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其木德的脸色忽青忽白,草原没有铁矿,更加不懂打铁之术, 铁器都是靠与大明互市或者抢夺而来。
“你不会是想与我交易铁吧,江大人, 其木德虽是草原人, 没有你们中原人狡诈, 可也懂这铁乃国之利器,你江景元能做得了主。”
其木德的心此刻隐约有些动摇了,他挥了挥手让手下们稍安勿躁, 试探着江景元。
江景元微微一笑, 如一株静立在池塘里的白莲,蜻蜓点水说道, “铁,自然是不能与其木德大人交易的。”
其木德得知自己又被江景元戏耍了,顿时恼羞成怒, “江景元我屡次三番敬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把我草原放在眼中,要战便战。”
“战战战——”
草原人身上都有一股血性,这会看见自家大人恼羞成怒的模样, 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对比起江景元背后的士兵来,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怪不得草原能够三番五次进攻大明,还不落下风。
接近七月的夏风吹拂过草原, 撩起江景元绯红色的衣袍,发丝在轻风中飞舞,那淡定的眼神,临危不乱的神色让大明士兵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其木德大人,难道盐的生意也不行么。”
清润地嗓音,忽远忽近,飘渺而又神秘,在夏风中飘进其木德的耳中,撩拨着其木德的心。
“这……你是当真的!”
其木德大吃一惊,但有前车之鉴,又怕江景元戏耍他,语气冷了几分,“江大人,你们中原的盐都掌握在官家手中,你们自己都缺盐如何均得出盐来给我们草原。”
江景元如何不知大明朝也缺盐,盐价在大明朝一直居高不下,对比起盐来,茶叶的确不算什么。
“其木德大人直说愿意不愿意,剩下的事情就不劳其木德大人费心。”
江景元眼梢微微上挑,浑身充满了自信。
其木德摩拳擦掌,兴奋之色遮挡不住,方才百般看不顺眼的江景元,现在看起来顺眼无比。
盐,草原最缺的物资之一,没有盐,部落的人很容易生病,一死就死一大片,这对人口本就稀少的草原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这次茶叶没有交易成功,但换了盐回去,大汗依旧会赞赏他。
“你要怎么交易。”
其木德已经做好要付出不小代价的交易了,只要能够获得盐,用再多的牛羊来换取也是值得的。
江景元:“我要一百斤羊奶或者牛奶换取一斤盐,必须是每日的鲜奶,这个条件其木德大人可还接受。”
“噗……”
“噗……”
不光其木德愣住了,就连大明朝的其他官员都同时愣住了,用奶换取盐,确定江景元没有疯么。
“江大人,羊奶不宜存储,从这里到大明路途太过于遥远,有所不值啊。”
下面有官员劝说着江景元,觉得江景元还是太过于年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纷纷摇头叹息。
“江大人可是认真的。”
其木德听见大明官员的话,愣了愣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景元,奶在他们草原都是用来洗澡的,根本没多大的用处。
江景元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自然是认真的,不过……”
他看了看其木德掩饰不住的高兴神色,勾唇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其木德这会也急了,不是什么太苛刻的条件他都答应。
江景元将草原的羊皮地图展开来,随手在地图上点了几个点,我要草原把这些荒地让给我们大明朝。
其木德的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盯着江景元点的几个地方沉默不语。
江景元要的地方也不是多么肥沃之地,都是一些寸土不长之地,有几个地方还在草原的高山上,并不适合人居住。
但江景元要这些地方做什么,屯军围攻草原么。
可这些地方并不接连,有些甚至相隔甚远,要是打仗的话,根本就来不及支援。
“江大人要这些地方做甚。”
其木德眯了眯眼,一颗心警惕起来。
江景元嘴脸带着三分笑意,如天山的绽放的雪莲,让人放下心房来给,“只是给我国天子一个交代罢了。”
其木德明了的挑了挑眉,江景元给了他们草原如此优厚的交易,如果不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回去,他也不好交代。
其木德便信了六分,不过如此大事,不能他一人点头,对江景元抱拳道,“江大人的胸襟是我见过中原人中最广阔的一个,但此事重大其木德说了不算,得回去禀告大汗才行。”
江景元依旧不悲不喜,淡淡点头,“给其木德大人三天时间,三天过后,过时就不是江某能够做得了主的了。”
其木德得了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回了草原,而江景元却遭受着大明其他官员的炮轰。
“江大人,此事不可为之,几块草原的荒地和无用的奶换取大明的盐,着实过份了。”
“江大人,你知不知我大明的盐价已经高到四十文一斤,国内的盐都不足以支撑,况慷他人之慨。”
“江大人,还请三思呐,陛下若是得知,谁都担待不起。”
江景元静静听着他们的劝说之音,有些烦闷,“几位大人回去歇息吧,景元心中自是有数的。”
几位官员见劝说不听,纷纷摇头回了自己的暂居之所,思前想后众人觉得不妥。
他江景元不怕陛下责怪也就罢了,可他们没有做到劝说之责,依旧是要受到惩罚的,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陪着江景元疯。
众人商议好,着手修书一封准备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来治一治这被“冲昏了头”的江景元。
江景元的一番令人看不懂的操作,仅仅一天时间就传便了整个牛羊城,就连徐水舟都略有耳闻。
不少人见劝说江景元不听,就上门来找到徐水舟,希望他这个枕头风能够劝说劝说江景元。
“你也是来劝说我的。”
江景元坐在屋内,正用笔在画着发电装置,构思着怎么把电给弄出来,见徐水舟来了,轻轻地问了问。
徐水舟知江景元是个有些犟的人,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讪讪一笑,“我才不劝你呢,旁人给我说的话,我就只当当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江景元一颗心落了地。
徐水舟时刻注意着江景元的脸色,见他放松下来,这才勾了勾唇笑道,“我是来给你说正事的。”
“边疆物资不丰,但毛皮着实便宜,我想在这边开个收毛皮的铺子,收回去后,也不贩卖,你说我们在京城弄个毛皮衣铺子如何。”
徐水舟来了这牛羊城,倒也不是成天带娃,反而想着如何做生意,现在一家人坐吃山空,就江景元那点俸禄只够勉强养家糊口,想要在京城买个符合身份的宅子,差得远了。
“行,都听的,你心里有成算就好,对了你的报刊弄得怎么样了。”
江景元手中的笔一顿,本就不好用的碳笔,段成了两截。
“在京城的京郊选了址,还没有老家的宅子大就花了三千两,找了人在重新修茸着,回去差不多就弄好了,你不是说要你来找人来做记者么。”
徐水舟掰着手指头说给江景元听,这一件件一桩桩的都需要钱,来京城才多长的时间,这钱就流水似的全给流出去了。
“不急,回去再说,你也别光盯着毛皮,我看那羊毛也不错,你试试能不能够仿成线,这不就多一成进项了。”
江景元可是记得后世的羊毛衣可是昂贵得很,这要是能够以小博大,以后才是源源不绝的财源呢。
徐水舟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他见江景元彻底放松了身心,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诺,我从各位大人哪儿截来的,你看了可千万别生气啊。”
江景元哭笑不得,原来阿舟在这儿等着他,接过信一看,无非就是几位大人怕引火烧身,将他要与草原的交易给天子打个小报告。
“随他们去吧。”江景元将信封又原封不动的还给徐水舟,调笑道,“阿舟,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都敢截朝廷命官的奏折了。”
徐水舟撇撇嘴,“旁的我才不在乎,只有关于你的事我才在乎。”
徐水舟软糯的话语中待着几分重视和心疼,听得江景元心里暖暖的。
在如此温馨中,江景元突然想起两人刚在一起时,家中也没有钱,他们做肥皂赚钱的时候。
“阿舟,你还记得肥皂怎么做的吗。”
江景元突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徐水舟,“……”
此情此景,你难道不说些动人的话,安慰我一番么,提什么肥皂,不解风情的呆子。
“当然还记得,虽然肥皂的造价高,但自家人还是需要用的,所以酒厂那边我都是有吩咐人单独做一点出来的。”
“还记得就好,我突然想起草原上如此的多牛羊,是最不缺油脂的,我们何不如在草原上开个肥皂厂。”
江景元眼睛中精光一闪,不管是皮毛生意也好还是羊毛生意也好,总归是需要时间的,唯独这肥皂生意是他们上手就能行的。
徐水舟眼睛也一亮,全然忘记了方才他还有些责怪江景元不解风情的话,转而开始打起算盘来,“是啊,在梧桐县收猪不好收,在这里专收油脂却是好收的,人手也好找,就是离着京城太远,我得找个人过来帮我看着。”
徐水舟喃喃低语,一会就把自己开办肥皂厂的计划给制定好,在江景元错愕的目光中,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弄他的事业去。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江景元无奈笑笑,他记得他们初识时,阿舟也是这样拉着他风风火火回家编鱼笼的。
————
徐水舟的效率不可谓不快,修书一封连同着其他大人参奏的折子一同送回京城。
同一时间在牛羊城里买了一块地,准备开始修建工厂。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江景元派去负责奶粉实验的人都反馈回来没有问题。
江景元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调剂了一杯,准备尝尝味道。
抿了一口,江景元就吐了出来。
“太腥了,不都是甜的么。”
恰好忙空的徐水舟抽空过来,看到江景元吐奶的那一副模样,笑得四仰八叉,“你做的时候,去腥什么都没有做,就想出来的味道好,怎么可能。”
“是么。”江景元看着手中的杯子皱了皱眉,是他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不过人无完人,他要是方方面面都能够考虑到,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徐水舟将江景元手中的杯子,接过,自己饮了一口,咂咂嘴,“是腥了。”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家的两个孩子挑嘴得很么,就这羊奶里面必须搁点杏仁去腥才肯下肚,你做这奶粉的时候,我可是全程看着的,一点东西都没有添加,能不有味么。”
徐水舟的嘴里还在回味刚才的腥味,仰着头给江景元思索着怎么去腥才好。
江景元看见徐水舟那双微眯着,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分苦涩,二分回味,三分享受,四分思考,鬼使神差低头吻住徐水舟正在咂嘴的嘴角。
很快就占据了徐水舟的唇舌。
“你干嘛……”徐水舟微眯的眼睛,颤颤睁开无辜地大眼,在亲吻的间隙弱弱地问。
“去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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