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我还是喜欢听你唱《双截棍》,还有《在路上》。”
陈又翻白眼,看来这招行不通啊,按理说,这人跟了他好多个世界,很爱很爱他,恶念值肯定哗啦掉光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阎书恶念值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是个迷。
肯定是系统在搞鬼。
陈又决定等系统气消了,再拍拍马屁摸摸毛,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他唉声叹气,被动的感觉很不好。
一天下来,陈又都跟阎书待在一块儿,哪怕是最平常的做饭洗碗,也觉得高兴。
阎书从飘窗那排小柜子的某个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我每天都会发现一张,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直到我的脑子里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声音,我才知道,纸上面为什么没有内容。”
陈又问他,“为什么?”
阎书笑笑,不说话。
陈又知道了,每个阎书出来了,都会记下自己的经历,是系统干的,它把内容抹掉了。
真够狠的。
周一上班,大家都接受了阎主任活蹦乱跳,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事实。
陈又顶着姐姐妹妹们嫉妒羡慕的目光,上班吃饭,一样不误。
有几次碰到姜美人,对方全程无视,陈又也不睬。
你给好脸色,不是谁都会还你笑脸的。
大半个月后,阎书从外面回来,“带你去新家。”
陈又糊里糊涂的坐进车里,糊里糊涂的被带到一处三层的小洋楼底下。
阎书停好车,“下来。”
陈又噢了声,解开安全带照做。
小洋楼是欧式风格,里面的装修设计以暖色调为主,整体都透着一种温馨的感觉。
客厅一角有个懒人椅,看着就知道会很舒服,坐下去会陷里面。
呈现在陈又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着家的味道。
阎书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
陈又用脚勾勾拖鞋上面的小熊,他的嘴角上扬,“我发现你对熊还真是情有独钟。”
家里一大堆,新房子也有。
“是啊?”阎书拿出一个小泰迪熊挂件,“喜欢吗?”
陈又看看,脑子里闪过什么画面,他来不及捕捉,“挺好看的。”
阎书留意着青年的变化,并没有出现期望的一幕,“那就收着吧。”
把挂件放口袋里,陈又趿拉着拖鞋进去,“这房子很漂亮。”
总觉得有个别物件都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
比如长到令人发指的餐桌,架子上的瓷娃娃,电视柜下面摆着的长刀……
陈又按按太阳穴,他的记忆好混乱,被三轮车踩来踩去,全是车轮印。
“我去上个厕所。”
那天陈又憋着尿被搞,好家伙,他控制不住的尿出去,你猜怎么着,搞他的那位就跟吃了什么大补丸一样,亢奋的可怕。
太有阴影了。
陈又往洗手间方向走,没注意背后的一声叹气,充斥着失望和隐忍。
新房子离医院不算远,驾车十几二十分钟。
陈又到宿舍把东西收收,拍拍周医生的肩膀。
周医生对他暧昧的挤挤眼睛,跟着阎主任有肉吃。
陈又撇撇嘴,拉倒吧,他就是那盘肉,人阎主任天天换着花样吃。
相对来说,男科比其他科室要轻松。
一个月下来,陈又休息的时间还是可以的,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在哪儿都是待着。
入冬的时候,恶念值拿到了4.5,四舍五入就是一半,陈又搞不懂阎书的内心,他只能做自己,怎么想怎么说,也怎么做,真心诚意的对待阎书。
他就想啊,如果阎书对他有恨,有怨气,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搞得定,这种自信来源于对方看自己时的目光。
周六的上午,陈又在厨房煲汤,他担心阎书这么搞下去,会严重肾虚。
客厅的手机响了,陈又把手在围裙上擦擦,接到了周医生的电话,说是姜美人的身上携带艾滋病毒。
他下了一大跳,“不会吧?是不是搞错了?”
电话那边的周医生说,“没错,姜医生的血液里里的确有HIV。”
他叹口气,“哎,谁知道一个艾滋病患者就在我们身边,还是个外科医生,天天跟我们在一起。”
“现在最麻烦的事,姜医生的情况被不嫌事大的发到微博上去了,舆论压不住,她经手的病人以及家属都找来,那样子是想要把医院砸了。”
陈又说,“把有关艾滋病的知识都给他们说清楚。”
“没用的,那些人谁听啊,前台的护士在说的时候都被打了。”
周医生那边嘈杂一片,“陈医生,那天姜医生发生车祸,给她处理伤口的医生护士都在排队做检查,现在医院里有点闹。”
陈又突然丢掉手机,慌慌张张跑去书房,“阎书,你没有跟姜美人亲嘴吧?”
阎书说,“没有。”
陈又抓他的肩膀摇晃,“那你有没有……”
嗡嗡的震动声从桌上发出,阎书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不是医院是白旭。
“那次我看你们医院的姜医生,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刚才我看微博上的事,才想起来了,几年前我在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皮夹里看到过。”
白旭说,“那个精神病患者有艾滋病。”
第140章 主任你好啊(14)
白旭的电话过后,医院就打进来了,还是院长本人,在电话里没细说, 就让阎书赶紧来医院。
阎书穿上大衣, 把手机放口袋里,对着镜子整理领口, “你在家待着。”
陈又拽他,“别啊, 我想跟你一起去。”
阎书扣上大衣扣子,侧低头扫他一眼,“乖, 听话。”
陈又继续拽着不撒手, “姜医生是你的人,你们接触的机会很多,你要做HIV抗体检查, 我也要做。”
阎书扣扣子的动作微顿,“别担心。”
陈又无理取闹,抱着他的胳膊说,“我不管,我必须要去医院。”
阎书无奈的叹气,“你啊。”
他是个注重细节的人,衣着上面会是一丝不苟,即便是这个时候,仍旧慢条斯理,走着自己的节奏,没有乱,像一个手握大权,位高权重的领导。
把最外层的大衣袖口抚平,阎书才说,“去可以,但是你要全程跟着我,不要乱跑。”
陈又无语,太霸道了吧,他好歹也是个医生哎,在家里怂点就算了,出门再怂,那就不怎么好了,“我不乱跑,我去科室那边找周医生问问情况。”
阎书夫的唇角弯了一下,“想知道情况就跟着我,在我这里能了解最快的进展。”
他一身的黑,衬托的脸色清冽,眉目间冷峻异常。
陈又的眼睛发光,“帅。”
阎书的喉结滚动,笑出声,“多帅啊?”
陈又捧着他的脸,特认真的说,“我看看啊,你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帅的令人发指,帅的我口水直流,真的,不信你摸摸,我嘴上都流哈喇子了。”
“……”
没个正形,阎书抬手,食指在他的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去换衣服出门。”
陈又麻利的去拽围裙,把腰后的带子解掉,要去解脖子上的,边上的人帮他弄了,还在他的后颈种了一小片草莓。
来年能不能结满一大篮子草莓还不知道,但是陈又知道,自己那块地没法看了。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开出大铁门,俩人离开住处,往医院去。
陈又坐在副驾驶座上喝酸奶,红枣味的,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不过因为是这人买的,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喝啦,喝了几盒以后,发现还不错,偶尔缓缓口味是有必要的。
不然就永远不知道一盒酸奶有多少种口味,哪一种更甜,哪一种更稠。
把酸奶喝完,陈又左右找找,将空盒子丢进一个袋子里,下车再扔,他扭头看着身旁的阎司机。
这人的表情多了,不会再阻止他唱歌,吃东西做事,性格上面像是变了,又似是没变。
陈又咂咂嘴,同一个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没有意义的嘛。
他往后靠,拿后脑勺一下一下磕着座椅,还是想不起来阎书所说的前面几个任务,系统真的死了,他叫魂都叫不回来。
可怜啊。
陈又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摸,摸出片口香糖剥掉外面的纸,塞进阎书的嘴里,完了也给自己剥了一片嚼吧嚼吧吹个泡,先这么着吧,把今天过好,明天的事,等到了明天再说。
系统那边缓一缓,应该就会活过来的。
至于记忆,陈又眯了眯眼,他一定要想起来,自己本来就是智障了,再变成个会做一些奇怪的事,还会突然哭突然笑的神经病,那就真的太凄惨了。
车子拐弯,停在红路灯口,阎书把口香糖吐在纸上面,揉着丢进袋子里,“陈又,给我拿一下打火机。”
陈又问了在哪儿就去拿,把银色打火机抓手里没给,“开车抽烟不好吧?”
阎书烟已经叼嘴边了,他打着商量,“就几口。”
陈又蹙蹙眉头,“几口?”
阎书的额角一抽,“三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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