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木屋
“何况也许有一天会用的到,是吗?”赤反问。
“不,是陛下从来没有想要处决马丹·布尔的打算,不是吗?”亚恩反问。
赤收敛眼神:“我不能让清儿背负弑母之罪,哪怕是将来可能的谣言,我也要杜绝它的产生。”他和亚恩不同,亚恩喜欢玩弄权术,喜欢享受最后的胜利。但是赤喜欢在危害产生之前就处理掉。
出了皇宫,亚恩突然感叹了起来,他回头看着浩瀚的宫廷建筑,想起了在被赤囚禁的那天,硕亲王同他说过的话。
被赤囚禁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赤只是配合着他演出,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等惊天的秘密。
他的生母的确不是硕亲王正妃,这是自己早知道的事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也不是硕亲王。
那天,硕亲王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沉痛,亚恩知道他痛的是什么,只是他当真爱上了怀尔。
“你知道为何我将你取名为亚恩吗?”当日,硕亲王问他,“我当然期盼着你永远不会有知道答案的那天,但是当你一天天的长大,我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提起的。你取名为亚恩,是希望你在知道事情之后,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罗儿,都能够怀着感恩的心。”
“父王。”亚恩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关于他生母被残杀的事情,也许内有隐情。
“小恩。”硕亲王来到亚恩的面前坐下,“本王自问二十多年来,待你如亲生儿子般疼爱着,本王众多子女之中,唯有你,本王自问问心无愧。”
“父王的意思是?”
“听我说。”硕亲王示意亚恩不要打岔,“你的确不是罗儿的亲生子,同时你也不是本王的亲生子,但你的确是我狄释咖斐皇室的子孙,你的亲生父亲,是本王的皇兄,先皇。”
第152章 落定
你的父亲,是本王的皇兄,先皇。
硕亲王的话,在亚恩的心口丢下了炸弹,被炸糊的是亚恩的思想,纵使再沉稳如他,也不禁有些愣住了,可很快,他沉静了下来:“父王要我感恩的,不只是您和母亲的收留之恩吧。”亚恩这名,应还有另外一层的意思。
硕亲王的眼中闪过赞赏,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这二十多年来他所给予的希望和父爱,却是真的。
“是。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可是知父也莫若子。”硕亲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将当年皇兄和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你……大到自己可以判断一切事实的年龄了。”硕亲王回忆起当年,“二十多年前,我陪着皇兄南下征伐,大军在收复城池的时候,驻扎在一户当地贵族的家里。而你的母亲,便是那户贵族的小姐。男才女貌,皇兄和你母亲就这样发展了关系。后来皇兄回了帝都,虽承诺于你母亲,待一切稳固之后,便娶她为妃。但那时先皇的余党还在作乱,我和皇兄忙着稳定江山,待江山稳定之后,已过了半年,你母亲的事情,也慢慢被健忘了。”【这里的先皇并非硕亲王的父皇,在第一部中提到,这皇位是赤的父皇从伐觉父亲的手中夺来的,当年伐觉的父皇死于心力憔悴,又膝下无子,于是由业绩功高的赤的父皇继承】“那后来呢?”亚恩已恢复平静的神色,连硕亲王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半年后,我被派遣镇守南部,偶然遇见了你那曾经如花儿般绽放的母亲,那时,她穿着朴素的衣裳,过往人群中,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她如花的容颜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经过了解,我才知道,她因为未婚怀孕,而被家族赶了出来。”
“她当年便知道你们的身份,为何在怀了我的时候,不来找你们?”亚恩的话,也正是当年硕亲王的疑虑。
“我问过他,为何不去帝都找皇兄。她说:我是一个女人,未婚怀孕已经丢尽了家族的颜面,远去千里之外的帝都,且不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我以为什么身份,什么名誉去?我有我的骄傲、我的尊严。”一个男人,如果当真爱一个女人,仅是半年的时间,又怎么可能抹去那份情谊?
硕亲王明白,女人对于帝皇而言,或许在初识时,他是爱的,是喜欢的。但是自古以来,帝皇的爱,是经不起时间的流逝。
“我将你母亲接回了硕亲王府,思索着这件事该如何向皇兄禀告的时候,罗儿出了意外。她因为不知自己怀有身孕,而误食了对胎儿有害的食物导致终生不孕。”硕亲王的心有些沉痛,那个他一生唯一爱过且亏欠的女人,“这件事成了罗儿一生的痛,后来又听说我接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回来,她便一病不起。甚至有时会去你母亲的院子里闹。”所以才有了后来硕亲王正妃残杀亚恩生母的谣言。
“你的母亲是个豁达的女人,她有着让人佩服的胸襟,她求我收养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世,包括罗儿,我只字未提。”
“所以母亲一直以来都误会着你?他说,我的生母是她亲手杀害的。”
“不,罗儿的确有伤害你母亲的想法,你母亲生下你之后,罗儿命人在她的药碗里下毒,可是她一生从未伤害过人,最后还是胆颤了,她回去告诉你的母亲,药碗里有毒。但是你母亲……”
“她还是将有毒的药喝下了,然后请母亲照顾我,对吗?”
硕亲王沉默了,的确如亚恩说的那样。
“把这些告诉我,难道你不怕我窥视皇位而造反吗?”凤目带笑,俊美的容颜换上戏谑。
硕亲王信心十足道:“如果要造反,以硕亲王世子的身份不是更好,先皇的私生子,怕是不够分量。”
皇宫外的风拂起丝丝银发,亚恩回到现实中。他一生最大的意外,一是爱上了怀尔;二是和赤少的关系,没想到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赤少啊赤少,如果你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回到王府的时候,怀尔派人来报,京机处的牢房出了意外。京机处的牢房关押的是亚瑞,看守的都是腾龙榜的武士,因为这件事是秘密,不能泄露,所以不适合关押在皇宫的天牢里。
“这是怎么回事?”亚恩到的时候,看见了那已经被融化了一半的冰,冰融化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但是他明白,以亚瑞的功力,这不足为奇,可奇怪的是被冰封印住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第一时间通知了你,你觉得有可疑?”怀尔疑惑的看了看亚恩,接着道,“我查过,这的确是亚瑞的身体,而且按照冰封融化的现场来看,没有人可以我京机处的牢房里,布置这场的场景。所以,会不会是他运功挣脱冰封的时候断了气?”
怀尔的话,亚恩是认同的。京机处高手如云,可以说是比起皇宫更为隐秘的存在,当今天下,他想不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布置这样现场的人物,而就如怀尔说的,眼前断了气的尸体,也的确是亚瑞的,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声音在说,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然眼前的情况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这件事我先上报赤少,然后让道夜留意帝都的情形。明日……明日我便要启程将母亲的牌位护送到皇室宗庙,并守孝三月。怀尔……”亚恩上前握住他的手,“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我?你去守孝,我去合适吗?”
“当然,难道你不知道赤少让我守孝三个月的理由吗?”
“什么理由?”这群一向用脑子比赛的人,他是不明白。
“且不说皇室自古以来没有这个传统,而且……而且你我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结束,怕是会传的更不堪。赤少这一招高明,明着让我以守孝堵悠悠之口,实际上让我暂时先远离帝都,这样一来,谣言会散的快。要知道,人言虽然可畏,但是人脑却很健忘。三个月,足以让这件事平息了。”
“我再想一想。”怀尔虽不愿和亚恩分开,但是经过这件事,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感情不只是两个人的世界。
皇宫内
清风好笑的看着满脸黑气的焱:“小王爷,这是您走失的宠物。”字字咬牙,焱是真的生气了,不明白这条小蛇为什么总是跟着他,是觉得他的人肉比较香吗?
“他喜欢你呢。”清风看着那条被拎在焱手中,手舞足蹈的小蛇,又忍不住调笑,“焱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代我照顾他几天吗?”双儿一听,尾巴摇的更欢了。
嫌弃,当然嫌弃,可是看着青莲般淡笑的清风,看着那双干净的黑色眸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然。”焱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照顾几天?”清凉低柔的男音响起,帝皇美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清儿有事?”一边挥手让焱退下。
清风点头,清俊的脸蛋上,难得有了焦虑:“清儿心里有些不踏实,逸紫观,怕是真的出事了。”
“那么清儿的意思是?去逸紫观?”
“不,清儿此番不去逸紫观,清儿要去望城。”
望城,以望闻名。望城内,望月楼高达十三层,建工规模,乃当今天下之最,楼顶可望月,犹如天阶般。据说站在望月楼顶,可观进弗洛帝国整片秀丽河山。
故而望城之名,天下皆知。
【第四卷:逸紫风云】
第153章 事因
逸紫观
以弘扬道法为根源的世外门派,它位于山腰的云层深处,从山脚下望去,只会看到层层白云,却不知白云深处,那是别有洞天。
逸紫观,江湖中人只闻其名,却不知其所踪,甚至鲜少见逸紫观弟子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多少武林后辈都认为,这只是一个空有名字的门派。
弗洛帝国的武林错综复杂,其门派之多不计其数,不过,江湖之中颇有名望的,却也道的出来。
一堡,望月堡。望月堡只听其名,便知和望城、望月楼有所关联。当年弗洛帝国某位帝皇曾经在望城遭人劫持,后被一少年搭救,那名少年便是望月堡的祖先望月淮。当时的望月家族在武林中已是颇有名望,望月淮更是少年英雄。
那位帝皇感望月淮搭救之恩,特御封望月淮为公爵,并传世代子孙的继承体制。从此望月家族在武林中改名望月堡。而望城在之前并非叫望城,而是由后来的那位帝皇亲自提笔,改城名为望城。
望月淮谢帝皇厚爱,才建筑了这名扬天下的十三层宝塔,一则可以观赏弗洛帝国的秀丽河山;二则,望月楼之高,也可以将望城一览眼底,示望城永享太平之意。帝皇再一次亲笔题词:望月楼。
所以望月堡在武林中的声望,那是如日中天。而望月家族在望城,更是权势倾天。
二庄,天下第一庄和天下第二庄。之所以叫天下第一庄,是因为天下第一剑客格清林师承之处。
而之所以叫天下第二庄,并非因为在剑法上输了第一剑客,而是因为此庄祖姓第二,此代庄主,第二书。
天下第二庄上任庄主有两个儿子,而众所皆知,他曾经将庄主之位传于二子,然十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天下第二庄的二公子神秘的失踪了,从此下落全无,而第二庄,便有大儿子第二书继承。
如今,武林群雄聚于望城,便是想请望月堡主持公道。
弗洛帝国的武林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而每个门派的比赛候选人,须在两个月前提供,并交由望月堡老堡主望月苍赫保管。
然今年,在那些门派交出比赛候选人名单之后,那些候选人竟离奇的遭到暗算或者毒杀,无奈之下,那些门派只好聚于望城,要望月堡给予交代,毕竟这些名单都是神秘藏封的,是当派门主亲手交给望月苍赫的,中途不曾流失过。所以最有可疑的是,名单在望月苍赫这边泄露了出去。
但是望月苍赫品性耿直,他为人处世又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定的,所以关于这事,大家就不好下手了。
经过验尸和多番的查探,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死者亡于同一种武功,而伤者也伤于相同的手法。所幸那些伤者中,有人无恙,根据他们的提供,伤他们之人穿着普通,但是武功招数有些怪异,招法奇柔,却力量深远,功力纯阳,却又带着歹毒。
还有人画出伤他们之人的外形,虽然毫无外貌特征,但是道士盘发,和一般人不同。而且有老一辈的武林人士表示,伤者是被逸紫观的武功所伤。
为此,武林人请望月堡主持公道,向逸紫观讨一个说话。
云闲和云悟是奉师傅虚真子之命前来查探,然中途听说各武林人士已经聚集望城,所以他们决定跟随去望城查探,到底是什么人冒充。
另一方面,子童听清风的话前去逸紫观,可忠厚的他除了下山买菜,可是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虽然在帝都待了几天,也算见过世面,可终究还是老实人,老实到迷路了。以至于清风那边一直等不到他的消息。
帝都皇城
清风诧异的看着赤:“哥哥也要随同?”
“清儿不愿?”好不容易盼过了十年的岁月,朝政也稳定了下来,若说十年前赤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便是等这个孩子长大,他想知道,他对这个孩子的兴趣能维持多久,可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明白了,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一样东西,是你穷尽一生也不愿意割舍的。赤明白了,他的一生中也出现了这样的人,便是眼前已经成长的少年。
温润的笑在少年的唇间慢慢绽放,清淡中带着几分柔和的声音,是那般平和,他说:“清儿自然是愿意和哥哥一起的。”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主子。”焱的声音道,身影尚未现身。
“说。”
得赤的允诺,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属下奉主子之命查探望城的动静,有了结果。”前几天,赤问清风,为何要去望城,清风道出,在梦中见到了望城的城门,便有预感,望城和他心中对逸紫观的不安会有联系,于是赤便让焱去查探,没想到当真出事了,“武林人士聚于望城,说是……讨伐逸紫观。”焱犹豫了一下才道出。
“为何?”清风迫切道。
“据说是因为逸紫观暗杀了各门派参加武林大会的候选人。”
嗯?清风不理解。
“武林是区别于朝廷的一个集体,朝廷以帝皇为尊,武林以盟主为上。”赤领着清风坐于一边的榻上,将朝廷和武林中事为清风陈述了一遍,“然逸紫观从不涉及武林中事,此事倒是有些荒谬。”
哪知清风冷哼,那份姿态竟然有些跋扈:“我逸紫观若想得盟主之位,武林之中谁能阻挡。”少年高傲的抬起头,张扬放肆之神态,异常的惑人。
焱不禁有些惊讶,他印象中一向心平气和的小王爷,竟然也有这份脾气?
赤淡笑出声:“雪莲也需要灌溉的不是?”那皑皑白雪的寒冷,不就是雪莲的本性吗?冰而傲,他的清儿就是如此。从小的倔强又岂是十年的时间可以抹去的,然这样的清儿却是让赤深邃的眸子泛上了浓浓的欲望,强烈索求着、和狂妄拥有着的欲望。
感受到赤火热的眼神,清风刚才那份肆意的姿态顿时消去,精致白皙的脸蛋涌上了焰火燃烧般的热潮:“我……我……”
帝皇的笑意深了、也浓了。
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挥洒出的感情,谁敢说没有天长地久?焱知道,也确信,天长地久存在于赤和清风之间。
因为,他的主子够强大,强大到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他心中的那朵莲。
然而焱错了,在赤的心里,他的清儿,从来是不需要自己去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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