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吃锦鲤
众人看见温瑜神情明显有些闪躲,可能是担忧温瑜因为妹妹的事找她们麻烦。温瑜自己心里也清楚,遂没有多废话,直接问道:“众位夫人能否将当天的事再跟我讲一遍。”
大家相互望了望,没出声,最后还是周翠翠先开口把她们如何目睹温玉兰杀人的事情说出来。温瑜听罢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你们也没有看见行凶过程,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是吧。”
周翠翠怯怯的点头,紧接着下面一个女子反驳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当时就她俩,手里可都握着刀呢。”
温瑜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脸色蜡黄,身材瘦小的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温瑜平静道:“确实,我也没说过必定不是她,只是将事实复述一遍,难不成这位夫人你亲眼看见温玉兰把刀插、进陶琪身体里了吗?”
女子不屑的努努嘴,没答温瑜的话,而是阴阳怪气的小声嘀咕:“毕竟是县令亲妹子,就算杀了人最后也成没杀了。”
温瑜深知这种人如果硬要跟其掰扯,没理也要搅三分,现在实在是没精力理她,就没再说话。
在弄清了怎么回事之后,温瑜又去问手下在现场发现什么没有,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差役回答现场十分干净,除了温玉兰和陶琪以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的印记。
现在事情都差不多处理完,他也是时候去找妹妹了。温玉兰此时被暂时收押在监牢中,因为本身是女眷再加上身为父母官的妹妹,所有自动为期准备了一个比较高级的牢房,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个简易的客房,里面不止干净还设施还齐全。温瑜进去后打量了一圈,看没有什么缺的也就放心了。
温玉兰此时正坐在床上发呆,看见大哥连忙起身,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温瑜见她双眼红肿,头发也十分凌乱,不由感到有些心疼,于是扶她回到床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越是出了事越要冷静下来,哥信你。”
温玉兰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哥!陶琪死了!她被人杀了!!”温瑜小小惊了一下,旋即又感到欣慰,原来温玉兰之所以失魂落魄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而是好友的惨死,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
温瑜静静的等她哭完镇静下来了,才开口说道:“陶琪现在死的不明不白,什么线索都没有。如果像抓住真凶,玉兰你的话至关重要,一定不能有疏漏,全都要说清楚,明白吗?”
温玉兰擦干眼泪,神色逐渐坚定:“哥你问吧,我尽量想。”
“好,那你先告诉我你们两个去二号楼做什么去了。”
温玉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陶琪,最近她的状态有些不对,我问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说,上午的时候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她偷偷的哭,有些担心,于是又问了她一遍,陶琪说在这里不太好讲,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告诉我,然后我们就去二号楼了。”
温瑜又问:“为什么杀死陶琪的刀会在你手上?”
温玉兰也很奇怪:“我也不清楚,进了二号楼陶琪特意找了一个最里面的屋子,刚要讲话我就感觉有些头晕,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拿着刀,我还迷糊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陶琪倒在地上,四处都是血,我吓得大叫,这时候管理员她们就进来了。”
温瑜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知不知道陶琪最近是因为什么苦恼?”
“我觉得……似乎是为了男女之情……”温玉兰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在明朝未婚女子跟人有了私情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但为了破案,总归是要说的。
温瑜来了精神,情杀也是很有可能的。“此话怎讲?陶琪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温玉兰答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不过前段时间陶琪一直很开心,有时候待着没事就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我还看见她偷偷做衣裳,尺寸和款式都不像给她爹穿的,她是家中长女,下面只有两个弟弟,估计是给心上人做的。”
温瑜继续追问:“她就一点都没透露过那人是谁?或者有什么信息无意之中提起的,你仔细想想。”
温玉兰又回忆了半天:“好像陶琪曾经说漏过一嘴,那人家里似乎在蒙阳还挺不错的,但是她爹肯定不愿意让她嫁过去。”
温瑜皱眉,这信息也太模糊了,照这样排查,仇家的孩子,家中已有妻妾,或是对方有什么隐疾,这几种人都有可能。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陶琪一个闺阁少女,虽说蒙阳民风开放,但见得人也有限,逐一排查不怕查不出来。
确定了大致方向温瑜就轻松多了,注意到妹妹有些狼狈,还特意吩咐了下人给其带几件衣服。又命狱卒全天严防死守,然后才离开。
刚从监狱出来,就看见温琼在门口跟人争吵,确切的说是这臭小子单方面的找人家麻烦:“我自己亲妹妹有什么不能见的!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温大人是我哥,赶快放我进去!”
守门之人不为所动:“上面有令,除了他以为所有人都禁止出入这里,公子真想进不如去求温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
温琼气得脸颊鼓成河豚,看样子还要继续胡搅蛮缠。结果一抬眼就见温瑜冷冷的站在台阶上,顿时两腿发软,脚底一滑就想开溜。
“跑了你就不必再回来了,”温瑜淡淡的说道。
温琼不敢动了,转身嬉皮笑脸:“我刚想去找你,大哥你就出现了。”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事不让你来这边,还想让人家徇私,你这个头一开,以后真出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办!”
温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老实实挨训:“我错了哥,但我是真的担心玉兰,我也知道你是怕我跟着操心,但家中之事我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啊。”
温瑜知道他说的也在理,于是把温玉兰的情况跟他简要复述了一遍,希望他知道就别再作妖了。
谁知他这样一说温琼反而蹦得更高了:“这明显就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害玉兰啊!竟然还真有人相信!谁说的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温瑜头疼:“就目前来讲,证据确凿,你说这些有用吗?你就听我的话,这段时间尽量别出门,家里可就剩福哥儿一个了。就当帮我照顾他吧,好好留心一下府内,程迅的案子可还没解决呢。”
温琼看大哥给自己分配了任务,觉得有了干劲,又跟温瑜说了些要注意的事项,对于这点温瑜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没有他细心,这小子将温玉兰在狱中的心情都考虑到了,甚至提出要去集市给妹妹买些小玩具解闷。
对于这点温瑜也是赞同的,玉兰的精神状态确实不算太好。二人在此分开,走之前温琼还特意给刚才的门卫陪了个罪,表示自己确实讲话不太好听,让他别往心里去,有塞了锭银子给他。门卫点头看温瑜,得到允许后欢天喜地的收下。
再说温琼,在简单挑了几样小玩意儿后就打算回家了,结果路上突然与一挑着糖水的男女相撞,被糖水淋了个满身。本来是打算发火的,结果看到那对小夫妻诚惶诚恐的表情,不免还是有些心软。
两人说自己家就在附近,请温琼回去换身衣服歇歇脚再走,也当时给他赔罪了。温琼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身上黏糊糊的过于难受,便同意了两人的请求。
那对夫妻带着他七拐八拐走进间二进的小院,一路上不住跟人打招呼问好,温琼笑道:“听你们讲话像是外地来的,没想到在城中人缘这么好。”
“是、是啊,这附近都是好人。”两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回到。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了,温琼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开口。等换完衣服后,温琼起身要离开,结果被他们极力挽留,非要让他吃顿饭再走,那女子还作势掉了几滴眼泪,温琼平生最怕女人哭了,没办法在人家吃了几口。
吃完两人又将他送到门口,不停的鞠躬道歉,温琼无语,搞得现在反而是他不好意思了,这也太热情了。
当天夜里,温瑜刚要休息,就听见外面有人“咚咚咚”的敲鼓,遂让差役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差役来汇报:“禀大人,城中一对夫妻,妻子被人强、暴后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丈夫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妻儿,也自杀了。现在是周围邻居有知道犯人是谁来上告的。”
温瑜表示不解:“既然知道是谁你们赶快去抓捕啊,然后本官再来审理。”
衙役一脸难色:“可是他们说……犯人、犯人是温琼公子。”
温瑜“!”
什么鬼?温琼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事,温瑜叫弟弟过了。
温琼被人从睡梦中喊醒,此时还有些迷糊,边揉眼睛边问:“怎么了大哥,这大半夜的干嘛啊?”
温瑜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他瞬间被吓精神了。“那两人死了?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凭什么说我强、暴那女的啊,就因为我去过他们家?”
温瑜扫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两人自尽前还留了遗书,指名道姓说他们的死是你造成的。”
温琼目瞪口呆:“我没有啊!”然后把他怎么认识他们的说了一遍。“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做这样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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