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丽风和
顾长封站在桂树下,漆黑的眼眸直直看着他。
沈砚北走过去求安慰:“媳妇,早知道她在这,我就不走这条路了。真是晦气!”
“嗯。”顾长封轻轻应了声,却是越过沈砚北直接朝林婉茹走去。
气机被锁定,林婉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近,随着顾长封脚步的逼近,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覆面。
“你……”林婉茹抖了抖,惊恐万状。
顾长封和她四目相对,冷毅的面容满是肃杀:“不要再试图接近我夫君,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说着一个手刀下去,生生把路旁碗口粗的树劈断了!
林婉茹瞳仁一颤,整个人瘫软在地,冷汗涔涔。
顾长封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向沈砚北。沈砚北拉起他的手查看:“说就说,作甚动手?你看手都红了。”
“不痛。”
“我痛!”沈砚北拉着人回家,“下次不许再这样。”
“……好。”
看着两人十指交叉的身影,林婉茹挣扎着站起身,狼狈而逃。
晚上两人躺一张床上,沈砚北把人逼到床角,盯着那眼皱眉问:“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自见过林婉茹,顾长封情绪就不高,还是时不时走神。
顾长封低垂着眼,声音沉闷:“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怀上……”
沈砚北猛地僵住,目光闪了闪。
“我会不会真的不能生?”顾长封抬眼看他,神色紧张又忧虑。
用力把人搂抱住,沈砚北叹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怎么生得出来?”他潜意识里一直把顾长封当做和他一样的男性,所以在做的时候都很小心。未免顾长封不舒服,从来都没有把种子洒进去。
顾长封愕然,羞窘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沈砚北柔声解释:“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而且生孩子很辛苦。我不想你辛苦。”他知道双儿能生孩子,但风险比女子孕育要大,他暂时不想冒这个险。
“为你就不辛苦。”顾长封低声道,看着沈砚北的眼里满是真诚和爱恋。
沈砚北心中动容,亲亲他唇角:“这个咱们日后再商量。”他都还没给他媳妇补办婚礼呢,这造人的事不急!
年关渐进,村人们去县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今年粮食大丰收,还卖了鱼鸭和蔬菜,每家每户都有余钱过年,大伙都开开心心地筹备过年。置办年货、添新衣,人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是沈砚北和顾长封在这儿渡过的第一个新年,沈砚北十分重视,特地和沈德忠请教了过年的礼节和讲究。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要贴春联,作为沈家村唯一的秀才,沈砚北一个人承包了全村人的春联。
村人们在祠堂外的空地排成一条队,一个个上前对沈砚北述说要求。
“粮仓?”沈砚北毫不迟疑的提笔,在红纸上挥墨写下“五谷丰登”四字。
“求财?”沈砚北不假思索地写了“财源广进”的对子。
“希望万事如意?没问题!”
……
等大伙满意地拿着自己的春联回家,沈砚北松了口气,想了想,最后提笔给自己家写了对心想事成的春联。
愿岁月静好,你我心想事成。
第57章 过年
要过年了, 沈砚北把同福酒楼的账算了一遍。如今同福酒楼已是县里最好的酒楼, 每日客似云来, 就连大堂的位置也得先预定才行。生意如此红火, 每月盈余从刚开始的两三百两到如今月进五六百两,足足翻了一倍!
而青州那边的分店, 由于首府百姓生活富足,有钱人多如牛毛, 盈余是总店的十倍!
看着渐渐丰厚起来的身家,沈砚北心里松了一口气,给酒楼所有伙计结了工资, 还大方地每人发了个大红包, 放了几天假,待初七才开工。
以往一个人过年的时候, 除了有些羡慕别人一家团圆, 能和父母一起享用美味的团圆饭外, 沈砚北觉得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如今媳妇陪在身侧,沈砚北心满意足, 除夕的年夜饭恨不得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弄一桌子好吃的。可惜三张嘴也吃不了多少,而且周煜因余婆逝世, 得守孝一年,不能沾荤腥。于是沈砚北做了自己和顾长封吃的,还另外给周煜做了素菜。
少年因有孝在身, 怕沈砚北他们染了晦气, 起初还不愿意和两人过节, 被沈砚北用天地君亲师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理论训了一顿。
少年也明白没了亲人,沈砚北和顾长封日后就是他的依靠,于是两眼含泪地表示今后一定听从公子师父的教导,努力读书练武。
沈砚北拍拍他肩膀,让他尽心尽力就好。周煜在读书一道上,并没有太大的天分,但对练武可是十分认真执着。考虑到也不是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沈砚北也就不强迫他死读书,只要求他会读会写明理就好。
除夕夜吃了年夜饭后便是守岁,因为没什么娱乐,农家人一般就一家聚在一块聊聊天,说说地里的事和一些家长里短,富贵人家则会等到子时后去燃放鞭炮。
这年头爆竹还是个稀罕物,一般百姓不舍得浪费这个钱,只有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放上一串。像原主考中秀才那年沈家就买了好几串鞭炮来放,炮声轰隆隆,沈家人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今年沈家村村人腰包鼓足,盼着来年更好,家家户户图个吉利都买了鞭炮来放。子时一到,鞭炮四响,寂静的夜立马热闹起来,远处几个被夜色包围的村子都能听到从沈家村传来的鞭炮声。
“我们也睡吧!”待炮鞭烧完,沈砚北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人的手往卧室走。周煜看时间差不多了,早就识趣地拿着沈砚北两人给的压岁钱回去,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青年眼里毫不掩饰的火光看得顾长封脸上发烫,脚下却毫不迟疑地跟上。
他虽然内敛害羞,可也喜欢和沈砚北做一些夫夫间的亲密事。
“长封长封……”沈砚北满眼陶醉地覆在顾长封肌肉紧实的背上,握着那劲瘦的腰喟叹,“你里面好热好舒服……”
顾长封双眼湿润,刚毅的脸上红晕遍布,紧抿着唇才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沈砚北表面看起来斯文有礼,可在床上就是个流氓,什么荤话都能说出口,有时候臊得他都不知怎么办好。
“长封……”沈砚北把头埋在他颈侧,舔吻他通红的耳朵,哑声道,“怎么办?好想一直埋在你里面不出来……”
顾长封慌忙回头,飞快地吻上他的唇,想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那些话。沈砚北低笑两声,从善如流地和他接吻,握着他腰的手往前游移,抓住那被欺负得流泪的小长封抚慰。
“嗯……”顾长封难耐地蹭了蹭沈砚北。沈砚北动了他前面,可后面沈砚北却停了下来,卡在那不上不下地难受得很。
察觉他的意图,沈砚北眼里的笑意更浓,离开他的唇舔咬那性感的喉结,诱惑他:“想要什么得说出来。”
顾长封脸色潮红,喘着气,眸光潋滟:“动一动……”
“好。”沈砚北坏心眼地加快手里的动作,激得顾长封呼吸越发粗重,可身后的瘙痒并没能得到缓解。
“不是……”顾长封闭上眼,有些难堪,“后面动一动……”
“好,听你的。”沈砚北果真动了动,可就只是动了动。
顾长封睁开眼,被□□浸染得晶亮的黑眸直直凝视他,沈砚北爱极了这双眼,忍不住吻过去。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榻上身影交叠,粗重的喘息和隐忍压抑的呻口今交织,夹着不间断的“啪啪”声,情潮狂涌,如惊涛拍岸,把两人卷进无尽的欢愉旋涡中。
翌日,沈砚北神清气爽地起了个早。殷勤地烧水做早饭,顾长封早就醒了,可一想到昨晚上沈砚北把他这样那样地折腾,脸上的热度怎么也下不去。
“长封,起了吗?”沈砚北打了热水进门。
“起了。”顾长封有些不好意思,大年初一自己居然赖床,还要自己夫君伺候。
沈砚北拿了新衣裳过来给他换上,顾长封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他身强体健的,并不会因为一场玩得略过火的性事就要人这样侍候。
沈砚北目不转睛地看他穿衣,待顾长封整理好衣裳,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哎,我媳妇怎么这么帅!”新衣裳是在青州时特地请了裁缝量体做的,用的好料子,衣裳做工也好,顾长封穿了更显得蜂腰猿臂大长腿,配上那张阳刚硬朗的面孔,男人味十足!
知道这是在夸赞他,顾长封眸光闪动:“你也很帅。”青年一身月白锦衣,尔雅俊秀,很是引人注目。
“那是!”沈砚北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谁叫我们是天生一对呢!”
“嗯。”顾长封轻声附和。
沈砚北笑得越发灿烂:“快去吃早饭,待会我们出门逛逛!”
昨晚村里人都烧了鞭炮,今早家家户户门前满地红纸飘,看着红红火火的喜庆极了。
几个穿着新衣的小孩在玩耍,瞧见沈砚北顾长封两人走过来,纷纷上前拜年。
“好,乖啊。”沈砚北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每人发了一个,“身体健康,快高长大呀!”
小孩们都愣住了,想接又不敢接。一旁的村人道:“乡里乡亲的,哪用这样?”
“图个吉利,给孩子买颗糖。”沈砚北笑道,把红包塞给小朋友们,“祝沈秀才我明年高中啊!”红包里装了个非常吉利的数字——六文钱。
闻言,一个大孩子把红包收下,咧嘴高声道:“沈秀才你明年一定会高中的!”
“承你吉言。”沈砚北拍拍小孩肩膀,笑眯眯地道。
见状,其他小孩有样学样,收了红包后都说一些吉利话,村人摇头失笑。
两人携手去村长家给村长沈德忠拜了年,几人聊了聊开春时村里应该种些什么。之前秋收的时候,沈砚北把每家每户的秋收情况及土地使用情况都登记下来,就是为了调整种植模式。见沈德忠问起,便说了下自己的看法。
鱼稻鸭共养使得村人们粮食大丰收,这种养殖模式一下子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县令李致远,李致远有意把这个方法推广,届时大规模养殖,鱼鸭消化不了势必导致白菜价。
沈德忠点点头,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除了鱼稻鸭这种养殖模式,还有许多种类似的模式,稻虾、稻田泥鳅、稻鳖鱼鸭等等……”沈砚北简单地介绍了下。
沈德忠喜出望外,正色道:“若是他们有意学习,还请你一一指教。”
沈砚北笑着应下。这一两年鱼稻鸭共养还是主流,村人们大约也不愿意放弃,他只是先提个醒。
年初二的时候,沈砚北顾长封带了礼物准备去县里给李致远拜年。两人还是坐沈大伯家的牛车,一路摇晃着去了县里。
“我们买一辆马车吧。”顾长封道。青年君子端方,温文和煦,坐牛车实在不协调。
沈砚北挑眉笑:“好呀。”如今手头松,买个马车不是难事,出行也方便很多。
到县衙,给李致远夫妇拜年后,李致远留了两人吃午饭。又长了一岁的小公子李麟得知上次送他玩具的叔叔来家里做客,欢欢喜喜地跑出来给夫夫两人拜年,收获一个大红包还有一份礼物——沈砚北给做的新玩具,小家伙开心得不得了。
沈砚北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当初要不是这孩子把辣椒塞嘴里,他的辣椒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过年过节的,李致远没考校沈砚北学问,而是和他聊起了农事。鱼稻鸭共养可使粮食大增产一事他已经上报上去,上头也给了回复。表示让李致远先找地实验,确定无误后可大力推广。
“若事成,你就是我大齐的大功臣!”李致远神色严肃,“朝廷定会嘉奖与你!这对你日后入仕可是有极大的助益!”
沈砚北表示惶恐:“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想那么多。”虽然他决定了参加秋闱,可这和做官是两码事。
李致远语重心长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可你有如此本事,应当为国为民出力。”
沈砚北笑笑,没接话。
李致远有些无奈。他和沈砚北接触了这么久,知道这是个没有野心,当即问他:“青州可繁华?”
“自是繁华。”作为清河郡首府,青州青云港船泊三千里,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还能不时看到有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不是一般的热闹繁华。
“雍京比其更甚。”李致远眉头轻皱,“你这般年轻,难道就不想去雍京一看?”
雍京是大齐国都,他当然想去瞧瞧。于是沈砚北道:“读万卷书不行万里路,学生自然想领略我大齐无上风光。”
“心有执着方能行得更远。”李致远意味深长。
沈砚北应是,眼角余光却是瞄了眼顾长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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