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鸟渡星河
巡视完各个楼层,白上神扫一眼腕表的时间。
“回吧。”
正打算撤退回去补会觉的白上神领着段一鹤刚到楼梯口骤然停下脚步,食指来回抠着手电开关, 使手电筒的光明明暗暗闪个不停。
静默良久,白上神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
“出去等我。”
白岐把手电塞给段一鹤叮嘱。
段一鹤愣了片刻,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简哥你……”
“出不了事, 只是和他们聊聊人生而已。”白上神捏下段一鹤软软的脸颊, 手感不错, 合格。
被某榴芒突袭吃豆腐的段一鹤, “……”
后脊梁骨有一点冷是肿么回事?
把碍事的油瓶君段一鹤忽悠走后,白岐不急不躁的吐掉口中含着的烟蒂用脚碾灭,重新点燃一根。
白岐原地呆了一会,然后拐弯去了厕所。
后背倚着贴着冰凉瓷砖的墙壁,白上神解开有点勒的制服扣子,将皮带扯的宽松一点。
很快,罪犯从外面堵了进来,个个都表情不善,凶神恶煞的。
白上神粗略数了一下,估计有十二三个,倒真给面子。
“狱规第十则第二条,十点熄灯,熄灯后不得再出门。”白岐有条不紊的念起狱规。
“操!”
有人爆出脏话。
“穿上狱警的一身狗皮你真当自己可以胡乱咬人了?孙子,你是嫌命太长了吧?”
白岐眼中微寒,抬头凉凉的扫了一圈找茬的众人,“你们是来打架的?”
“你废了我们的兄弟,吕哥说了,废了你的胳膊和腿。”
白岐的气势慢慢变的凛冽,他伸手将沾了汗的头发向后撸去,露出不可一世的狭长的吊眼。
白上神灿烂一笑。
“兔崽子们,活着很无聊吗?非要找点刺激来调味一下?”
楼下。
段一鹤正局促不安不断来回踱步的等待着,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栋楼,惊的他不由的哆嗦一下。
他蓦地抬头仰望三楼,脸上‘唰’的白了。
简哥……
三楼厕所。
十几个壮汉全趴在地上,嗷嗷的喊着疼。
他们都是罪犯曾干过不少坏事,身上都受过不轻的伤,说句硬气点的话,即使挨上一枪子他们也能咬牙忍着不叫疼。
但是不知白岐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疼的仿佛全身正在活剐一样。
白上神凶悍的踩着一个罪犯的头将他压在便池中,自个叼着香烟睥睨的盯着他。
“孙子,叫爷爷。”
摆明了是记仇刚才这帮战五渣的弱鸡辱骂他叫他孙子的仇。
凡是认识他白岐的人,谁不晓得他一向小心眼,爱记仇,报复心最强。
敢嚣张的叫他孙子,有命做他爷爷的人尚未出生呢。
和一群‘尊师敬长’前来讨教的人亲切的问候完,白上神收紧皮带勒上小蛮腰,吞云吐雾的离开了。
下楼时,白岐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和狱中其他犯人不同,这人穿着一件整洁的衬衫,身姿挺拔,五官俊美柔和,给人一种谦逊儒雅的感觉。
脚下不停的白岐在打量他。
他也在看白岐。
在两人即将消失在彼此视野中时,白上神的目光在男人挺翘的屁股上瞥了一眼,扬唇送上一个勾人的笑。
白岐消失在黑暗中。
男人犹如雕像一样静静的站着,温和的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浓墨。
良久。
他一只手摸向臀部,回想刚才白上神暗示性的笑容,薄唇微微勾起。
翌日。
昨晚罪犯住宿楼中的惨叫全狱的人都听见了,本以为负责值夜班的狱警惨了,但第二天囫囵出现的白岐让无数人大跌眼镜。
相反,昨晚找茬的罪犯今早出来后全部鼻青脸肿口眼歪斜,牙齿不全说话漏风。
狱警们呆了。
狱中犯人们傻眼了。
狱警们更加认知了白上神笑面虎下的可怕,彻底歇了欺负他的心思,不敢再和以前一样颐指气使的把他当苦工使唤。
而狱中罪犯们不同了。
找茬的人一次次的失利使得原本吃瓜看戏的他们来了兴趣,于是摩拳擦掌打算和白上神过招。
关于外面有关自己的传言白上神皆听而不闻,不是不在意,而是白上神不管在何时何地对自己的定位都是——最瞩目的存在。
谦虚?
呵呵,不存在的!
本上神甭管何时都是整片区上最靓的仔!
白岐的肆无忌惮被监狱长喊去装模作样的训了几句。
在屋里他态度良好的附和认错。
但是出了门他点上根烟又原形毕露了。
刚镇压几个借着午饭的功夫在餐厅寻事的罪犯,白上神正打算回住处补个午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简哥!”
白上神的目光循声望去看见了林苼楼,他正被两个犯人堵着似乎是遇上了点麻烦。
惊慌失措的林苼楼像看见救世主一样望着白岐,无声的求助。
白上神抓抓略长的头发,弹飞烟上的烟灰,敛回视线漠然离开。
林苼楼当即如遭雷击,有点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岐不救他。
将林苼楼忽略个彻底的白岐回到住处,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最低,裹上薄毯猫回床上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就在白上神快要睡着时,房间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开。
白岐顷刻间睁眼,目光不善的望向林苼楼。
林苼楼闯入屋内愤慨的瞪着白岐,一只手哆嗦的指向他一副他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怨愤。
“刚才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你知不知到我会死的!?”
“你死了关我什么事?我是你爹吗?”白上神淡漠的问。
“……”
一句话堵的林苼楼噎住了。
白岐揉着凌乱的头发慵懒的倚在枕头上,目光薄凉寡情的盯着不可置信的林苼楼。
“林苼楼,你似乎将我对你的好当作理应如此了。”
林苼楼语塞,“你以前……”
“以前觉得你顺眼所以才关照你一点,跟逗个猫儿狗的差不多,但如今厌烦你了。”
见林苼楼懵着脸不吭声,白上神无奈,“你失宠了,懂吗?”
白岐一旦毒舌起来都是直戳人心窝的。
“我不懂。”林苼楼结结巴巴的回道。
“蠢。”白上神不悦。
“本上神养宠物只是图个乐趣,闲暇时用来逗闷子,但养不熟的牲口本上神不稀罕。”
“你可以恃宠生骄,但是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的宠物留不久。”
白岐直白的讥讽已算得上折辱了,林苼楼的脸青青白白变幻莫测,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一番话怼的林苼楼都快哭了,但白上神一点怜悯的心都没有。
论金贵,白上神自认可比林苼楼金贵的多。
他本身的脾性矫情,傲慢,不讲理,受不得丁点委屈,谁敢给他委屈受他便敢拆了他的祖坟。
让他屈尊降贵的去讨一个人欢心,天塌地陷了都不可能。
你看不惯本上神?
但你打不过我呀。
至于自家的宝贝崽子。
折腰不叫折腰,那叫情.趣,他乐意宠着他。
怼走了林苼楼,白上神重新卷上薄毯躺了回去,舒服的眯上眼蹭了蹭晒的暖洋洋的枕头。
‘真舒服啊。’
‘儿砸,本上神的脾气真是太和蔼和亲了。’白岐自夸道。
‘的确。’目睹渣白手撕林苼楼全程的黑七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