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厉严似是在笑,“继续。”
陈又照做,喊了无数遍,喊到后来,嗓子都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的,发觉身上好重,男人趴在自己胸前,睡着了。
“……”
陈又哭笑不得,你把我搞了,自己睡起大觉,合适吗?他要去把胸前的人推开,手却停在半空,又放下来,改为摸摸对方的短发。
“听胡为说的,你每天夜里都会失去控制,要打镇定剂才能安稳,现在你搞了我,等到明天天亮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会觉得是我勾引你,把我打死吧?”
陈又有点怕,他的手指穿梭在男人的发梢里,“跟你说实话,我是有勾引你的嫌疑。”
那天在走廊的开场白就是搭讪的老路子,没过多久还主动凑上去把人亲了,最近还天天变着花样地做梦跟对方搞事情。
怎么看,他都是对这人图谋不轨。
“奇怪,我是第一次,你搞我的时候,我怎么觉着,被你搞了无数次一样,你没怎么着,我就瘫了,难道是因为做了那些梦,我提前适应了?”
自言自语着,陈又的思绪被后背的伤口打乱,男人睡着了,两条手臂却紧紧把他圈住,他敢肯定,只要自己一动,对方就会醒。
算了算了,忍着吧。
只是……你出去了再睡也好啊,陈又翻白眼,换成谁,嘴里吃着东西,都没办法合眼。
门外,胡为跟林傅行俩人各自搞了好几个烟头,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意味着什么?在亲眼所见之前,他们不好去随意猜测。
“厉哥没打镇定剂,安静了?”
“应该是。”
“那陈又呢?死了?”
“应该没有。”
林傅行压低音量,“走,我们下去再说。”
俩人轻手轻脚的离开走廊,下楼梯,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过来的,“林先生,胡先生,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林傅行跟胡为的神经还绷着,冷不丁地听到声音,脸都青了,“管家,你怎么还没睡?”
管家一身黑衣,少年白头,看不出多大年纪,“习惯了凌晨三四点睡。”
“那你每天几点起?”
“五点半左右起。”管家说,“睡一两个小时就够了,时间太长,反应会变的迟钝。”
每天要睡八个小时以上的林傅行跟胡为默默的抽了抽嘴,他俩也没喝什么,在大厅待了将近一小时,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就各回各家,决定明天一早再过来。
凌晨四点,管家最后一次走到三楼,整个楼层就一间房,先生不喜欢听到杂音,所以这层楼平时是他一人负责打扫,用人们是不会偷偷上来的,一旦被发现,下场会很惨烈。
走廊静悄悄的,房里也是,管家在门口驻足片刻,回自个房里睡了。
黎明过去,天边泛白,陈又的胳膊腿都麻了,他挠挠男人的脖子,见没反应,就慢吞吞的把男人弄到床上。
男人的薄唇微动,醒了。
陈又的身子一僵,手里还拿着纸巾呢,正要擦嘴,这下子就很难为情了,他挤出笑容,“厉先生,早上好。”
厉严没坐起来,面部没有表情。
俩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坦诚相见,厉严只是露着精实的上半身,沾了血的裤子还在身上穿着,腹肌上血迹斑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性感又危险。
陈又被看的很不自在,就转过头,弯腰去勾地上的衣服,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上他的背部。
“疼疼疼,你轻点。”
陈又扭过头,见男人在看自己背上的伤口,你看就行了,用手抠什么啊,老子一流血,你就硬了,这是几个意思?
厉严哑声说,“坐着别动。”
不多时,碘伏的气味蔓延,强行跟漂浮的血腥味结伴,两种气味在房里充斥着,消散不掉。
陈又看着虚空,男人在给他清理背上的伤口,力道很温柔,似乎不是他的错觉。
打了一炮,不对,是几炮,他以为会尴尬的,好像也没有,那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啊,久违了的炮。
邪门的程度不亚于第一次见对方,就冒出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种老掉牙的搭讪方式。
陈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好,昨晚答应了老爸十一点前回家的,现在都第二天了,完了完了完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全身的骨头都咔咔响了两下。
“厉先生,我能用一下您的电脑吗?”
厉严一手拿着棉球,一手拿着纱布,眉峰拢在一起。
陈又说,“不行就算了。”
厉严将棉球扔进垃圾篓里,他去洗手间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关门前说,“左边的桌上。”
愣了愣,陈又就去开电脑,男人没设密码,桌面很干净,也很整洁,就几个自带的图标,他没发呆,火速下载cf,登陆账号,搞到界面位置才给老爸打电话。
电话一通,就是陈卫东焦急的声音,一般时候,这个点他都在睡觉,可是儿子晚上没回来,他哪有心思睡,又不是死猪。
“你昨晚怎么回事?”
陈又心虚,“我在朋友家里。”
陈卫东刨根问底,“哪个朋友?”
从小到大,儿子都是放养的,看小说打游戏,随儿子高兴,他没怎么管,现在儿子有抑郁症,听医生说的还挺严重,已经引起了臆想症之类的并发症,担心有自虐倾向,走上极端,他要管,也不好管,那个分寸很难掌握。
“一个已经工作了的朋友。”
陈又胡编乱造,“我不是要留意实习的事么,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个朋友。”
陈卫东受到了惊吓,儿子一向是过好今天,不管明天的乐观主义者,怎么突然想那么深远了?被同学刺激到了还是他有说什么吗?
“又又,工作的事,不要有太大压力,你这个专业就业前景不错的,爸觉得你无论是在旅行社,还是酒店,都可以应付自如。”
陈又嗯嗯,不错个鬼,旅管很操蛋的,他已经做好跨业的准备了。
说了两句,陈卫东又把话题扯回昨晚没回来的事上面,“你在朋友家里过夜的?”
“是啊。”陈又说,“昨晚跟朋友打游戏,就给忘了时间。”
说着,他还对着手机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把电脑的音量调到最大,以及cf的背景音乐。
陈卫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fireinthehole,这声音他知道,经常能从儿子的房里听见,他相信儿子是在打游戏了,“早点回来,玩一晚上游戏,也差不多了。”
“知道的。”陈又说,“上午就回去。”
陈卫东说,“改天叫上你朋友到家里吃饭。”
陈又唬弄过去,说没问题,他抬头,发现洗手间的门还关着,就偷偷摸摸的从房里走了出去,打算回家。
轻轻带上门,陈又转过头,见到一个人影,他吓的往后一蹦,“卧槽,你谁啊?”
人影说话了,“我是管家。”
陈又吞口水,“你走路没声音?”
管家走给陈又看,有声音,脚也沾着地板,没有飘着。
不是鬼就好,陈又长舒一口气,人吓人,能吓死人,他跟管家大眼看小眼,想溜走的可能性没了。
管家低声问,“先生昨晚可好?”
陈又说,“他啊,很好啊,一觉睡到天亮。”就是我不好,被当枕头抱着,勒出一身汗。
管家的面色怪异,“你说,先生昨晚睡觉了?”
陈又古怪的看他,“是啊,还说梦话呢。”鬼知道说的什么东西,不光说,还笑,笑的跟个小朋友似的。
管家满脸震惊。
陈又比他还震惊,怎么了怎么了,很奇怪吗?是个人不都会睡觉吗?说梦话也是很常见的现象啊。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先生需要药物,才能入睡。”
陈又一怔,他还以为胡为说的打镇定剂,是让厉严不再失控,仅此而已,睡觉还要用药?病的这么严重?“不是狂躁症?”
管家,“……不是。”
陈又察觉管家有难言之隐,他就没细问,问了对方也不会跟他讲明白,主子的事,下人是不敢肆意讨论的。
“那可能是厉先生昨晚太累了,睡的很香。”
管家偏过头,面部一抽,这你就不知道了,先生夜里癫狂起来,是感觉不到累的,如果不打镇定剂,能疯一夜。
他再一次去看少年,也许先生从昨晚开始,都不需要药物了。
陈又说,“管家,我要回去了。”
管家没挪开身子,“先生的意思?”
陈又,“……”
僵持了一小会儿,陈又投降,“那我能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吃点东西吗?”
管家的视线在少年身上一扫,眼睛里带了尺子一样,扫扫就知道t恤和裤子的尺码,他拿出一个通讯器类的东西,吩咐下去。
陈又目瞪口呆。
说起来,他昨晚过来,就没见到一个下人,管家也没有,都藏哪儿了呢?
等陈又换掉带血的脏衣服,穿上一身名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管家不见了。
咽下一块面包,他的脑子飞快运转,从餐桌到门口,正常发挥,跑起来要两分钟左右,从门口到最外面的大门那里,要穿过花园,树林,最少要十来分钟。
算了,不找死了。
陈又喝一口牛奶,狗叫声从外面传到他的耳朵里,他闻声去找,在灌木丛里看见了一只小狗。
中华田园犬,黄毛,这不就是他想买,却没买到的吗?
陈又激动的伸出手,要去抱小狗,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先生的猫。”
是管家,神出鬼没的,他的脑门出汗,瞪了眼满头白发,脸很年轻的人,操,老子又差点被你吓到了!
管家有点无辜,“它会咬人,你小心点。”
陈又问了小狗多大,就半蹲着张开手,笑眯眯的说,“到哥哥怀里来。”
小黄狗呜呜了两声,在管家惊讶的目光里,摇着尾巴朝少年走去。
管家捏捏手指,还好平时碰一下小狗都很艰难的先生没看到这一幕,不然会接受不了,他一抬头,阳台站着个人,可不就是先生。
陈又没注意,就抱着小黄狗顺顺毛,“你叫什么呀?”
上一篇: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太监
下一篇:重生卫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