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枫
众人看着一阵风似的进来又离开的清王,一时都说不出话来,直到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屋子里恢复平静才想起,小辰和清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清王那着急的表情可见两人的关系匪浅。
但愿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吧,管事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门暗暗思量。
看着怀里毫无血色的人,不久前看到他还站在舞台上,没想到才几天就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抱着这人,之前的愤怒都消失了,有的只是充实感还有满满的悔恨。
这是这段日子不见,他似乎又轻了不少。
清王刚才还在书房看书,结果无意间听到下人在偷偷议论这件事,那个时候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就直奔衙门。
如果他没有把隐卫从这人身边撤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无论怎样,他以后都不会让怀里的人受伤,不会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在衙门门口的人都看着清王抱着一个人出来,然后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版本都有,不过这种话题也维持不了几天。
然后又有一个劲爆的消息传出,一代红旦凌雨辰坠崖身亡,而他生前所在的戏团也销声匿迹,有人说他们拿着所有奖赏的钱平分了,有人说他们改行了,反正众说纷纭。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个传奇的戏团就这样沉寂了,一个传奇的名旦就这样香消玉殒,只留下世人无数的叹息。
寒冷的北风无情地刮着,但是亭子里却温暖入春,清王拥着怀里的人笑着看着远处的雪景,时不时还拿起一些小食亲手喂怀里的人。
无论怎么样看,旁人都觉得这是一幅和谐的画面,据王爷上次抱着昏迷不醒的凌公子进府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经过太医的治疗,凌公子终于醒了过来,但是却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看着头脑一片空白的凌公子,王爷反而一片释然,这样以后凌公子的脑力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幅画面,却深深地刺伤了某些人的眼睛。凌雨辰,不,应该叫凌辰,此时正被人押着站在花园的角落看着那一幕幕温馨的场景。
在阴暗的屋子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但是心上的伤却无法痊愈。原来,自己真的是可以被取代的,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可以轻易抢去自己的一切,或许说这是自己偷过来的。
脸上被蒙着精致的面具,身体都被人控制着不能自已,看视线却很痛,伤口很痛,但是心更痛。
难道爱真的就这么肤浅吗,连眼前的那人是不是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原来有时候爱情真的不堪一击,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沈炀他们这段日子都会变着法子来折磨自己,身上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是好的,毒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是这些咬着牙都挺过去了,只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无法接受。
慢慢闭起眼睛,不愿再去看,他们真的赢了,这次惩罚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但是为什么非要自己经历这些,自己本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无论什么理由都是借口,即使到了地狱也不能原谅。
看着眼前的悬崖,凌辰忍不住想笑,终于忍不住要了断自己了吗?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被人利剑穿心,这样子至少可以留个全尸,如果幸运没有碰到豺狼的话。
回头看着身后的人,胸口一痛忍不住又吐了几口血,看着那些人厌恶的表情不由笑了笑,看到那些人露出恐怖的表情不由更加狂肆地笑起来。
这段日子欠他的人他闭着眼睛都记得,不过可惜今天沈炀他们都没有来,不然临走前都可以给他们一个诅咒。或许报仇的事自己只是现在一时的想法,但是至少可以给自己心灵安慰。
在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看着深不见底的下方,他慢慢闭起了眼睛,大概这样就结束了吧,或许一睁开眼睛就回去了吧,或者是那阴暗的地府,但无论怎样,都解脱了。
戏从开场的那一刻起,总会有落幕的那一刻,只是这中间的时间太短,短得让人还没来得及回味。
第二卷 风过了无痕 第一章 姚乐的烦恼
春暖花开,经历了一个寒冬的洗礼,大地重新焕发了光彩,迎来另一个生机之季。
在暖春,众人都开始谋划着新一年的发展,田野里农民在辛勤地耕种,大街上每个店辅的老板开门扫落了一地的喜气。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希望,街上的孩子开始脱下厚厚的棉衣套上春衣在开心玩闹,远处的屋檐下坐着零零散散的老人家,手中忙着活儿,时不时隔着屋子聊上几句八卦。
享受着暖暖的阳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温馨。初春的阳光照射在这个小镇上,映照着周围嫩绿的树木。
小镇虽然位于皇城的周围,但是却宁静安详,有着自己的一切生活轨道,镇里的人在这里有自己自给自足的生活,有自己的娱乐生活,总之,一切仿佛都与世隔绝。
每天,这里的人迎着朝阳出门,踏着夕阳的余晖归来,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带着对生活的满足。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相对于昨天的蒙蒙细雨,今天的阳光明媚,是一个适合各种运作的好日子。
不过在这个适合出去郊游或者在家睡懒觉的日子,杏风戏团的管事姚乐却坐在狭小的院子里愁眉苦脸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这已经是姚乐第三十次叹气了,所谓叹一口气就白一根头发,今天他本来就稀疏的发毛不知道白了多少。
其实姚管事烦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就是自家的花旦,说是花旦其实也就是主角,没办法,自己的杏风戏团只是在这个小镇里面平时负责大家的娱乐生活,连踏出小镇的唯一一次也只不过是去了隔壁小镇给他们的镇长祝寿。
话说一个戏团应该到处游走,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很多戏子都是居无定所,但是姚乐他们唱戏只是业余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而且本来这个小镇的人的心性安定,所以也不会想着往外走。
好了,现在说回姚乐的烦恼,看着眼前桌子上的大红请帖,姚乐不由又是一阵头痛。
所有的烦恼都来源于这突如其来的请帖,请帖它本身没有任何特别,换做是平常如果收到请帖姚乐现在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准备了,因为他喜热闹。
不过今天就没有那么高兴了,问题就在于这请帖的内容还有送请帖的人,内容呢很简单就是邀请他们戏团去喜宴上唱上一曲。这内容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让人头疼的就是请帖下方的署名:张小铭。
这个张小铭说起来可谓在皇城是无人不晓,他老爹张大富(这个名字一听起来就知道是富豪)是皇城的四大首富之一,酒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不过平时这个张小铭就是出了名的富二代,游手好闲的那种,还到处去拈花惹草,这不在某年某月某日这张大少兴致一起,策马故作潇洒地来到了梅镇(小镇的名字),结果少年风流,偶遇咱家旦角儿X儿,于是一目之下疑为天人,从此就结下了这个孽缘。
没错,就是孽缘,因为两人相遇是真的,疑为天人都是真的,只不过相遇不是必然也不是上天的天作之合,疑为天人那是因为X儿从天而降脸上还带着一个买来的仕女面具。
于是就在张小铭惊艳加惊恐的目光中,两人相遇了,而且还是很亲密的,那就是X儿整个人都倒趴在地上,不过身上没有感觉到痛,因为下面垫着一个人。
垫在下面的张小铭就惨了点,嘴斜了鼻子歪了,身上仿佛还听到了肋骨的断裂声,看着自家少爷的惨状周围的家丁都蒙了,但也不敢上前捆绑起X儿,很简单,因为少爷吩咐过,只要是没人即使要了他的命回忆还是美好的。
原谅这一群白痴家丁,不过也幸好是他们,X儿才能悠闲地爬起来道了声谢然后扬长而去。
正瘫在地上的张小铭看到佳人就这样离去肯定不甘心,于是一个眼神就让家丁跟踪佳人,结果家丁回报之下说佳人竟然是个男子,这么一听张小铭的芳心立刻碎了一地,那个怒啊恨啊都一股脑起来了。
这是为啥呢,很简单,无论张大少如何风流但是他只喜欢女人,而那天害得他现在整个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裹着白纱布,天天要灌那些苦得要命的中药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个男人,这口气让他如何吞得下。
于是等张大少一可以拉着拐杖站在地上,他立刻就跑去找X儿找茬了。于是从此两人的孽缘就开始了。
这不,张大少又开始新的花样了。本来平时都是张大少来梅镇,毕竟梅镇里面上下是一家人,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是现在却要去皇城,那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儿会吃亏。
要是平时直接拒绝就行了,但是请帖的下方还有张大富的盖章,另外还有一个备注:新上任的礼部尚书都会到场。
好吧,民不与官斗,死就死吧,于是硬着头皮开始上,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明天就是宴会了,X儿居然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