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灵毓道:“没事的,有师尊在,没事的。”
藏地凤浪只是捏着灵毓的衣服,瑟瑟发抖,一声不吭妟天痕和葙玄之,静默地坐在一棵雪莲花上,看着这被肆虐的大地,心情是说不岀的沉重。
他们的视角,不知何时就变了
从最开始只能跟着道祖,到后来可以跟着道祖的分魂,再到了之后,便是随便落在道祖养的这些银莲花鄉上,便能够从露水之中,看到一整个九界。像是一卷卷山河,在他们面前展开,像是一出出戏剧,拉开序幕在台上开演他们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任何画面。
九界天柱之崩,来的突然,不知这一下究竟死了多少人了道祖原本还在闭关,得知此事立刻仓促而出,连被反噬也顾不上了。道祖匆忙赶到天柱倾塌之处,他将一道分魂祭献出去,然而天柱仍是摇摇欲坠,只是止住了倾斜地黑水罢了。
道祖面色沉郁,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苍天无话,天柱不语,但道祖已经有沟通万物之灵的能力,他自然知道天柱给了他怎样的答案。
道祖摇了摇头,说:“你莫要太过分,否则,我便与你同归于尽天柱的脊梁骨略微直了一些。
晏天痕看得目蹬口呆,道:“怎么回事,这玩意儿居然也能听得懂人话?蔺玄之冷笑,道:“可惜了,不干人事川
晏天痕
道祖说:“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
说完,他转身甩袖便走,丝毫不给天柱商量的余地。晏天痕禁不住啧啧,说:“这才是大佬,纯的。道祖离开之后,没过多久,莲华和蕊和以及沧容也都赶到这无人敢靠近的地方。莲华乍一赶到,天柱便激动地开始喧嚣自己的存在,甚至还伸出了千万条触手朝着莲华冲过来。
莲华虽然吓了一跳,却是愤怒更多,直接一手夹着数枚符箓,径直地朝着这天柱打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天柱缩了回去。
什么臭毛病。"莲华皱着眉头,道:"我们得想办法将这窟窿给补上,这样不行。沧容将莲华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天柱,道:“先回去和道祖商量法子吧。道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法子都有。
莲华道:"“好。
这三人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圣人站在天柱之前,道:“看来,你选好这次想要的人了。他和道祖修为相当,又是同根而生,道祖能听懂的,其实他也能听懂,道祖能倣到的,其实他也能做到,只是有时候他宁可充耳不闻,能做而不做罢了。天柱岿然不动
圣人轻描淡写道:“你若是再敢打轻尘的主意,我便与你同归于尽又有何妨。”天柱受到威胁,突然晃动身体,咆哮着发泄不满。圣人冷笑一声,说:“你似乎,也很是喜欢莲华。天柱的摇摆慢了下来。
三个月内,我会用他来祭天,你且收好了。
圣人说完,便回了灵宗。
天柱给了人类三个月的时间
道祖愁眉不展,他打算召集九界所有地阶以上的修士,随他一起前去东北幽山附近将这天柱给修补了,不管是要耗费多少雀灵,也要修补。圣人听完之后,却是说道:“行不通的。
道祖问道:“为何?”
圣人看着道祖,道:“要耗费整个东北界的雀灵,才能够补得起一根天柱,九根天柱之间相互都有感应,以往的天柱都是你靠着一己之力补齐的,若是知道你退缩了,其他的天柱说什么也要造反
道祖唏嘘叹了一声,道:“可我的修为,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其他八根天柱,已经消耗我太多,只剩下这一根,我却是做不到了。
圣人轻轻笑了笑,抬手在道祖睑上拂过,将一片落在他嘴角的粉色花瓣捏了下来。你太累了,哥哥。“圣人说:“你需要做的,是好生休息,我知道这天下所有人纵然加在一起,也不如你半分厉害,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将天下的难事,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道祖说:"这是最后一根了,补全这根天柱,九界就能获得万年太平日子,我不想功亏圣人说:“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你且交给我吧他将一杯水顺手递给了道祖,道祖心烦意乱,也是口渴,便想也不想地接过来一口喝了。道祖说:“你有什么法子?
圣人只是对他笑着,然后道:“你只需睡一觉,等醒来,一切都变了。道祖的身体一晃,头脑发昏,还来不及说话,便晕了过去圣人道:“天柱极其喜欢莲华,因为他的魂魄和肉体,都是最纯洁最干净的祭品,你不愿做的事情,我替你来做吧。
晏天痕只觉得毛骨悚然,道:“莲华被祭献,竟然是圣人在背后一手操办,我一直以为,是那些忘恩负义附着于灵宗的宗门和世家干的好事。”藺玄之沉了沉眸子,道:“那么说,也没什么错,虽然圣人是背后推手,可若不是因为那些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人,生怕用雀灵封印天柱之后,他们可用的灵气便会变得贫瘠,本已立根在此的宗门和家族,失去了仰仗依靠,又怎可能轻易被煽动?”说到底,仍是人性作祟。
是啊。"晏天痕唏嘘一声,说:“相较之下,牺牲莲华一人,换取天下太平,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第762章 祭献
莲华是被圣人骗到了东北幽山之地
等待他的,是令他灵魂都感到害怕瑟缩的祭献之礼。那些曾经待他亲厚和蔼的师叔师伯,那些恭恭敬敬称他为"莲华仙尊“的灵宗子民,那些他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们
个都改了面孔,像是带上了一张张冷漠而疯狂的面具,又像是仅仅只是撕下了伪装许久的面孔
他们围着他,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被祭献在高台之上,上空是黑洞洞的望不到底的裂空,周围是倾塌了一半的天柱,这些早已成名一方的大人物们,合起伙来,竟是作法念咒,让他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祭献成新的天柱。
莲华怕得要命,他挣扎着,嘶嘁着,然而他即便憋红了脸,也动不得分亳,纵然他不停流泪,也无人来帮他救他,他寻不到师尊,寻不到师兄师弟,寻不到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人。他绝望了。
但是他不想认命。
他还没有告诉沧容他一直心悦于他,也还没有带着灵毓去吃他惦记许久的那家馄饨摊子,还没有完成道祖布置的功课,还没有走遍九界名山大川,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他不想就这么惨然的死去。
他不想死。
他想要活着。
然而直到他的意识逐渐消失,身体从彻骨的疼痛变得越发冰涼,都没有人来救他。晏天痕红着眼眶,看着没了声息、身体也消失不见、三魂七魄被慢慢融入天柱之中的莲华恨极了那些为了所谓的天下大义而肆意牺牲别人的道貌岸然伪君子们,他只知道莲华受了极大的苦难,只是他并未亲眼所见莲华遭受的这些称得上是彻骨之痛的屈辱和伤害,如今亲眼见到,他
生心极了
终于,许是有人听到了莲华的痛苦呼喊,最开始发现不对劲儿的人,是沧容和羲和。但是看到这里,蔺玄之便并未再看下去。
芥子世界中的场景,徒然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是已经因着天柱倾塌而导致天哭的幽山。
晏天痕抬头看着蔺玄之,道:“怎么转到这里了?蔺玄之道:"之后,那边的事情,我都亲自经历过,沧容将我叫回来同他一起将莲华救下莲华忘了他被祭献的这一遭,师尊和我们共同认为,没必要让莲华再记起这段对他而言具是残忍的往事,便装作若无其事。”
看了看晏天痕,蔺玄之说:“我们同去守幽山,其实是和祭献之礼一起发生的,我如今只想知道,在我离开幽山之后,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晏天痕有些为难,道:“其实,我不太想让你看到那些。”蔺玄之说:“我若是不看,又如何替你正名?晏天痕默了片刻,对蔺玄之道:“我觉得,不如去看看藏地凤浪都在干些什么吧。蔺玄之虽然略有不解,但仍是应了。
这一看,才惊觉不对之处。
藏地凤浪竟然被关在了一间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面,他凄厉地惨叫着,被放在个叠加了数层的阵法上,身体周围先是散着灵气,接着是黑色的魔气,到了最后,竟然有浓紫色的煞气喷涌而出,将他悉数围绕。
晏天痕脸色巨变,道:“这是解封之术!是要释放他体内的煞气!蔺玄之道:“这解封的阵法,需得修为比我和师尊高岀许多之人,方能完成。那会是谁?
道祖已经是当世最前者,纵然修为有损,也无愧于天下第一的名号那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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