不想镇上也有了这样的书院。
王至文见柳含文有些心动,也明了了,“你想去念书?”
“想,我想做官,威风着呢,”柳含文扬起下巴,那模样仿佛已经做了官似的。
王至文低笑,为了不让长辈们发现,他连忙清咳继续道,“进书院是需要考核的,四书五经样样不落,而且都是书院最好的先生面考。”
柳含文也没害怕,反而问道,“束脩一年多少?”
“十两银子。”
王至文的声音更小了,他知道柳家的情况,要是有这么多的银子早就把柳含书送去书院了,而不是一个小私塾。
“是有点贵了,”柳含文叹了口气,“我得赚钱,然后去书院念书。”
王至文连忙打住他,“文哥儿你可别乱来,这生意不好做。”
“那你怎么不想念书了?”柳含文立马反问。
王至文哑然,他这是中套了?
“说来听听嘛,是不是书院有人欺负你?”
“没有,”王至文别开脸,“就是、就是想和爹一起干活。”
柳含文示意他先往放着王老秀才牌位的地方看,再让他看和柳老三喝得有些醉而开始说酒话的王账房。
“我这辈子没用啊,辜负了爹对我的期盼,可左娘争气,一连给我生了三个小汉子,可惜老大老二都不是念书的料,我啊就盼着至文能成事,哪怕是中个秀才,我闭眼后也能下去给老爷子交差咯。”
说着,王账房便抬手抹了把脸。
柳老三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至文这孩子、不、不错,能成事,你就放心吧!”
“他气我啊,这次可把我气的,昨儿夜里都没睡好。”
柳含文看着王至文,“听见了吧?再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甘心在一个酒楼待一辈子吗?”
王至文虽然性子软,可自尊心却很强,而且他不笨。
沉默良久后,他回着,“不甘心。”
柳含文笑了,“等着吧,等我有银子了,我就来书院念书,和你作伴。”
王至文只当他说笑话,“别说这个了,说说刚才在你手心吃花生的喜鹊吧,是你养的吗?”
“不是,它是我朋友。”柳含文认真的说。
“真好,我也想有个这么好的朋友,”王至文轻声道。
左娘一直注意着两人,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再想起柳王氏说的徐家的亲事也换了人,顿时动了心思,她伸出手扯了扯柳王氏的衣袖。
“二妹,你觉得这两孩子在一起怎么样?”
柳王氏一惊,她压低声音,“大嫂,你这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左娘激动的拍了拍柳王氏的手,柳王氏忍着疼看向对面的两人,还别说,两人都是白白净净 的,一个儒雅一个俊俏,看着登对极了。
“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睡觉的时候,柳王氏没忍住提起这事,柳老三直接拒绝了。
柳王氏虽然也不怎么想,可到底是自己的侄儿,被柳老三想也没想的拒绝,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至文哪里不好了?”
“他也不是不好,”柳老三哼了哼,“但是和我们文哥儿不登对。”
柳王氏心里的气随着这句话消散了,“其实我也觉得,可大嫂都提了,我该怎么回啊?”
“就说文哥儿把至文当成哥哥,没别的意思,实在不行就说至文还得考秀才考举人呢,成了亲说不定收不了心。”
第17章
柳含文坐在床上,他面前站着的黑鹊正在吃着花生米。
一边吃一边向柳含文汇报柳含意的情况,“他趁着奶不在家偷偷出了门,然后去了村子南边的树林里,等他走了后,鸟的族人发现了他藏起来的这个,怕他有坏心眼,所以立马送过来了。”
说着便转过鸟头往自己翅膀下一叼,嘴里便含着一纸条。
柳含文接过后展开,“五十两银子凑足后,咱们一刀两断,等我来找你。”
柳含意要凑五十两银子给谁?
一刀两断......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黑鹊的小脑袋,“他走了以后林子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
黑鹊摇头。
柳含文看着手里的纸条微微一笑,正好他住的房间是之前王至武的,房里有纸笔,他拿起笔仿着纸条上的笔迹一笔一字的落下,然后等墨一干便折成纸条递给黑鹊,“把这个送回我大堂哥之前藏纸条的地方,另外找些鸟在那附近蹲着,谁拿走了纸条来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鸟办事你放心。”
黑鹊在柳含文的身边待得越久,脑子越灵活,说完便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叼着纸条飞出了窗。
翌日一早,左娘便起来给大伙儿做早饭,听见动静的柳王氏也赶紧起来了,“快醒醒,大嫂起来了。”
被推了一把的柳老三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起来了。
柳含文在床上翻了两圈,最后也起来了。
“你昨儿晚上在说什么呢?”
王至文把洗脸水端给柳含文后低声问道。
王至文的房间就在柳含文住的房间隔壁,柳含文一脸无辜,“我昨儿晚上说话了吗?”
王至文也拿不准,“好像是,我昨夜也困倦得很,只听了个大概,什么送回去,然后什么鸟。”
“肯定是我梦见了许多鸟围着我,然后我觉得太多了想把它们送回去。”
柳含文的解释合情合理,王至文信了。
左娘端着粥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想起昨儿问柳王氏的话,于是放下粥进了灶房拉着她问,“想的怎么样?”
柳王氏知道装糊涂是不管用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着,“大嫂,含文刚出了那事儿,咱们想让他平静一下,还有至文,大嫂啊,这至文看样子是想清楚要好好念书了,这会儿说亲事,保不准他能不能收回心。”
左娘闻言也犹豫了,最后干巴巴的说,“那就再看看吧。”
用了早饭的王至文和王账房以及柳老三一起去了镇上,柳王氏帮着左娘收拾,柳含文一个人无聊,便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说去村里转转。
左娘想着他也常来这边,村里也有相熟的哥儿,所以便笑着让他早去早回。
柳含文刚出院门,黑鹊便落在了他的肩膀处,“已经有鸟看着了。”
“真好,给你留的,”柳含文反手就是一颗花生。
黑鹊美滋滋的吃着。
一人一鸟在村里逛了大半晌,最后柳含文感觉脚有些酸了,才准备回去,可刚回头就碰见一熟人。
穆寒才刚开始就觉得前面的人影很熟悉,正在他皱眉思索是谁的时候,那人便转身恰好对上他的眼神。
“穆猎户,你今儿是不是又丢了东西要回去找呀?”
“小肚鸡肠”的柳含文仰起头问道。
穆寒才立马明白这小哥儿是记仇呢,想起上次窘迫的离开,他也很尴尬,“咳咳,这次啥也没丢,你这是出来....遛鸟?”
他疑惑的看着柳含文肩上的黑鹊。
柳含文摸了摸黑鹊的脑袋,“我们出来散步,穆猎户不会是来左家沟打猎吧?”
“不是,我来看一个朋友,”穆寒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含文,发现对方精神似乎不错,看来徐家和柳家的事儿没让小哥儿多难过。
“你又盯着我看!”
柳含文觉得这人真是不要脸!
穆寒才老脸一红,连忙侧身示意柳含文过去。
柳含文瞪了他一眼后,哒哒哒的跑走了。
看着小哥儿的背影,穆寒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跳个不停的胸口,“真是邪门,咋跳这么快呢。”
黑鹊从柳含文的肩上飞起来转了一圈,最后落下发出怪声,“穆家汉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你看呢。”
柳含文脚步一顿,脑子里闪过穆寒才那张有些俊朗的脸,“看我做什么?”
黑鹊歪了歪脑袋,“想求偶?”
求偶?
柳含文停住的脚步顿时迈出去甚至比之前走得更快了。
黑鹊不解的看了眼耳根有些红的小哥儿,再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还站着的穆寒才,有些鸟秃。
柳老三回来的时候恰好刚上午饭,在王家吃了午饭后,三人和左娘告别准备去村口赶葛老三的车,可当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发现葛老三的牛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此刻正和葛老三说话。
“穆猎户?真是巧啊!”
对于救过自家哥儿的穆猎户,柳老三和柳王氏都心存感激,自己招呼完不说还让柳含文跟对方打招呼。
柳含文看了眼如小山一般占据了一方座位的穆寒才,“穆猎户,你平日里不是喜欢走路吗?”
村里人都知道,穆寒才身强体壮,只要身上没带猎物就不会坐葛老三的牛车。
穆寒才有些慌,不过还是假装镇定的看向远处,“今天想坐车。”
“是不是身体不如从前了?”
柳含文挑眉问道。
穆寒才坐直身体,还故意抬起手臂秀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身体越来越好。”
“那怎么.....”
柳含文正想反套对方呢,柳王氏就拉了拉他的衣袖,“人家今儿不想就不想嘛,你这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柳含文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干脆扭过脸不去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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