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柳含文指了指门口方向,“包打听,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就给你打听什么,而且打听出来的消息只有你能知道,你要打听的内容也只有我们知道,绝不外传。”
小厮瞪大眼,还有这种生意?
一般不是主子派下人就能查到吗?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有些事,只有我们能打听出来。”
赵夫郎想了想后还是带着小厮离开了,原本以为有生意的林愿出来时得知人走了,顿时失望。
“也不知道牌子啥时候能做好。”
柳含文却不着急,他垂眸看着对面泛着香的茶,“今儿下午他会再来的。”
赵夫郎回到宅子后一直想着刚刚那个铺子,等小厮来通报之前派出去的人回来时,他赶忙道,“把人放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身穿下人服的汉子,他跪在赵夫郎面前小心道,“大夫郎,大老爷的人把我们隔开了,根本不知道大老爷的去向。”
赵夫郎闭上眼,“下去吧。”
自打他流了孩子后,赵大诚便时常以生意忙为借口夜不归宿,就在昨儿晚上,他在赵大诚的衣服上闻到了胭脂味,这才有了后面的质问与争吵。
果然不出柳含文所料,下午赵夫郎一个人来到了铺子上,“我要查一个人,查他最近在干些什么,见了什么人。”
柳含文拿出纸笔将他的要求记下,“十两银子。”
赵夫郎眉头都不带皱的从怀里掏出十两放在柳含文面前,“要是你敢胡编乱造,我就把你们这铺子给砸了!”
柳含文笑看着面前难掩倦色的赵夫郎,“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赵夫郎尽管放心。”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柳含文伸出两个指头,“两个时辰。”
“那好,两个时辰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柳含文将那十两银子拿在手里抛了抛,然后扔给目瞪口呆的林愿,“记在账上,咱们的开门红。”
林愿为了能帮上忙,特意去找柳老童生学了一段时间的账房,虽然只是皮毛,不过记小账是没问题的。
“十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
林愿生怕后面的客人一听这价格便不敢来了。
“不同的人想知道的消息不一样,价钱自然也不一样,对赵夫郎来说,这十两银子花得值。”
柳含文笑道。
上午赵夫郎进铺子时,站在房梁处的老山雀便把对方的一切消息告诉他了。
赵夫郎,原名李常英,娘家在县城,与做药材生意的李大诚成亲三年却掉了两个孩子......
两个时辰后,赵夫郎准时出现在柳含文的面前,林愿把茶端进去后,出来便一脸紧张,“穆大哥,你说文哥儿能成吗”
他就没见柳含文接了生意后出去打听过赵夫郎的事儿,这怎么能知道对方要打听的结果呢!
穆寒才正在擦拭弓箭,闻言手一顿,“我信他。”
小哥儿眼底在发光。
赵夫郎从柳含文手里接过两张写满字的纸。
“这上面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
柳含文看着他。
赵夫郎半信半疑的低下头将两张纸看完。
“啪”的一声,赵夫郎脸色煞白的将纸放在桌上,“这不可能!”
“你丈夫最近是不是不愿意和你同房歇息?而且经常都不在铺子里,而是带着人去你找不到的地方,很久才回来一次。”
柳含文将茶给对方满上,然后问道。
“那也不能说明他得了重病!”赵夫郎红了眼,“我宁愿相信他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去了!”
“他要的就是让你相信他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柳含文的声音依旧平和,“所以他昨儿在里衣处特意抹了胭脂,你这么心细,怎么会不发现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赵夫郎有些惊恐的看着柳含文,那可是在他们的房里发生的,下人只知道他们吵架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赵夫郎别怕,那是因为你丈夫是在进家门前让他的小厮抹上去的,我们的“人”正好看见。”
柳含文解释着。
自打和柳含文约定好美食协议后,老山雀和喜鹊们天天都在镇上闲逛,就是谁家的孩子在什么地方拉了屎,它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夫郎惊异的看着柳含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铺子,没想到后面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他抿了抿唇,“是我失态了,不过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你丈夫现在在西郊外清风崖一个姓文的人家里,那文老爷子是一个有些本事的大夫,他本是归乡养老,不再给人治病,是你丈夫的再三哀求对方才答应的,你一路找过去眼见为实便知道我没有骗你。”
赵夫郎一刻也不敢多待,他起身时一脸郑重的看着柳含文,“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意再给你五十两谢礼!”
说完便匆忙离开了。
林愿见他出来脸上只有急色,没有恶色后抚了抚胸口,“看来文哥儿真有法子。”
穆寒才将弓箭挂在墙上,没有回话。
而柳含文却一脸美滋滋的盘算着,要是多来几个像赵夫郎这么大方的客人,他很快就能在镇上给爹娘买套宅子了。
柳老三傍晚过来时还带了三份点心,“这是我跟大厨子要来的,他每日做的点心都会有剩,今儿格外多,怕掌柜的发现骂他,所以给我和另外一个伙计分了点。”
三人一人一份,柳含文打开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恩....花味儿有些过重了,不过配着茶喝倒也不错,吃了一块后,他便重新包好推到了柳老三面前,“给娘带回去尝尝,对了还有这个。”
说完,柳含文便起身去了后院。
柳老三赶忙看向穆寒才,“今儿有生意吗?”
他怕伤自家哥儿的心,刚刚都没敢问。
“有,而且是个大客人,”穆寒才想起柳含文嘚瑟的将银子交给林愿的模样,顿时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柳老三见穆寒才这么说,那一定是没错的。
林愿也一脸佩服,“文哥儿实在是厉害,柳三叔,您和三婶就等着享福吧!”
柳老三嘿嘿直笑,一点也没反驳。
柳含文出来时提着两烧鸡,还有一双鞋和一块头巾布,“这烧鸡您先拿一只给林姐姐他们,然后再回家,这鞋子和头巾都是给奶的,她前两日不是说村长家的那位买了新鞋在她面前嘚瑟吗?让她穿出去嘚瑟回来。”
柳老太虽然泼辣些,可心却是不错的,而且对他也是实打实的好。
“好好好,我们文哥儿就是孝顺!”
柳老三当然高兴柳含文对自己的老娘好,因为葛老三还在镇口等着他,所以也没多留便走了。
林愿红着脸对柳含文道谢,“一只烧鸡也太多了,半只就行了。”
“半只成什么样子,”柳含文摇头,“让林姐姐高兴些。”
开张大吉,所以柳含文三人商量后从那十两银子中提前把三人的月钱发了,柳含文让林愿把钱留着做嫁妆,所以烧鸡钱他出的。
穆寒才也想帮他出买东西的钱,可名不正言不顺,要是惊动了小哥儿,那这些日子的功夫就算白做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而是买了很多零嘴回来,供林愿和柳含文吃,林愿在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林心昨儿个跟他说,穆寒才看上文哥儿了。
再想穆寒才买回来的零嘴大多数都是文哥儿爱吃的后,他觉得姐姐没说错,可是这两人会有结果吗?
从葛老三的牛车上下来后,柳老三直接打开油纸撕了一根鸡腿递给对方,“来,沾点油。”
葛老三毫不客气的接过去往嘴里撕了一口,“行啊柳老三,就这么都不忘分给我尝尝,好兄弟!”
葛老三走了后,柳老三才从小路绕过村子来到林家,然后把完整的那只烧鸡交给林心,回家时他直接把正在灶房监视两个媳妇做饭的柳老太叫到堂屋。
“这是文哥儿他们掌柜的送的烧鸡,说文哥儿这人聪明把铺子照看得妥当,这是文哥儿用今儿掌柜给他的赏钱给您买的鞋子和头巾。”
他一口一个文哥儿的掌柜,听得柳老太高兴极了。
“哎哟这个掌柜的也太大方了!”
“就咱们文哥儿有,你以为别人会有吗?都是文哥儿聪明!”柳老三夸着。
柳老太直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鞋子和头巾,“文哥儿这孩子就是孝顺,你瞧瞧你们三兄弟,啥时候能想到给我买鞋子和头巾啊!”
这话可说岔了,鞋子李氏和柳王氏就没少给老太太做,可在她看来,买来的就是比自己做的好。
“咿,这烧鸡怎么少了根腿啊?”
柳老太打开油纸皱起眉头。
“这不是看文哥儿今儿给咱们攒脸了吗?所以我就自做主张给了他一根鸡腿,娘,您不会怪儿子吧?”柳老三笑眯眯的问道。
“这是对的,我怪你做什么!”柳老太瞪了他一眼,“对了,掌柜的有没有说你媳妇的事儿?”
“说了!做厨娘,跟着吃住,一个月一钱银子,”柳老三一脸高兴。
柳老太虽然觉得月钱比他和柳含文少点,可好歹是跟着吃住,不费什么钱,也是不错的,“那就去吧,明儿一早就跟着去,哎哟我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看看文哥儿在哪个铺子,回村也好多夸夸孩子。
柳老三赶忙打住,“那掌柜的看着好说话,可不喜欢手下人带亲人过去转悠。”
柳老太立马歇了心思。
李氏得知柳王氏都要去镇上后,回房掐着柳老二叫道,“咋办啊,三弟一家都去镇上了,地里的活儿咱们全给干这咋干得完啊!”
柳老二忍着痛解释着,“三弟说了,等秋收的时候他出银子请几个人帮着收。”
李氏顿时松开手,“那还差不多。”
第二天刚开铺子门,穆寒才便看见门外站着昨儿跟在赵夫郎身旁的小厮,“有事?”
他人长得高大,说话时还拧着眉头,看着有些不善。
小厮赶忙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穆寒才,“这是我们大夫郎给你们的谢礼,本想亲自来的,可家里实在抽不开空,所以派小的来了。”
“知道了。”
穆寒才收下银子便转身进了铺子。
小厮看到这里咂舌,五十两银子都不带变脸的,看来大夫郎说的没错,这铺子后面有大人物在。
“娘耶!五十两的谢礼,这赵夫郎也太大方了!”林愿又惊又喜。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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