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程璐拿着遥控器，原本是想要换台的。但是听见廖元白的话，手抖了一下，差一点儿就将遥控器摔在了地上。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是放弃了？”但看廖元白的表情，好像不太像是放弃这件事情的模样啊。
琢磨了好一会儿，程璐越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眼前这位天才的思路了。
“不，不是放弃。”廖元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说道，“因为我是第一次接触卫星，对于整个体系都不是很清楚。虽然我已经明白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努力，但是我需要大量的资料能够直观地了解现有的体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意思是。”程璐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需要研究之后才能做出来吗？”其实程璐也不太懂科研方面的事情，原来他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他死记硬背下来的。要不是有几个月的训练，他还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就算是现在，他也不太懂他以前说的关于专业方面的知识究竟是个什么鬼。
廖元白点了点头，“待会我会联系王哥，让他将过往的卫星数据都发给我。”
“不行。”程璐皱着眉头，使劲儿地摇着头说道，“梁教授身边的王助理，是我们军方怀疑的对象。所以不能够让他接触更多的数据，这样吧，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别人将数据发在你的邮箱里。你看完之后，必须马上删除。这种东西，一点儿也不能够泄漏出去。”
“好。”廖元白点了点头，只要能够拿到数据就行了。至于是谁拿给他的，并不重要。更何况，军方给的资料，似乎比王助理给的资料会更加全面一些。毕竟王助理已经是怀疑对象了，肯定是拿不到完全的数据的。
程璐递过来一张纸条，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说道，“把你的邮箱写在这上面。”
拿起笔，廖元白将自己的邮箱写在了纸条上。不一会儿，程璐拿起自己的手机走进了房间，等他出来的时候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已经搞定了。不过，你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程序已经设定好了。一个月之后，所有的资料都会自动清零。”
“还有这种事儿？”廖元白愣了一下，“听上去倒是挺智能的。”
“你傻不傻？”程璐挑了挑眉头，笑眯眯地说道，“你知道有多少科技是军用转民用的吗？”
“那倒也是。”廖元白倒是想起来了，军方拥有的科技肯定是比民用的更多而且更好。毕竟新出来的技术，一般都是军方先用，等军方接手新技术之后，那些技术才会慢慢地变为民用技术。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廖元白继续吃着饭。等吃完饭之后，廖元白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起来了以前的间谍卫星的数据。他要从里面找出一个完整的体系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个时候，程璐推门而入。笑嘻嘻地说道，“我也不是要故意打扰你的思路，你准备怎么和王助理说这件事情。”
“……”廖元白疑惑地看着程璐，怎么就突然扯到了王助理的身上去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程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依旧还是笑眯眯地说道，“王助理电话打过来了，待会儿你应该怎么话说？”
“我去接电话吧。”廖元白站起身，他感觉有些头疼。说实话因为王助理也算是其中的怀疑对象的缘故，廖元白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话。拿过电话的时候，王助理的声音颇为着急，“小廖啊，你怎么没有在实验室？我听程璐说你在宿舍，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程璐就站在廖元白的身边，张着嘴唇，无声地给廖元白对比着口型。廖元白看了程璐一眼，又低下头看着电话，出声说道，“王哥，是这样的。我这几天不想去研究室，我准备在宿舍里将你给我的那些资料全都看懂了之后，在进行研究。所以……”
“这样啊。”王助理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恍然大悟，“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说了一会儿之后，廖元白放下了电话。程璐冲着廖元白竖起了大拇指，廖元白耸了耸肩膀也没有说话。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开始研究了起来。研究这些资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廖元白几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都是程璐给他带饭回来。一周之后，廖元白这才有了一些进展。虽然进展不大，但好歹也是有了进展。
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一边正在想着，一边抿着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之，他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没有完成最大的优化。虽然大部分的数据，似乎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如果实际操作的话，恐怕还有很多错漏的地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廖元白躺在床上，不知道应该做点儿什么。
程璐是在这个时候推开门的，他站在门外笑着看向廖元白说道，“怎么大科学家又开始思考问题了？”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廖元白顺嘴就开始说道，“我总觉得这组数据如果运用在实际上的时候，肯定会出问题。但是，我对照着这个体系，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啊。”挠着头，廖元白一脸无奈地看着程璐，“给你说这些也没用，反正你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唉，科研可真是太难了。”
“……”程璐莫名其妙的被廖元白嘲讽了一波，虽然有心想要还嘴。但是如果正还嘴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只能笑着说道，“时间还早呢，咱们到这里也才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这个资料你也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研究不是，对了，明天要不出去玩玩儿吧。”程璐撇了撇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可没时间出来玩儿。最近手脚都生疏了不少，一想到回去不知道要加练多久，就很是心累。”
“所以，你决定出去玩儿？”廖元白挑了挑眉头，“也是，为了装成一个学生，也真是辛苦你这个学渣了。”
廖元白和程璐越来越熟，两人之间的玩笑，自然不会太生疏。比如说廖元白知道，程璐去当兵的时候，还没有上完高中。要不是他经过特殊训练，死记硬背地记下来了所有的材料。估计当场就得露馅，还好，程璐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满靠谱的。
被廖元白这么一说，程璐倒是没有生气，“我是假学霸，你是真学神。我这几天看了一下京华大学的BBS，好像很多都是关于你的讨论嘛。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你在数学和生物学上都颇有建树。”说道这里的时候，程璐好奇地打量着廖元白，“说实话，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其实挺花心的吗？”
“……”廖元白的眉头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着程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现在总算感觉到了程璐的欠揍，真的是……怎么说呢，只想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程璐那边的电脑是可以连上外网的，但是廖元白的这台却不能够连上。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廖元白自然是可以修复的，但是他想了想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他的时间全都花在了研究上，根本是没有时间上网的。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没有在说话。
而程璐依旧没有出去，他笑着说道，“说起来，我有几个战友也被分派到了航空基地进行一段时间的保卫。他们刚来，正准备出去玩玩儿。少年，你真的不出去吗？”程璐的剑眉微微向上一挑，“还有一个是被派来专门保护你的，你也知道，你虽然现在还没有太重大的发现。但是世界各国的科研所都非常看好你，也就是说，总有人想在你成长起来之前就干掉你。”
“所以，这次会特意派一个保卫来专门保护你，也是上面的意思。”双手抱在胸前，程璐继续说道，“说起来，你虽然很有一些建树，但还真不到保卫的程度。要不是因为最近的形势有些混乱，而且梁教授也反应了你的潜力有很大，上面也不会过多的重视你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被重视起来了？”廖元白愣了一下，“这……那我以前想要出国留学怎么办？”
“看去哪里，一般的发达国家，我觉得他们还是欢迎你去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不过说不准国家会不会允许你出国。毕竟你也知道，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缺少你这样的人。”程璐耸了耸肩膀，“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一个鱼饵而已，不可能会保护你的。我有自己的任务，再说这件事情是梁教授报上去的，和我没有关系。”
程璐打了一个寒噤，为什么在夏天他会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呢？莫非真的是廖元白的眼神太过吓人的关系？！
其实程璐也知道廖元白一直想要出国留学，但是他出国留学之后，还能不能回来。这真的是一个谜题，像这样的人，国家肯定是不愿意让他留学之后待在其他国家的。毕竟从廖元白现在展示出来的天赋上可以看出，他的潜力是非常巨大的。
如果他留在国外，对于华国来说不仅仅是一种损失，更是一种将来的威慑力也说不定。所以，如果不能够让廖元白出国，最好是不让他出国。当然廖元白一定要出国的话，其实华国是拦不住的。毕竟现在都讲求自由嘛，但是华国肯定是要努力让廖元白毕业之后，回国工作的。
科学是第一发展力，从长远来看，廖元白的潜力是巨大的。自然国家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人，那么……只能用最优惠的待遇来对待廖元白了。
当然，这并不是现在。虽然现在廖元白在很多方面都有了不错的成绩，但远远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所以程璐才会说，廖元白现在展现出来的，只是潜力而已。
看着程璐，廖元白想了好一会儿。他眯着眼睛说道，“这么神秘……？”
“那可不。”程璐笑眯眯地说道，“别说其他的，出不出去吧，你要是不出去。我可就自己出去了啊，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给你说啊。”
“我怎么听着有点儿拐卖儿童的意思呢？”廖元白挑了挑眉头，他想了想，自己就算是天天待在房间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出去转一转找找灵感。现在他似乎遇见了一个瓶颈，就算是在房间里如何思索，也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得了吧，你以为你能出去会很容易？光是报备啦，还有保证书之类的，我可没有少写。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你看看你现在，天天都待在宿舍里，整个人都快要得病了似的。”程璐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科学家一做实验就这么玩命儿。
点了点头，廖元白扯出一丝笑容说道，“行吧，那我就跟着你们出去玩吧。对了，你们去哪里啊？”
程璐愣了一下，“你不知道航空基地不远的地方是城市吗？不过要走三个小时的高速公路，所以……咱们其实玩的时间也是很有限的。我只请了两天的假，而且老陈还得跟着我们一起呢。”
“你和老陈不是一个部门的么？”廖元白还以为老陈和程璐是一个部门的呢，但是又不太像是。两人没有什么视线交流，甚至装出来的冷漠，都不像是假的。如果两人之前就认识的话，他只能说这特么就是两个戏精吧。
程璐摇了摇头，“我和老陈还真不是一个部分的，我是军方的人，他是国安的人。”说道这里的时候，程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廖元白也懂了，军方和国安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部门，难怪那天程璐看见王助理招呼巡逻队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但是看见老陈的时候眼神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恐怕是因为他害怕巡逻队的领头，林哥会说出他的身份吧。虽然眼神落在廖元白的眼里有些闪躲，但是王助理根本没有看出来。
难怪军方会派这个人来，简直就是一个戏精。就连被他拆穿身份之后，在他面前演戏，也是极为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廖元白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程璐是好。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电脑旁，将所有的数据都保存好了之后。这才关掉电脑说道，“什么时候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