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狩心
彼此间这个过于近的距离,不管谁再往前近一点, 都能亲上对方。
要真说起来,章淮滨内心深处其实对盛源有那么一丁点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在刚刚有苗头的时候,立刻就让章淮滨给掐断了。
他非常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盛源只能是朋友。
除了这层关系以外的任何关系,都绝对不能长久。
做一辈子朋友在章淮滨看来就足够了。
无论是他还是盛源,朋友是最好的相处模式,另外一种模式,虽然他们认识许久,之前出了种种事,让他们的感情更深。
但那是有条件的。
现在盛源突然醉酒拽着他,章淮滨还不至于眼瞎,看不出盛源盯着他眼神里没有那种感情。
章淮滨扣着盛源的手腕,把盛源的手给拿下去。
“没醉的不省人事就自己爬起来洗澡。”章淮滨直起身,他站在床边,脸上恢复了惯有的那张明朗的笑。
突然他眯了眯眼“或者你不想動,我帮你找人来也可以。”
“怎么样,需要吗?”
章淮滨将刚才两人间有的那么一丝暧昧气息给击散。
“不用,你也早点睡。”盛源缓缓坐起身,他手摁着太阳穴,喝太多了,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行,把手机带上,要是一不小心在浴室跌倒,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过来。”章淮滨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
将人送到屋里,他的任务算是完成,章淮滨走出房间,反手拉上门。
最近他住在盛源这里,房间就在胳膊。
章淮滨从盛源那里出来后,没有立刻进他的房间,他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
点燃烟,夹在指间章淮滨沉默且无声地抽了起来。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章淮滨大概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直接笑了起来。
这次他笑出了声。
房间里,盛源揉了会头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往浴室走了两步,倒回去将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拿在手里。
后面到浴室,盛源把手机放吸收台上。
摔倒是没有摔倒的,洗个澡,酒醒了些,换上睡袍盛源回房间。
靠坐在床头,盛源忽然烟瘾犯了,伸手去拿烟,想起来烟放在外面。
出去到客厅,客厅里灯关了,盛源重新打开灯。
一走到茶几边,看到宴会缸里一支刚刚吸过的烟头。
烟盒还放在上面,是章淮滨惯常抽的一种口味。
盛源不怎么抽这种烟,不符合他的口味。
这天坐沙发上,却是拿了支出来。
抽着眼,盛源眯眼想象刚才章淮滨坐这里时的样子。
同时他响起洗澡前他把章淮滨拽身上的那一幕。
当时章淮滨好像挺惊讶的。
惊讶什么?
以为他想做点什么吗?
别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盛源想吃,他喜欢的类型也绝不是章淮滨这种。
朋友就够了。
盛源他们这边可能有的那么点星火,在两人的心有灵犀之下,还没亮起来就已经熄灭。
至于网络上因为黎染突然出柜,瞬间掀起舆论高潮的事,盛源交给底下人在办,坐了会就躺下去睡觉了。
黎染那边,发照片之前,他只和经纪人冯哥知会了一声。
是知会,而不是征询对方的意思。
和盛霖烊在一起的事,黎染以前没故意遮掩,现在就更不会了。
向全网公开,一时表明一种态度,另外也算是打曾经那些说他走潜规则,找了金主被人包养的人的脸。
他可不是被人包养,而是和盛霖烊结婚了。
虽然没有结婚证,虽然仍旧还是会有人以恶意的心来揣度。
黎染不在意。
那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他仍旧会吃得好睡得好,过得非常非常好。
还有一个对他溺爱有加的老公。
照片发到微博上,黎染就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联系上他。
盛霖烊那里,倒是不用开什么飞行模式。
不会有人这个时间点敢来打扰盛霖烊。
黎染起身脚一抬,旋即坐在了盛霖烊身上。
双臂揽着老男人的颈子,完成了一件心事,黎染特别的高兴。
这份高兴他要盛霖烊和他一起来享受。
“老公,我们去外面泳池好不好?”前面有一回他们去了酒店顶楼的泳池,那回给黎染的记忆相当深刻。
彼时和此时心情截然不同。
黎染收紧胳膊,紧紧揽着他老公。
那架势没有明说,意思足够明显,是让盛霖烊就这样搂着他出去。
“好!”除了这个字意外,不会有第二个回答。
盛霖烊搂紧怀里的小恋人,搂着人站起身。
像菢小孩那样,把黎染给搂在怀里,两人从客厅走了出去,走到泳池边,黎染跳下了地。
他站在盛霖烊面前,背对着泳池,拉着盛霖烊胳膊,把人往面前拉。
身体往后倾倒,噗通一声黎染率先跌进泳池。
因为他拽着盛霖烊,男人没挣开,于是跟黎染一起坠进泳池里。
掉进水里后,黎染没有划动手脚,任由身体往池底坠。
水的浮力起作用,黎染身体坠得较慢。
他手臂微微施力,把盛霖烊给拉近。
他们在水底接吻。
走廊的光投射到池面上,但达到的水里的光打了折扣,水里视线模糊不清。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彼此对于另外那个人嘴唇的感知要比平时更加清晰。
两人拥在一起,身上衣服都被池水打湿。
他们坠到池水底部,在底部依旧依旧维持着那个相拥的姿势。
夫夫两亲得难分难舍,时间一点点流逝,似乎过去许久,似乎只是过去了一会。
也可以说这一口他们憋得相当久,水底的圧力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那股无法呼吸氧气的窒息感也尤为强烈。
可谁都没有松开另外那个人。
恍然间黎染竟是有种想法,要是一起就这样死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
若是生命能定格在这最美的一刻,他毫无遗憾。
这只是突然冒出的想法,死是不可能死的。
他们还有很多个美好的日夜要相守。
池水荡漾,水面涟漪一层层扩散开。
这注定又是一个充满无尽欢愉的夜晚,无论是对黎染而言,还是对盛霖烊来说。
隔天黎染睡到十点多才醒过来,转过身往旁边一看,旁边已经没了人。
老男人躺过的地方也早已没有了温度。
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打得眼尾有点泪水。
揉了两把眼睛,黎染掀开被子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抬眼看向镜子里的人,视线往自己颈子上落,黎染微缩眼瞳,脸往左右转了转,颈子上面好一些色泽深浅不已的红痕。
这个身体皮肤比较敏感,很容易留痕迹,加之男人就是条大型犬,不管他颈子,衣服遮住的其他地方,黎染不用掀就知道,痕迹只多不少。
今天倒是没工作,所以痕迹遮不遮没关系。
黎染打算不出门,在家里好好宅一天。
洗漱过后,黎染直接拿手理了两下头发,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思考他是再等会吃午饭,还是点个早饭外卖。
低着头黎染点开外卖a,到客厅时听到一点声响,抬头看过去。
以为应该出门去工作的男人竟然还在屋里坐着。
就坐在沙发那里,腿上放着笔记本。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快速敲击着,黎染从旁边走过去,坐到了盛霖烊身旁。
侧目过去看了眼,男人在处理工作。
不过当黎染靠近时,盛霖烊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