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夏雪
像飞哥这样的人，似乎太没说服力了。
他就是有着会暴露的担心，才找了个机会偷偷的直接问他。
等真正面对这个答案时，他却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他是很懦弱的。
第二十五章
晚上吃饭自然熟络许多，对瘦子而言，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对飞哥一直存在一种敌意，这种敌意又夹杂着感激和无奈，但一切都在今天变化了。
瘦子没把他当外人，就着中介公司的经营问题拿出来讨论，这是长久的习惯，遇见事情，他们总是晚饭时讨论并拿出结果。
也是这时，飞哥才把他的名片拿给他们看。
飞哥叫祁飞，居然是飞扬中介的董事长，其中最为震撼的就是小胖了，没想到自己崇拜的人离自己那么近，并且相识已久，回想一下，当初碰见他时，他的事业好像才起步。
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一点不知道，究竟该说飞哥隐瞒得好还是自己太粗心？而慕容他们也在小胖的宣扬中对这个年轻有为的董事长略有所闻，震惊是有，但不是小胖那么震撼有感触。
不过，也因此慕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飞扬算是中介业的龙头老大，而飞哥掌控着中介业的幕后BOSS。
他支持小胖进入这个行业，还帮他铺路，如此无条件支持他成长，目的究竟是什么？
总不可能支持小胖去取代自己的事业，而小胖公司的股份他说过他一分不要……
飞哥当然明白慕容他们的疑问。
他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只说：“旧的东西总需要被新的取代，这是社会发展的规律，与其让别人来选择，不如自己来选择用什么取代。关于这事，我帮你们处理，你们要去做其他事就大胆去做，需要我帮忙直说。”
对飞哥瘦子和小胖是毫无隐瞒，当然也把今天去找工厂的计划告诉了他，当时飞哥还夸张他们很有想法，并列出一大堆的优点和缺点，并承诺他能出力的地方定然义不容辞。
他这样做，无疑让本就不怀疑他的人更加信任他。
慕容十分怀疑飞哥的目的，但他却并不想拒绝借钱这个提议。
首先，小胖确实需要固定场所，他们没有资金。
其次，成立公司后，范围就不是那么单一，做工作的中介也具有时期性，比如现在这段期间就是旺季。
许多公司都要在年前冲刺，并且很多地方差人。如果他们范围广了，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再者，他明白飞哥的意思。
他虽然影响着这行业，但行业的潜规已经形成，他想要改变有些力不从心，而如果有个新的血液闯进来，他又暗地支持着，那改变什么不在话下。
只是他十分不理解飞哥为什么想改变这个现状，从他言语中不难听出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有些力不从心。飞哥暗示着他厌倦了这行业里的阴暗，慕容不相信飞哥是因为他觉得飞哥绝对不是善人，而商人也不是慈善家。
中介行业的钱赚来虽然不是特光彩，但也不违法，更加不伤害人，反而是利人利己的事。他们只是收钱办事，该给的依然给，只是他们占了大头而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也是别人求他们办事，说来他们赚的也是理所当然，方便大家嘛！
至少对飞哥这样的人而言，这钱赚起来不烫手还十分理所当然，就慕容而言，这钱也是该拿的。
飞哥的性格和做的事，看起来十分矛盾，这也是慕容无法真正相信他并继续怀疑他的理由。
但慕容只选择静观其变，因为飞哥说出要改变之类话时，那种表情。
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怀念无奈。
感情……会因为感情动摇的人，慕容觉得很可悲却又幸运，又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即使如此，慕容考虑了一晚，还是给肖晓潇打电话让他查查飞哥，并且他很在意飞哥究竟了解他们多少。
说起来，肖晓潇总是充当改变他们生活现状的存在，慕容对他很恼火却又恨不起来。
肖晓潇是把他当朋友的，就如他的身份来说，肖晓潇完全可以告诉苏易，但他却让慕容自己去选择，他肯定不可能相信慕容会把一切都忘记了，慕容也无法把个中缘由告知他，如此一来，他的行为就显得十分诡异，而肖晓潇依然选择相信这样的他。
就这点而言，慕容十分感激肖晓潇的，可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知道现在的身份，慕容因此也十分纠结。
但现在出事了，他真正能找的人也只有肖晓潇，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成为一条线上的人，他能依靠的人貌似只有他。
肖晓潇什么没问就答应了，连慕容如何做他也没问，只是叫他的时候，叫他韩斌，慕容有那么一瞬的呆滞，但肖晓潇似乎一点不在意。
不管如何，慕容还是在电话最后说了句，真诚的谢谢，但没说再见，对他而言，他并不想见肖晓潇，他有预感，再见面时不会有好事。
挂掉电话，慕容觉得十分疲惫，用双手在脸上狠狠的拍两下，让自己打起精神。
事情飞哥承诺帮忙，确实省去他们许许多多的麻烦，但依然忙得他们晕头转向，主要是他们办事效率太高，而关于公司许多的事还得他们自己拿主意。
比如办公室装修的事就折腾了两天，几人才算满意，虽然公司开的有点早，但是是第一份事业，几人都很用心。
与此同时，寻找工厂的事他们也没落下，做起来比想象更加困难些，就跑几个地方就花去他们很多时间，而且收获甚微。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有两个地点是真的有一些小工厂，但慕容更加中意新县的家庭型小厂，新县的斑竹园是个以办厂为生的村子，每家每户都有几间房当厂房，只是做的东西十分有限，但因为是整个村子，所以种类繁多。書香門第
比如简单的牛仔裤、围巾、小内衣、小玩具、童装……
这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自己的车，每天清晨很早就开车去城里的批发市场，可以说是自产自销，有些也有长期的合作伙伴，他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因为都不是正规工厂，对陌生人都很防范，这些消息还是慕容和苏易轮流着蹲守在村子，深夜去察看才打探到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在几次去敲门都被拒开后，慕容苦恼了。
他想困难肯定有，他理解他们的顾忌，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防范心如此强。
第一次他去，就直接道明来意，被主人非常客气的请了出去，并且郑重其事的说他们这里没有厂什么，慕容当时就想要遭，并极力的解释了自己并不是找他们麻烦的人。
但从那后，他每次去敲门，屋内明明有人也会装没人，慕容换了几家依然如此，他知道他被拒之门外了。
从他去之后，他们每家白天都不开工，晚上才开工的状况来看，慕容不难猜测对方把他们看成了什么人。
只是慕容很冤，也很无可奈何。
慕容也由此想到了一个商机，他灵光一杀，如此此时有中介……像他们这种每天过的小心翼翼的人而言，花钱买点安心又能赚钱的事，不会不乐意干。
况且，从现状来看，这样被拒之门外的人绝对不只他们，但能如他们有耐心的人确实不多。
确定这里有厂后，他可就没回过家，白天过来看看，发现被防范后就改为晚上行动，现在是白天晚上都行动，事情却没丝毫转好的迹象。
在这事陷入僵局时，中介公司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连宣传都做了起来，只等装修好正式开业了，与此同时他们还进入了房产界，现在做的主要是租房售二手房，其中飞哥也搭了许多线。
慕容或许就此被刺激了，他也激动了一把。
把钱准备好，把合同准备好，直接蹲守在他第一次敲门那家的家门口，这家是做牛仔裤的，慕容让瘦子去他们批发市场的摊位看过，样式不错，质量也不差，连带价位也了解了个大概。
慕容这样做，真有点胡搅蛮缠的感觉。
可结果却是好的。
第二十六章
村里人见慕容年龄不大，一来又提到厂合作什么的，疑心就起来了。
后来又发现他们白天晚上都鬼鬼祟祟的去他们村里，虽然这做法让他们很气愤，但本着和气生财的准则也没打算责难他们，就是将白天的工作都留到晚上做了。
只是没想到慕容会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口堵人……
在这之前，这家老板是有点相信慕容他们是真来找货源的，但曾经他们吃过这样的亏，说是谈生意，但最后却被当场抓住，也怪他那时急功近利。
幸亏村长帮忙，最后才罚了一笔钱了事。
后来他也摸清了上面来探查的规律，许多时候他们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当然也不排除偶尔谁抽风的现象，前段时间村里有家就被抓住了。
现在可谓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他犹豫来犹豫去也只能静观其变。
可见现在慕容这样堵人，他有些恼火却又得到了打破僵局的机会。
在慕容蹲守一天后，晚上老板出门把他请了进去，桌上还摆好了好酒好菜，慕容都疑惑他们没出门，哪来的酒菜啊？
这可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自有自己的办法，做这一行不容易啊！
今天就慕容一个人，苏易他们都回去了，主要是公司快开业，事情太多。
他过两天也该回去了，如果现在事情不办好，他就无法掌握以后的发展。
慕容在谈判上优势是有的，他太理智，而对方也就一个私营小厂的小老板，与他自然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最后他将价码压到最低，当天就取走一批货，钱当初就算清，也是给老板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还让他帮着介绍村里其他的小厂。
这让老板有种这人是做大生意的错觉，而慕容也想多经营一些东西，这样才能有比较，而且前期固定在这里拿货比较好。
等以后发展起来，就必须找正规的大工厂，或者他们自己建厂都行，对于这一切慕容是有着很长远的计划。
慕容也没料到事情如此简单，他今天的行为只为打破僵局，本以为到谈成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只是没确定他们的真诚度，确定后一切都好谈。
踏出第一步，后面的路就迎刃而解了，慕容回H市的心情是十分轻松的。
回去后，他也没时间休息，就拿着几款样式不错的牛仔裤去跑业务了，其实就是去平民大型商场的牛仔裤专卖店推销，效果一般，因为他们都有固定的货源，长期合作让他们更安心。
但由于慕容给的价位实在太诱人，他们也就勉强看看，慕容也了解他们的心思和担忧，就直接丢了几条裤子在他们店里，让他们去销售，卖不出去他拿回去，卖出去他也只收成本。
他这副态度正和商家的意，而慕容也懂得店里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营业员最重要。
他去的店虽然小，但生意好。里面都雇有年轻的小妹妹，笑容甜甜的，口才自然好，他每次去都带点小零食或者饮料什么的，像他这样长的可爱白净又懂得尊重女孩子的男生，自然能获得女孩子的好感，如果有机会也就帮他推销推销。
半个月下来，收获不错，而且还带回了许多意见，关于样式之类的问题。
对此，厂老板非常感谢他，也就更加听他的话，对慕容拿去的新样式，他都会试着做做。
慕容是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了，人也迅速的瘦下来，他本来就瘦，现在只剩下一层皮了。
苏易让他别太拼，慕容也就对着他傻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最近在外跑，在家休息时间太少，离开苏易他总是睡不着，曾经在酒店他就有这样的问题，当时还不严重，而现在……
可他在家睡觉，看着苏易又胸闷，谁让他有些事无法对苏易解释呢？何况他自己并不想解释，却又知道纸包不住火，总有天他会知道的。
因为忙，慕容也就在公司开业那天去了下，不大，一百多平方的一个工作间，办公室、接待厅等等倒是一应俱全，而门面有几个，都是挂着售房租房……慕容没去看，只是偶然路过瞄上两眼。
从那次吃饭后，他就没碰上过飞哥，但他对公司的事也没怎么在意，他本身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他给肖晓潇打了电话的晚上他就发来短信，短短四个字，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