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奈
薄厉海在客厅里听到薄白大声说话的声音,问着:“小白, 怎么了?”
薄白连忙回着:“没事儿。”
薄厉海“奥”了声, 继续回去看综艺节目。
薄白面前桌子前放着那盒红糖糕,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来源竟然是易远暮觉得他是女的, 还是他未婚妻。
易远暮坐在薄白床边, 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嬉皮笑脸说:“谁让你长得这么秀……”
他“秀气”两个字还没说出来, 就被薄白给瞪回去。
也不怪他认错, 薄白长得确实很秀气, 又不合群, 跟同学相处更是惜字如金, 他不想多都难。
薄白没想到易远暮竟然脑补yy了这么多,甚至把每个月21号当成他女生亲戚来的日子,他就说为什么这人每次到20号左右不让他吃冷的,给他打开水,让他喝热饮, 老是问他肚子疼不疼……
感情这货把自己当暖男了。
他到底哪点儿像女生?
他看着易远暮:“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什么?”
没想到易远暮之前那么拼命的追他, 不是他喜欢男的, 而是把他错认为自己的未婚妻, 把他当成女的。
薄白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不舒服源自哪儿。
易远暮笑了笑:“我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妈也答应了,现在我是自由身了。”
薄白面无表情:“奥。”
易远暮:“那我可以追你吗?”
薄白没听明白:“啊?”
这家伙不是喜欢女生吗?他只是把自己错认为女生,这前后是两码事。
易远暮微笑着:“我喜欢你。”
薄白指了指自己, 诧异说着:“看清楚,我是男的。”
“我知道。”易远暮停顿了半晌,说:“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可以为你将就,反正只要是你就行了。”
男女无所谓,他喜欢的是薄白这个人。
易小爷最擅长将就了。
他都喜欢上薄白了,还能咋地,继续追呗。
薄白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易远暮郑重其事说着:“薄白,从现在起,我要正大光明的追你。”
薄白笑了:“你以前是偷偷摸摸追我吗?”
情诗都在全校面前念了,就差没拉条横幅了。
易远暮:“这不一样,以前我觉得你能生崽,现在你不能生崽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就此嫌弃你的,正好,我不喜欢小孩子。”
薄白:“滚。”
这一夜,薄白又失眠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狗血的事情最终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而易远暮偏偏有磨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每次他退一步,易远暮就进一步,他进一步,易远暮能进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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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高三年级冲刺最后一个月的誓师大会,高一高二都要到场为高三年级加油。
五月初的天气,风中夹杂着闷热,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薄白将白色校服袖子挽到手臂,精瘦皙白的小臂露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的单词本,拇指轻轻的捏着,慢悠悠的混在学生队伍里,朝着本班所在的方向进发。
易远暮特想上去牵住那只手。
但他不敢。
薄白意识到易远暮在他身后,他犹豫着要不要站在原地等一会儿,但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等他?
他捏紧单词本散散风,大步朝着本班的位置走去。
易远暮迈大步子跟了上去。
每个班的学生站成了男女各四排,薄白往那一站,易远暮立刻站在他边上,把钟浪挤到后排,他往他手里塞一瓶冰牛奶说着:“我看你早饭没吃多少,喝点儿。”
薄白将牛奶塞回去说:“待会儿升旗呢,别被分手大师逮住了。”
易远暮笑了:“我先帮你拿着,待会儿高三的誓师大会,我们又没事,可以喝。”
薄白笑而不语,拿着单词本继续扇风,天气闷热,他额头已经浸出薄汗。
易远暮将牛奶直接揣进兜里:“你别傻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薄白:“哪能跟与狗较劲的傻子比啊?”
易远暮笑了:“是那狗跟我较劲。”
高三文科班学生代表已经演讲到了重要环节,她被晒得脸色绯红,慷慨激昂的演讲让她额前滑落几行汗滓,短发黏在脸两侧,远远看去,油光满面,可是她丝毫不在意,斗志昂扬的举起右手宣誓说着:“还有最后一个月,我们永不言败,来,请用你们最大的声音喊出你们的梦想。三……”
“二!”
“一!”
学生代表拿着话筒,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清华。”“北大。”“北大青鸟。”“上天。”“新埂结衣。”
易远暮拼命的喊着:“薄白。”
全校嘈杂声此起彼伏,谁也听不到谁的,只是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远处的高楼大厦都为之抖三抖。
学生代表喊着:“你们爱你们的梦想吗?”
这一次倒是统一的一片“爱。”
薄白看向易远暮。
易远暮微笑着:“没见过帅哥吗?”
薄白扭过头去,完全不想看眼前这位嬉皮笑脸的帅哥。
他听到易远暮喊他名字了。
这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把他当成梦想,亏他也想得出来。
那位女学生代表不知道是不是高考逼疯了,还是单纯想发泄一下,用了全身力气拿着话筒吼着:“你们为你的梦想全力以赴了吗?”
“全力以赴了。”学生一片嘶吼声。
易远暮双手圈成喇叭状,跟在人群里喊着:“现在进行时。”
还真别说,跟着女学生代表嘶吼完,易远暮觉得通体舒畅。
誓师大会下来后,易远暮将牛奶塞给薄白说着:“热吧,喝点,还是冰的。”
薄白觉得易远暮老是说一些情意绵绵却很傻的话,就说着:“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也不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易远暮不解:“什么叫不着边际的话?”
薄白微笑着:“譬如,我是你梦想之类的,很奇怪不是吗?哪有这么矫情的话?”
“矫情吗?”易远暮诧异,他面露不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我的梦想。”
薄白觉得这情话挺土味的。
而且在全校面前念出来,就更土了。
“你就是我的梦想,我说的是实话,我易远暮从小到大,什么得不到?我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爷爷是首富,我一出生就拥有易氏的百分之三的股份,我爸妈都从来不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我想要什么东西,就能瞬间得到,而且,在我不怎么听课的情况下,我现在的成绩考个清华北大应该不是问题。我觉得我已经活在了别人一生的终点线,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易远暮很欠揍的说着:“我早就失去了梦想,我是一条小咸鱼。我做成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也不怎么花心思,唯独你,我花了好长时间都没追到手。”
薄白觉得如果其他人听到这话,易远暮牙都已经被敲掉了几颗了吧。
易远暮郑重说:“我觉得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那道坎儿,就是长在我心里的那根刺,根本没办法拔掉,只能慢慢的软在肉里,跟心脏连为一体。”
“你就是我的梦想,这不是土味情话。”
易小爷已经穷得没有梦想了。
薄白明亮的眸子看着易远暮,这条咸鱼把他当成梦想,他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让这货一直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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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自习的铃声敲响,学生们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安静的校园瞬间活了过来。
薄白将桌子底下一大叠试卷塞进书包里,还有一个多月期末考试,各科老师们都比较变态,拼命的布置作业,他们的课程比较重,高一下学期,基本已经把高二上学期的课程走了三分之一。
在高二下学期,要把高三的所有的课程都学完,高三基本都是日复一日的复习与考试。
易远暮见薄白收拾试卷,说着:“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薄白还没做声,祝培忽然喊着:“山伯,那个谁来找你了。”
易远暮回头看去,看到薄露站在后门门口,她一如既往的胆怯害羞,一双黯淡的眸子里终于回暖了光。
她泯着嘴唇,眨巴着眼睛看着易远暮,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易远暮淡淡的看着她:“怎么了?”
薄露微笑着:“没事儿,今天是我来学校的第一天,小姨让我以后跟你一起回家,你们下晚自习了吗?可以走了吗?”
易远暮担忧看向薄白,以薄白的聪明心思,他一定知道薄露是谁,而薄露曾是他未婚妻的身份,会是一道无形横在他们面前的屏障。
薄白瞥了眼薄露,他知道这是谁了。
这是易远暮的未婚妻,不能说不在意,也不能说太在意,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膈着。
他拿起书包,朝着后门门口走去,侧身越过薄露,身影消失在后门门口。
易远暮正要喊他,薄露张口打断易远暮,说:“今天我来这个学校还挺开心的,我听小姨说你数学挺好的,我们老师上的课,我全都听不懂,你周末有空可以帮我补补课吗?”
易妈妈让薄露先到学校来上一段时间的课,因为薄露高一整个学期没学,所以先让她来学校适应适应环境,等到下一届高一开学的时候,让薄露跟高一的一起,再读一年。
薄露本来想去高一三班,没等卓扬拒绝,数学老师梁丰先去教务处抗议了。
梁丰揣着他的冰块脸去教务处抗议了一上午。
他教的班级,数学平均分没在年级下过前五,这马上高一升高二了,期末考核很重要,临时给他班级塞进来一个什么都没学的学生,这不是故意找他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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