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长歌
于是靠着作弊,愣是所有人都没发现李谈跟朱邪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看上去粘腻了一些。
朱邪狸原本还担心自己也没什么经验,虽然尽量小心,但到底有不足的地方。
如今见李谈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的不适消失,不由得若有所思说道:“这个倒是方便,免得被发现了。”
李谈没有彻底理解他的意思,却说道:“被发现又怎么样?我们两个可算不上收敛,之前子美他们就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顶多也就是让凉州其他官员也知道,无所谓嘛,我还想昭告天下呢。”
事到如今李谈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件事情放到昏君身上就是男女不忌昏庸好色的表现,但是放到明君身上,说不定就成了心心相惜,千古佳话。
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本事,他们两个如今,朱邪狸是君,李谈吧……算不上君,但在凉州这里也差不多了。
以他们两个的功绩而言,说不定反而会有人觉得这是一桩美谈。
毕竟凉州这边风气比较开放,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邪狸听了李谈的话之后却严肃说道::“万万不可!”
李谈微微一愣,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不愿意?”
朱邪狸摇头说道:“不是的,只不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李谈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朱邪狸不是吃干抹净不认账就行。
不过朱邪狸真的敢那么干的话,他就要转头把素麻城打下来,然后把人囚禁在自己的后宫里,想想还挺刺激。
不过朱邪狸说现在不适合,他一想也明白了朱邪狸的意思。
虽然无论是凉州还是素麻城都知道这两个地方其实是独立的,但是在外人看来,凉州是归属沙陀管的,而李谈则是被李亨送过去作为人质的存在。
如果现在爆出他跟朱邪狸是一对的话,恐怕大家的思维会发散许多。
好一点的大概就会认为李谈是被朱邪狸逼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过分一点的大概还可能觉得李谈为了保命以色侍人。
反正不管那些人怎么想,都不可能觉得李谈跟朱邪狸是两情相悦。
哦,可能会有一个人真的这么认为,那就是李亨。
李亨可能会趁机抹黑一下李谈,说他早跟朱邪狸有所勾结,这样或许就能降低李谈在大唐的威望。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他们两个乐于见到的。
李谈主要是不希望世人误会朱邪狸,那么的确不适合昭告天下。
朱邪狸见李谈有些可惜的样子便笑道:“别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跟我们有什么相关呢?我们又不认识他们,而我们认识的都已经知道,这不就够了吗?”
李谈听后挑了挑眉说道:“你不懂。”
朱邪狸有些意外:“我不懂什么?”
李谈笑嘻嘻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要炫耀啊,出了名难搞的美人被我搞到手了,我得意呀。”
朱邪狸听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轻咳了一下说道:“这你就错了,该得意的是我,大唐百姓未必知道我,或者最多也就是听说过,但你不一样,谁不知道宁王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在民间你的威望比李亨要高,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忌惮你的原因,这么厉害的宁王现在是我的人了,该得意的自然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将李谈拽过来抱住,他们两个如今就如同天下间的情侣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清空站在后面听着这两个人商业互吹,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大王,俟斤那边似乎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大王可也要见见他?”
李谈:……
好吧,他们两个跟普通情侣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普通情侣在谈恋爱的时候不会有家国大事来打断他们。
朱邪狸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放开他说道:“我记得俟斤如今管着舆情部?那他的消息还是比较重要的。”
李谈只好让清空将俟斤喊过来。
俟斤过来的时候,李谈跟朱邪狸已经双双坐在上首,看上去正经的很。
然而他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别扭感。
不过他很快将这种想法扔到了一边,开口说道:“大王,这是从宣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次的事情……就……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李谈见他一脸怪异,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忽然就有些好奇,不知道什么消息让俟斤都觉得奇怪。
他接过文书之后,打开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里,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反贼所占领的地方都不是打下来的是……谈下来的?这是在逗我吗?”
反贼那边得有个多么厉害的能忽悠的人能得了这个地步啊?
不对,再能忽悠也不行啊,当反贼这种事情那是靠忽悠就行的吗?
可是从数据上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还很高。
而且算一算从十一州刺史造反到李亨匆忙出逃,这中间的时间的确太短了。
之前李谈就很奇怪,甚至怀疑这十一州当初是不是隐藏了实力,否则真当从宣州到长安这一路上的折冲府都是纸糊的吗?
但是如果说路上的那些刺史啊,折冲都尉啊都没有抵抗,直接将人放了过去,这个时间倒也说的过去了。
不过等他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真的是感觉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那些人不仅没有阻拦他们,甚至被策反了?”
李谈简直是震惊了,这群反贼可比安禄山还厉害啊,他都开始好奇到底是怎么策反的了。
可是文书上面没写,他便说道:“让人再探,一定要探明白他们的目的。”
俟斤立刻说道:“已经探明白了,只不过是送信的人在路上听闻的,所以并没有写在文书上。”
李谈听后十分好奇:“哦?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人对反贼倒戈了?”
俟斤说道:“这些反贼……就一个要求,要圣人退位。”
俟斤对李亨也没什么尊敬之情,甚至因为李谈的缘故,对李亨十分不满。
只不过,看在他好歹是皇帝,而且跟李谈有血缘关系上面,他还是换了个称呼。
李谈愣了一下:“什么?他们要逼李亨退位?”
俟斤说道:“反贼……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们反贼,反正他们说自从圣人登基之后昏庸无能,迫害功臣,甚至昏庸无能,当然也有小道消息流传着说圣人得位不正,不过他们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俟斤说到这里有些奇怪:“大王,圣人得位不正这个似乎是真的,他们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从得位不正到怀疑一切,这个心理变化十分正常,也更加顺理成章一些,就算是捕风捉影也能拿出来作为理由之一。
反正他们都跟李亨撕破脸了,难道还要给李亨留面子吗?
李谈听后也有些感慨:“他们没这么说为的不是李亨,也不是给李亨留面子,他们是为了太子啊。”
俟斤:“啊?”
一旁的朱邪狸若有所思说道:“若是李亨得位不正的话,那么他亲自同意立的太子自然也名不正言不顺,这样看来,这些人倒是没想过要取而代之,反而是想要让太子上位啊。”
李谈忽然笑道:“也怪不得他会匆忙一个人跑到鄯州,想必长安那些重臣对这个提议也很心动吧。”
现在大家怕的不是当皇帝的有主意,和平时期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傀儡皇帝对于权臣而言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然而如今这个天下,大家还是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皇帝来带领的,毕竟都交给朝臣的话,那怕是要累死大家。
最主要的是每个人跟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皇帝如果有自己的想法,大臣们会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求同存异。
可问题是如果是三省自己商量的话,就拿两位丞相来说,地位想等,谁也不服谁,那就是多头政治,到最后怕是还没等到天下太平就把自己给耗死了。
不过他们要的有主意不是李亨这种心思不放在正道上,天天阴谋论觉得许多人都对他有威胁这种。
遇到这种,李谈都有些同情陈希烈和韦见素了。
李谈估摸着他们两个没有跟着李亨走,可能对于让李亨退位这个提议还是很心动的。
但是以臣谋君这种事情实在是说出去不好听,都已经做到丞相,小心谨慎就能名留青史的地位,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
所以可能大家都在等着李亨扛不住压力,主动退位。
可惜李亨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这一次他怀疑的人很多,所以他直接选择离开了长安。
只不过李谈也不知道他离开长安之后,还能控制多少人。
反正现在李俶坐镇长安的话,他就是实际上的皇帝啊。
也不知道接下来反贼……算了,不称呼这些人为反贼了,因为他们真的做了李谈想做而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是以称呼这些人为义士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
这些义士也不知道还会做什么,而李亨也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目前看来两边勉强算得上是相安无事,想要进一步的消息恐怕就要等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邪狸就跟放假一样彻底留在了凉州,当然表面上他的理由就是密切关系一下大唐那边的情况。
毕竟如果李亨真的退位,说不定他要重新跟李俶签订一份文书,唯一让他纠结的大概就是李俶会不会要求李谈回去。
一想到这里,朱邪狸内心就充满了不安感。
李谈察觉到之后就保证说道:“我都回凉州了还能去哪儿?只要李亨退位,大唐就大局已定,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啊,不要担心,就算李俶要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同意的。”
然而就算他再三保证,朱邪狸似乎还是十分不安,最明显的就是他变的十分痴缠,白天几乎跟李谈形影不离,到了晚上自然也是缠绵不休。
等李谈第N次拿着狸琴消除自己腰酸腿软的“负面状态”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说道:“你节制一点啊,我还不想死在床上!”
朱邪狸这个年纪的需求可真是太可怕了,李谈简直怀疑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放纵罢了。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李谈可能并不会配合他——被美色迷惑的时候除外,恩,事实上每次朱邪狸得手都是李谈被美色所惑。
朱邪狸抱着李谈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李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朱邪狸的确是有分寸,并且技术越来越娴熟,他简直是翻身无望。
就在李谈思考要不要将朱邪狸轰回素麻城,让彼此过一段禁·欲时光的时候,终于又传来了新的消息——李亨将建宁王和李光弼掉回来,直言太子谋反,意图篡位,让建宁王带兵去将太子捉拿归案。
李谈:?????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谈第一反应就是满头问号,继而又觉得果然不愧是李亨能做出来的事情。
无论什么时候,李亨总是能找到最容易欺负的那个欺负。
大臣们他明显是控制不住了,但是给自己儿子抹黑,冤枉他要谋反还是能做到的。
而李亨多少也有点本事,至少看人还算准。
虽然他跟建宁王关系一般,但他却知道建宁王这个人正直到几乎迂腐,自然也是忠心的。
这一点他跟李谈这个所谓的双胞兄弟可一点也不一样,李谈这个人,忠心源自于对上位者的敬佩,但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就算皇帝不同意,他也要上蹿下跳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以李亨忌惮李谈,但是对于领兵的建宁王却十分信任。
李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担心,忍不住冷笑说道:“让儿子兄弟相残,也亏他想得出来。”
贺知章等人也眉头紧皱,都有些为太子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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