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ater
那时,正是雨过天晴的时候。莫言己位于三位车手的最末,戴着鸭舌帽垂着脑袋,面对无数的镁光灯只是沉默,只有在远远看见自己队友的时候才露出浅笑。
那是里昂第一次看见莫言己的笑容。淡淡的,却很自然。
并不像其他两人一样激动地从车里跳出来,莫言己只是慢慢地脱下头盔,还没适应就被迈凯轮第二车队的工作人员团团围住,一张脸憋得微红。
“太棒了!你实在太出乎我们的想象了!莫,你怎么做到的?!”
几个外国技师兴奋得用混乱的英语打着招呼。
“是啊!刚才那一下我们的心眼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车队里的中国技师用中文和莫言己说话,这让莫言己也重新回忆起刚才那个惊险的情景——现在想起来,紧握的双拳依旧颤抖不止。
看不清……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深蓝色的车身在雨幕中隐隐闪现——尽在咫尺!
这样的情况恐怕就连颜翼天在场也不能控制!
刺耳的刹车和剧烈的爆破声随着天旋地转的冲击将莫言己和另一辆红牛的赛车一起甩出了赛道外!
驾驶小型赛车的时候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撞车事件,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莫言己心有余悸……
重新睁开眼,透过厚厚的防护头盔所能看见的便是灰幕下耸动的人群,凉薄的雨滴……还有那辆与自己并驾的深蓝色赛车!
“冲出赛道!红牛的二号车手和迈凯轮的二号车手一起滑出了赛道!不知道车辆有没有出什么问题,他们会因此退赛么?!按照现场的轮胎痕迹来看……嗯?让我们来看下特写,这痕迹似乎……”
随着解说员的疑问,现场直播导演马上切换了一下他们方才在赛道上留下的痕迹——那痕迹不寻常!似乎明明是内侧的车辆打滑车头向外撞去,而却被外侧的车辆档了回来,然后两辆车同时横向滑到外圈!
也就是说,位于外侧的那辆车在最关键的时刻反转方向盘,在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车辆的同时也正好缓冲了内线车辆的冲击!
在数据库分析出这样的结论之后,解说员有片刻的愣神——这其中先不论运气的成分,单就这样精准的控制力也是相当骇人的!只要偏颇一点角度,那么现在的场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那个迈凯轮的新人竟是用惊人的天赋弥补了经验的不足,然后做到了这一点?!
“莫言己!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快点回答!”
那边厢的迈凯轮的第二车队成员此时都被惊得站了起来,只能看着屏幕和自家队长。
过了几秒,里昂的耳麦中终于传出了莫言己的声音,“我没事。车子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
“即使赛车没问题,你的轮胎也已经比别人耗损了很多了!”
迈凯轮的工作人员都看着自家队长莫名其妙地发火,然后被吓得一声不吭。而耳麦那头却仍是有人不怕死——“我觉得可以继续比赛。”
里昂觉得自己随时有捏爆耳麦的冲动!在吩咐二车队的技师将莫言己的车辆以最快速度检查了一遍后,里昂重新开口道,“由于刚才的冲撞,你现在落到了第五位。乔是第三位。明白了就出发吧!记住,随时注意轮胎的耗损程度!”
“嗯!”
“啊!看样子红牛车队的二号车手因为车辆问题要退赛了。工作人员已经赶到场边进行清理工作。不过迈凯轮的新人车手似乎没有打算退赛……啊!他重新启动了引擎!重返赛道了!”
随着解说员落下的话语,场内观众一阵沸腾。这其中当然包括刚才一颗心被吊上吊下的殷礼等人。
“混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想死啊?!莫言己你这个臭小子!”
殷礼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小早川良的脑袋便拼命敲打起来。
“唔……别打了。再打下去永远不会有男人要你的,你一辈子就留在G车队当个技师吧。”
小早川良正说着,弟弟小早川翔却忽然指着赛道上开出的一辆非雷诺赛车的车子道,“看!是安全车!”
“哟呵呵,是个好机会!”
杨老太太站在护栏外,看着那辆灰色的迈凯轮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然后缓缓放下了车速。
安全车的出现说明刚才那场意外莫言己保全了自己和另外一个车手的安全,但因为冲撞引起的碎片等物还是没有清理干净。安全车拦在了最前方,缓缓地向前引导着所有车辆前行着。在安全车的引导下,所有车辆都只能以既定的排位慢速行驶,不能进行任何超车行为。直到安全车退出。
因为事故而与前车拉开不小车距的莫言己这次幸运地紧紧跟在前车后头。所有赛车几乎都紧贴着,和比赛刚开始时几乎没有差别。
所以,安全车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像是莫言己和丹尼尔;而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坏事,像是乔——因为一个是为超车,一个是为防守!
“听着,丹尼尔,在白线前的那个弯道是你的机会!等安全车一退出,你就挤上!你的车况比你前面的法拉利好太多了!”
缓慢的车速而让赛道边的水花安静了下来,赛道前一片开阔……是时候动手了!
“绿旗挥动!安全车退出!激烈的攻防战再次开始!”
上海的天气很奇怪。有时候城市的一边下着雨,而另一边却艳阳高照。就像此时颜虔所处的位置,太阳热烈得刺眼。
自家叔叔和莫非溜走后只留下他收拾残局。还不得不向颜家的董事长——自己的爷爷汇报这趟相亲的情况。
怎么办?该怎么说?
在颜虔还在为难的时候,秘书小姐已经为他打开了董事长的办公大门——
“阿虔啊,来,过来坐坐,和爷爷说说话。”
檀木桌前的老人转过身来向颜虔微笑。
这位老人虽然身处高层大厦,但这间偌大的办公室却被布置成古朴的模样。像是檀木桌上正在煮的茶,像是竹席后那一坪棋盘,还有老人那一身宽松的唐装。
淡淡的檀香袅袅升起,以棕色为主调的房间内只余老人和蔼的微笑点缀着四周。
“爷爷。”
颜虔在老人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啊。是翼天那对象你觉得不满意?”
老人说话从来都像话家常一般,但每每总是直切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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