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晨欢
不是每一个音乐大师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拥有自己风格的,每一个都是世界级的大师。
此时此刻,戚暮便已经彻底做到了这点。
早在多年前,比利时的乐评大师格拉特先生就有说过,戚暮的音乐风格和闵琛的很像。格拉特大师的眼光从来都十分毒辣犀利,而且如今,他的话也得到了证实。
在这两位音乐大师的带领下,起初就被称为“天下第一团”的柏林爱乐乐团如今彻底突破了自己的桎梏,找到了一番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在柏爱原本如同金属般亮眼的音色中,现在更掺杂了一丝勃勃的生机,而且在应对一些较为温柔的曲子——比如小夜曲、圆舞曲的时候,柏爱也能够在自家首席的带领下更加游刃有余地表现出铜血钢骨下的铁汉柔情。
此时此刻,舞台上正在演奏的这首《里维卡的面纱》,便是三年前戚暮和闵琛在自己的合奏会上,合奏的一首新曲子。
这首曲子刚面世,便遭到了一众乐迷的喜欢,因为这种温柔舒缓的旋律老少咸宜,使人心情愉悦,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自从七年前的第一场合奏会以后,戚暮和闵琛每年都会至少举办一场合奏会,将小提琴与钢琴的完美合奏带给全世界的乐迷。在合奏会后,他们将绝大多数的门票收入全部都捐献给了“天使音乐基金会”。
基金会在这几年中,已经发展得越来越壮大,不少音乐家都自主地愿意捐出自己的部分演奏会收入,用来帮助那些出生寒门的音乐人才。
八年了,“天使音乐”发展得十分迅速,全世界数百个学院都加入到了这个美好的善心计划中,也为成千上万的学子带来了继续学习音乐的希望。
而这样一种慈善行为,更是帮助华夏培养了不少优秀出色的音乐才子。
华夏的古典音乐一直不够出挑,其一是因为华夏在古典音乐上的发展才刚刚起步没有多少年,自然和那些沉蕴数百年的古典大国有差距;其二便是因为很多有天赋的学生并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自己完成进修,甚至有些人连音乐会的门票都买不起,更不用说是学院的学费了。
“天使音乐”的扶助对象便是这些有天赋、却没有资金的年轻人,在与华夏音乐学院签订协约过后,它已经在华夏扶持了数千名学生。
华夏是戚暮和闵琛的家,他们自然非常关注华夏年轻的学子们。
音乐从来不分国籍、不分肤色,每当世界上多诞生一个伟大的音乐家,那么古典音乐的历史便会往前推进一大步!
比如说在2025年,纽约爱乐乐团便聘用了一位惊才艳艳的副首席。这位优秀的小提琴家毕业于华夏音乐学院,在2020年底参加了“天使音乐”的扶助计划,以小提琴系第一名的身份毕业。
这位年轻人精湛的小提琴技巧、出色的现场演奏表现,甚至都让斯威尔先生和胡克大吃一惊,齐齐感慨:“华夏真是人才辈出,卧虎藏龙啊!这个国家真是太可怕了,谁敢说华夏没有古典音乐?!”
除此以外,华夏s市音乐学院的钢琴系学生魏林在接受“天使音乐”的资助后,成功交上了学院的学费,接着在第三年英国的利兹国际钢琴大赛上,夺得了第一名的荣誉。
还有b市音乐学院的王丹丽、g市音乐学院的赵文……越来越多的华夏面孔涌现在世界年轻音乐家的人群中。
若是说这与“天使音乐基金会”毫无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天使音乐”只赞助真正热爱古典音乐的孩子,而只有拥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才能演奏出美妙动人的音乐。
“天使音乐”并不是古典音乐界第一个慈善组织,但是无疑,它却是发展得最好的。这样一个成功的组织背后凝聚了不少人的心血,而它的两个创始人,此刻正在柏林爱乐音乐厅的舞台上,向全世界展示古典音乐的风采。
舞台上,是昂然热烈、欢快活泼的音乐;而舞台下,就在第一排的位置,却竟然坐着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
在这样隆重正式的场合,正常是禁止孩子到场的。毕竟孩子们天性活泼,很难能够静下心来认真地欣赏一场古典音乐会,所以一旦孩子们克制不住地在音乐厅里吵闹哭喊,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然而,这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此时正规规矩矩地坐在第一排的中央位置上,认认真真地仰起小脑袋,一边听着音乐厅里流淌着的美妙音乐,一边专注地凝视着舞台上正在演奏的音乐家们。
——准确的说,她是在看闵琛和戚暮。
柔软的金色长发顺着小女孩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好像倒映着广阔无垠的蓝天,澄澈晶莹,没有一点杂质。任何人看到这样一个单纯干净的小女孩,都会情不自禁地呼喊道:“安吉尔?!”
是的,这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天使,正是五年前来到戚暮和闵琛家中的安吉尔。
2020年,刚从慕尼黑来到柏林的安吉尔,其实已经四岁了。但是五年过去了,明明九岁的安吉尔看上去却十分的瘦弱单薄,即使戚暮下了苦功夫想要让安吉尔白白胖胖起来,但是却全部失败了。
因为小时候受过的苦太多,这个宛若天使的小女孩怎么也养不胖,即使穿着漂亮的小礼服,看上去也瘦瘦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
对此,戚暮可真是操碎了心。
安吉尔刚出生不过多久,就被父母抛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和戚暮的遭遇一样,那都是在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夜,尚未懂事的小婴儿被无情的父母遗弃,被寒风与冰雪威胁着弱小的生命。
然而与戚暮不同的是,安吉尔是个哑巴。她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让旁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也没有办法哭喊着表达出自己所遭受到了痛苦,所以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被扫雪的修女发现,然后赶紧地送进了医院。
就算后天呵护得再仔细,那一晚冬夜里的寒冷,也让安吉尔的身子骨受了损,再也补不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后,戚暮更加疼爱这个可怜的小天使。
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拒绝安吉尔,因为当这个小天使眨着蔚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你似乎能够看到她正在安静地微笑,而且能透过笑容,感受到这个孩子柔软细腻的心。
整整五年的时间,戚暮和闵琛带着安吉尔看了无数的医生,却依旧没有办法治好这先天的哑巴。倒是有医生说可以用长期治疗来尝试着改进,但是三年的疗程下来,戚暮和闵琛也没有看到结果。
在某一夜,当戚暮一边坐在床边给安吉尔念故事的时候,他忽然念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接着他的声音在刚刚读到了“在一个凄冷冰寒的冬夜”时,猛然停住。
戚暮有些不忍心读下去了。父母的遗弃带给他的只是孤儿院几年的艰辛,但是安吉尔的父母带给她的,却是一生恐怕都无法避免的病魔——免疫力极低、也经常感冒发烧,戚暮和闵琛呵护了几年,才让安吉尔的体质好了一点点。
戚暮深吸了一口气,让心中的难过与怒火稍稍平息下去一点,他还没再抬首,忽然便看见一直柔软粉嫩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轻轻的、柔柔的抚了两下。
戚暮抬首看向安吉尔,却见后者正翘着嘴唇,微笑着看着自己,然后打手语:爹地,不要伤心,安吉尔喜欢你笑着的样子,特别好看。
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戚暮伸手拥过了这个瘦弱的小天使,然后在她的耳边喃喃道:“安吉尔……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爹地能够拥有你这样可爱的女儿,真是爹地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听着这话,安吉尔赶紧地挣脱开戚暮的怀抱,打手语道:爹地!我觉得你才是天使呢。我最喜欢爹地拉小提琴的样子了,我真的好想学习小提琴,爹地可以教我吗?
当时,看着才6岁的安吉尔,看着这孩子真诚渴望的眼神,戚暮微微一怔,然后重重地点头,道:“好,爹地教你。”
番外2 安吉尔的日记2
6岁开始学习小提琴,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是较晚的了。比如闵琛,他早在3岁的时候就开始触碰钢琴,5岁的时候又副学小提琴;戚暮确实也算晚的,他8岁才开始学习小提琴,家庭条件又比较一般,所以一开始他比很多同类人都缺少了一份经验。
但是安吉尔就算是从10岁开始学小提琴,那都绝对不算晚的。
第一次当老师的戚暮,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这个可爱的小天使身上。他以前作为维爱的首席,就经常指导乐团里的小提琴手们的一些技巧与情绪问题,而现在,他在柏爱也经常如此。
安吉尔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她说了想学小提琴后,就真的非常努力认真地学习,兢兢业业地练琴。从一开始的起步都后来的一些简单曲目的拉奏,安吉尔竟然只花了两个月就能演奏出一首较为流畅的《小步舞曲》,让戚暮也是颇为震惊。
当天晚上哄了安吉尔入睡后,戚暮在琴房练了会儿琴,才刚练习完一首帕格尼尼的《钟声》,他便放下了自己的小提琴,转身看向坐在钢琴后的男人。
“闵琛,我觉得安吉尔在小提琴上的天赋非常高,或许我们可以好好培养她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顿了顿,戚暮又补充道:“虽然安吉尔6岁才开始学习小提琴,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最好,不会比任何人差。对了,你有时间也去教导安吉尔小提琴,知道吗?”
正拿着乐谱还没翻开的闵琛:“……”
过了半晌,闵琛轻轻颔首:“好,我会去教安吉尔的。”
闻言,戚暮总算满意地转过了头,继续开始练习下一首曲子。他刚刚将琴弓搭在琴马附近还没拉动呢,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这声音极小,恐怕也只有耳力极好的戚暮才能听见了。
戚暮下意识地转首一看,还没看清楚呢,就被男人一把拥住了。
因为是在家中,所以俊朗挺拔的男人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将袖口向上捞起,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闵琛轻轻地抱着自己的爱人,一边用脸颊蹭着戚暮柔软的耳尖。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着教安吉尔小提琴,都不理我……”
听着男人哀怨的声音,戚暮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将小提琴轻轻放在一旁后,接着才转过身,同样拥住了对方,好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我每天也只教安吉尔两个小时而已,但是我每天可得对着你这张冰山脸十几个小时。”
闵琛薄唇一抿:“冰山脸!”
戚暮理所当然地颔首:“你还敢说不是?今天白天在乐团的时候,你差点让人家爱丽丝哭出来。我就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冷脸了,我已经完全能想象到,大家以前都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的环境里了。”
这话让闵琛一下子没了底气,过了许久,他才小声地辩解道:“爱丽丝最近两天失误太多了,她需要一点压力,否则她恐怕不能逼迫自己突破《西班牙交响曲》第二乐章的技术性难关。”
戚暮自然也明白这个男人从来不是真的想发脾气,只是有的时候出于对完美音乐的执着,才会给自己和乐团施加压力。
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戚暮伸手环住了闵琛的腰身,当两人的身子紧贴、距离近到没有一丝缝隙的时候,戚暮抬起浅色剔透的眸子,笑着看向闵琛,开口道:“闵先生,你最近有好好锻炼吗?”
闵琛闻言微怔:“什么?”
“嗯……闵先生,你今年已经37岁了啊,再不锻炼,你还能抱得动我吗?”
岁月从未在男人俊美深刻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痕迹,时光流逝下,因为混血而立体的五官让闵琛看上去反而更显得俊逸了几分,将年轻时的傲气与凌厉打磨干净,剩下了时间积淀下的沉稳与绅士。
相爱多年,戚暮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年轻人了。甚至其实按照上辈子的年龄算,戚暮还比闵琛大了一岁,只是这辈子他总是这么肆无顾忌地用“年龄”来调侃自己的爱人,因为这样通通可以得到……
“那么……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锻炼好!”
疯狂炙热的吻一下子擒获了青年的嘴唇,闵琛轻轻一抱就将自家爱人打横抱起,径直地往琴房一边的桌子走去。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与轻巧,两人一边走的同时,还一边交换着浪漫的亲吻,唾液传递的啧啧声在安静的琴房里不停地回荡,听着暧昧不已。
所以说,这也是某种邀约的调情方式。
你还抱得动我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还抱不抱得动你!
走到桌子前,闵琛直接将戚暮放在了桌子上,让后者坐在桌子的边缘。他伸出双手温柔地捧着青年的脸庞,虔诚而又认真地亲吻着。
这充满着爱意的吻吻过了青年清秀的眉毛,吻过了青年高挑的凤眸,吻过了青年高挺的鼻梁,最后在那鲜艳的嘴唇上流连忘返。
【多年的欢爱让他们已经非常熟悉对方的节奏,也早已没有了初次做爱时的害羞内敛。戚暮熟练地将闵琛的衬衫脱去,而闵琛也非常灵活地将戚暮的T恤除去。当上身赤裸着相对时,他们还在热烈地接吻着,似乎一刻都不想和对方分开。
戚暮后仰着躺在了冰冷光滑的桌面上,在他的身前,男人一手揉捏着他左胸的红点,一边低头吮吸着另一边的果实。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向上,戚暮情不自禁地发出点点呻吟,大多数都被他捂在了嘴唇里。
牙齿在青年的胸口间撕咬舔舐着,当听到自家爱人竟然又害羞地收敛住声音后,闵琛一个使坏地在戚暮的乳尖重重地一吸。
“嗯啊……轻点……”
当第一声叫出来以后,接下来的总是无比的顺畅自然。
恩恩啊啊的呻吟毫无顾忌地从戚暮的口中流泻出来,当他下身的衣裤被闵琛彻底地脱下以后,暴露在空气里的是一根漂亮的下体,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此刻已经因为欲望而完全地勃起,就等着疏解。
想起了曾经在琴房里和自家青年的第一次情爱,闵琛心中有点发痒,他压抑住了自己一直不停地往青年身后那个神秘入口偷瞄的欲望,抬首问道:“亲爱的,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在维也纳的第一次吗……”
戚暮身子一顿,接着他才撑起了身子,微垂着眼睛看向那个蹲在自己下身附近的男人。
青年那微微下垂的眉眼充满了无尽色情的味道,这种往常里与戚暮截然不同的气质令闵琛深深地着迷。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看到这么瑰丽动人的景色,也只有他才能欣赏到自家爱人的美艳与沉迷与爱欲的风情。
戚暮勾起唇角,暧昧地舔了舔嘴唇:“嗯,记得……”
“我还想再……试一次。”
战场从琴房转移到了卧室,一路上,闵琛的双臂紧紧地拥着戚暮的腰身,让后者毫无衣物遮蔽的下身紧紧地贴着自己已经勃起的硕大。前列腺液已经将衣裤打得十分湿润,闵琛一边拥吻着自己爱人,一边暧昧地在戚暮身后的小穴口处不停地磨蹭。
戚暮早已被这样的暧昧折磨得不堪忍受,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卧室后,他下意识地便想赶紧地让对方撞击进来,如同过去这四年里一样的结束这么一场磨人的性事。但是这一次,闵琛却没有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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