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沫
“十五秒以后从左侧进入,靠树行走。”豌豆在容远耳边细声说。
十五秒以后,门卫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门卫低头去接电话,容远按着伸缩门翻进去,动作轻巧的就像一只猫一样。然后靠着树似缓实快地走进去,在树木阴影的遮挡下,极少的几个早起在院子里锻炼的病人没有一个看到他的身影。
医院的监控布置的很充足,尤其是在医院大楼里几乎没有监控死角,但此时,这些监控摄像头都变成了容远的耳目。豌豆能够控制着摄像头的转动,同时也能够清楚地发现他前面道路上是否有人,总在最准确的时间给他指出最正确的道路。在它的协助下,尽管此时医院已经是人来人往,但容远却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视线中,同时监控正常的运行中,监控画面中也没有一处记录下他影子。
尽管拟态衣已经保证了容远的真实面貌不会外露,但他还是谨慎地选择了不留下任何痕迹给以后的调查人员。
十分钟后,容远到了帕拉萨·布鲁特病房所在的楼层。因为病人身份特殊,危险性很大,这一层楼只安排了他一个病人,在他的病房外守着两名警察,病房内还守着一人。
容远靠在拐角处,往头上套了一个防毒面罩,手一伸便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瓶中装着一些无色透明的液体。他拿出刚刚顺手牵羊摸来的一只针管,插进瓶中抽出透明液体,然后针头伸出拐角,拇指轻轻一推。
如果有人能看见那些透明液体的话,就可以看到它们在接触了空气以后迅速气化,从几小滴在极短的时间内膨胀扩散,并且向无知无觉的警察弥漫而去。仅仅三五秒钟后,两名坐在病房门口的警察身体晃了晃,头一低靠在墙上睡着了,其中一个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容远趁着针管里的液体还没有完全挥发完,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里面的警察刚抬头望外看,藏身门后的容远就已经把催眠液体注射了进去。
听到里面传来“噗通”一声,容远放心地推门进去,看那警察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便也没管,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直接兜头倒在病床上的帕拉萨·布鲁特身上。
黑人壮汉浑身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这就是这种才能够功德商城兑换来的催眠液体的坏处了,催眠快,解得更快,如果在雨天的野外,那就完全没有用处。
黑人壮汉看看他脸上的防毒面具,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警察,立刻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佯作镇定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容远懒得跟他废话,他按住重伤不能反抗的黑人壮汉,又摸出一剂针剂,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从他脖颈处尽数注射进去。这种针剂产生作用的时间慢一些,过了十几秒,他看到对方的眼神渐渐涣散。
“你叫什么名字?”容远问。
“帕拉萨·布鲁特。”黑人壮汉神志不清地用英语回答道。
“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金阳?”容远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
艾伦·尼尔从昏迷中醒来,首先就感到腹部一阵刺痛。他有些艰难的抬起上半身看看。他和金阳正被人关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仓库墙上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就这样还装了铁栏杆,连大一点的猫都钻不出去。仓库里很干净,干净到连只耗子进来都找不到食物,大概是怕被他们利用什么工具给逃出去了。此外还有一个人躺在墙角处,身上有血迹,不知是死是活。借着清晨微弱的光线,艾伦·尼尔看到那人五颜六色的头发和更加朋克风的皮衣,猜测是谁家的纨绔子弟。
“金阳!金阳!”艾伦·尼尔没再看那人,轻声喊道。金阳没有反应,他蹭过去凑近看了看金阳,没有外伤,呼吸均匀,想来应该是没事。
又喊了几声,金阳哼了一声醒过来,然后就立刻痛苦地蜷缩了一下。之前那些人绑架他们的时候为了防止生变,一人一拳将他们两人全都打晕。对方下手很重,艾伦·尼尔久经锻炼可以忍下来,金阳就觉得很痛。
好在过了一会儿,金阳也缓了过来。看到周围的环境,他十分愧疚:“对不起,尼尔,要不是我请你去看春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艾伦·尼尔宽慰地笑笑:“你是好意,有什么好道歉的?”
金阳闻言更愧疚了,说:“可是……这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却连累你也遇到危险,我……”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就更不需要道歉了。”艾伦·尼尔打断他的话,苦笑着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是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人。让你被他们抓住,是我的失职。”
“什么?”金阳愣住——保护他的人?难道说……
“重新介绍一下,我其实不叫艾伦·尼尔。”面前的男人尽管被狼狈的绑着,但还是做出可以被信赖的表情来,他有些郑重地说:“我叫周云泽。”
第53章 缘由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护士端着今天要给病人内服和外敷的药物,脚步轻快地从楼梯走上来,刚过拐角,她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睡得香甜的两名警察。
护士轻笑了一下,她每次来的时候都看到这些警察像是永远不会疲倦一样守卫着,难得他们也有打盹的时候,这让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倍觉亲切。
她知道这些警察整天在这里守着也很辛苦,善良的想着能让他们多睡一会儿也好,便没有把两人叫醒,直接伸手去推病房门。手指刚碰到把手,小护士忽然觉得不对,一个人会睡着也就算了,怎么两个人都睡着了呢?平时连个呵欠都不打的人,怎么偏偏在今天都玩忽职守了呢?
小护士想着想着,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连手上托盘里的东西都叮叮当当碰的乱响。她连忙抓稳托盘,转身快步离开,到后面甚至跑了起来。
……
警察很快就来了。医院所有的出入口全被封锁,欧阳睿带着一队人到了五楼,他眼色一使,队员迅速散开各自守在楼道里不同的射击点处,有两名武警过去把昏睡的警察拖走,欧阳睿和江泉手握着枪站在门两侧,欧阳睿左手搭在门把手上,和江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猛地将门打开,两人同时冲进去用枪指着里面。
除了床上的帕拉萨·布鲁特,地上昏睡的警察,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两人又戒备着将整个病房都搜查了一遍,包括门背后、床底下和卫生间,但却一无所获。江泉上前查看了一下,警察没什么事,只是在呼呼大睡。但躺在床上的帕拉萨·布鲁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白色的被子将他整个人都盖在里面,靠上部的地方被大片的血色染的鲜红,一把染血的手术刀被直直地插在上面。江泉等拍好照片以后,戴上手套拔下手术刀,轻轻掀开被子,黑人壮汉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迷乱和茫然。他颈间的大动脉被割断,血流的到处都是。
江泉退开几步让法医上前检查,他见欧阳睿手指摸着枕头,若有所思,便走过去问:“boss,有什么发现?”
“这床上很湿……不光是血,凶手在杀他之前还泼了水。”欧阳睿头也不回地吩咐下属,“小赵,你去给东子他们泼盆水试试。”
一般人被迷药迷晕以后泼水是不会醒的,在药效过之前甚至在水里淹死都不会醒。不过赵梦的好处就是哪怕不合理的命令她也不问为什么,闻言立刻应道:“是!”然后就立刻去执行。
江泉说:“我没听说过哪种迷药泼了水就能立刻醒的。”
“但凶手这么做了,如果不是为了问口供,还能是出于什么原因?”欧阳睿反问道,然后看着死者的脸,皱眉问:“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可能是用了致幻剂或者吐真剂。”江泉说:“死者身上没有别的外伤,凶手要问口供的话,肯定是借助了药物手段。”
“没错。”法医程旭光检查完,站起来说:“从肌肉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在被杀的时候并意识混乱,没有意识到对方要下杀手。而且这个凶手下手精准得可怕。”
“怎么说?”欧阳睿问。
“你看,他为了防止死者的血溅到自己身上,是隔着被子刺杀的。”程旭光将被子重新盖在帕拉萨·布鲁特身上,只能看到大致的人体轮廓,程旭光手指拨了拨,可以看到被子上一个小小的穿刺洞口。他说:“换了是你们,手术刀穿过被子,割断他的脖子容易,割断动脉也没有问题,但你能不能在精准刺穿大动脉的同时,丝毫不伤到只隔了几毫米的静脉血管和肩胛舌骨肌?”
欧阳睿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江泉,说:“这种手法,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江泉苦笑,“如果是刺杀王春山的那个凶手的话,”他看向周围忙忙碌碌采集指纹收集证据的同僚,说:“乌鸦恐怕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给我们。”
“这可不一定。”欧阳睿很有耐心,“百密一疏,下手的次数多了,总会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
“十亿追杀令?”
金阳瞪大眼睛,对自己所听到的这个名词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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