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太妖生
随着他说话，马上又翻身下来几个人，就连赶车的也都停下来往这边走，“五文钱？多大的碗？”
“挺大的碗，怎么样？”
“喝一碗吧，大早晨就出来，都冻透了。”
陆广明和陆千帆也不会吆喝客人，干脆出去帮着他们把马车停在旁边的空地上，又从房子后面抱了一抱干草来给那些马啊骡子吃。
“有热水吗？”一名五大三粗的马夫问道。
“有的，有热水。”周氏连忙答应着，给他舀了一盆子热水。
马夫把热水端出去，又捧了几捧雪化在盆里，给那几个大牲口门喝水。
一群人呼啦啦坐满了两张桌子，一开始那个小年轻摘掉脑袋上的皮帽子，道：“除了羊汤还有啥？”
曾红梅道：“现在就羊汤和瓦罐羊肉，主食有二和面大馒头跟棒子面饼子，都是一文钱俩。还有凉拌白菜丝和萝卜丝，清口用的。羊汤如果多加料就多加钱。都是热乎乎的，这大冷天吃着正好。”
“你这掌柜的还挺能说，”年轻人一招手道：“一人一碗羊汤，俩饼子。”
桌上还放着蒜泥葱末辣椒油和盐罐子，方便他们自己调味。有人舀了一小勺辣椒油搅拌在羊汤里，吸溜喝了一大口，“哎哟，暖和，香！老板，你家羊汤实在！是真的好喝。”
周氏听了，满脸笑开了花，“羊汤好喝吧？我家羊肉更好吃呢。”
那小年轻问道：“光说你家瓦罐羊肉是吧？多少钱啊？”
周氏现在也放开了，道：“纯肉的三十文，带骨头的二十文，每坛里至少半斤羊肉，还有土豆啊豆角萝卜啥的，满满一坛子呢。”
小年轻又要了两坛子羊肉，笑道：“尝尝你家羊肉怎么样，哎，我跟我大哥二哥跑关外，可没少吃羊肉。你这羊肉做得好吃不好吃，我一口就能吃出来。”
“保准好吃！”周氏一边说着，一边从灶上端下来两个坛子，然后听小年轻指挥着把纯肉的放在他们桌上，带骨头的那一坛子放在马夫那一桌上。
拍掉泥封，揭开油纸，浓郁霸道的香气瞬间涌了出来，让这两桌老爷们顿时眼前一亮。
“香，可真香！就是不知道吃着什么味儿。”小年轻说着就抄筷子从瓦罐里夹出一块半个拇指大小的羊肉丢进嘴里，烫的嘶嘶哈哈的却舍不得吐出来，“哎哟，炖的够入味，也够烂的，好吃！”
周氏听着他的话，笑道脸上都开花了。
厨房里，陆千海又往灶上放了两坛子新的羊肉，继续慢慢的炖着。
这群人一人一大海碗羊汤，吃了一坛子羊肉，又加了两盘凉拌白菜丝萝卜丝。两个饼子还不够吃，又一桌要了一篮子馒头。吃到最后，恨不得用馒头把坛子里面的汤汁儿都擦干净。
“确实好吃，怪不得叫香百里呢。”小年轻一边儿数钱一边道：“吃了我一身汗出来，大早晨起来的那股子寒气都冲没了。”
周氏道：“大冬天多吃点儿羊肉好呢，驱寒。”
小年轻点点头，数出一百多个铜钱给了周氏，“老板娘你自己数数对不对。”
周氏笑道：“对呢对呢。几位客官出门可得记着擦擦汗，小心让风吹着。”
“知道了，谢老板娘。”小年轻招呼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开张了！！！”周氏看着匣子里的铜子儿，开心的跟啥似的，“这就是开门红啊，吉利。这第一笔钱可不能花，我得单独放着，回头用红绳串起来压箱底儿用。”
正说着，门口传来嘈杂的说话声，没一会儿帘子一撩，又进来几个人，“哟呵，新店。顾家小子说这里羊汤不错啊？掌柜的，给我们哥几个一人上一碗！”
许是天太冷，许是羊汤太香。
这一上午路过的客商十有**会留下来，哪怕就喝一碗羊汤，也能暖和暖和身子。瓦罐羊肉买的人倒是不多，毕竟一罐至少二十文，足够喝四碗料足足的羊汤了。
一家子人忙乎到了半下午，才抽空休息休息。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家子人围着桌子也喝了羊汤。一大盆大酱拌白菜丝放在桌子中间，吃在嘴里脆脆的凉凉的，还带着白菜独有的甜味，十分开解羊汤里的腻味。
“这一上午，卖了两锅羊汤。一共多少碗？”周氏问。
曾氏愣了愣，道：“我也没数，就知道卖了两锅。”
周氏道：“我倒是数了饼子，这一上午卖掉一百零六个饼子，四十四个馒头，快一百文了呢。”她贴的饼子本就比镇上的大，烙出来的饹馇脆响，越嚼越好吃。还有人单独打包了好几个饼子走。馒头也不错，但是对于这些老爷们来说，馒头有点儿小了，不抗饿。
不过馒头就蒸了两屉，一共六十个，以后也就照这样子蒸就好。饼子中途加贴了好几锅，一圈二十个饼子，供不应求。
“羊肉就卖了九坛子，其中七坛子都是二十文的。”陆千帆补充。
陆千山一直没露面，从后厨帮忙切了一上午白菜萝卜，他道：“这不用担心，今天卖不掉明天可以继续卖，又放不坏，而且第二天会更入味。”
陆千帆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大口羊汤。
刚吃完饭，就听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周氏眼前一亮，道：“又来生意了。”
话音刚落，门口聊帘子出来个熟面孔，正是他们家头一份开张的那个姓顾的小年轻。
小顾少爷一进门就脱了帽子，大声道：“哎哟，耽误你们吃饭呢？”
周氏道：“没呢，刚吃完，您这是……”
小顾少爷哈哈一笑道：“你家羊肉确实是好吃，我们在县城吃了晌午饭，就觉得没啥滋味。这还得往南跑呢，买点儿你家羊肉带着路上吃。”
大，大生意啊！！
周氏激动的不行，“那，那您要买多少？”
“你家现在有多少？”小顾少爷问。
周氏道：“今天就做了五十坛，二十坛纯肉的，三十坛带骨头的，已经卖掉九坛了，纯肉的还剩下十八坛，带骨头的是二十三坛。您要多少？”
小顾少爷想了想道：“纯肉的给我十五坛，带骨头的都带上。”
周氏兴奋的差点儿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