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也悲
想到此一股浓浓的阴煞之气涌上心头,说到底莫漓轩不管再小也是皇家的种,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和冷血抹也抹不去,他容不得别人冒犯自己,更容不得别人侮辱他的父皇。
“乖,父皇没事。”淡笑着轻拍莫漓轩的头,儿子心疼自己水月寒当然开心,却并不等同于他希望看到儿子黑化,这阴森森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莫漓轩。
转身,朝着另几个同样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的儿子们,淡笑加深,浓浓的暖意在心底流转,“走,跟父皇回辉阳殿去。”
这个回字用的巧,似乎那里才是他的家,也是他们的家,别说他早就不在意淑妃的事情了,就是在意,有儿子陪着也不会难过的。
只除了莫漓澈,他不想再和那个儿子碰面,该说的都说过了,就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一对母子吧。
淑妃的身后事他也没打算大办,在水月他就是天,合不合规矩连御史都得看他的脸色下笔,谁还敢多嘴?
总之,想让他把淑妃放进自己的陵寝里,永远不可能,若不是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儿子的问题没解决,他连记录上都不打算留有淑妃的名字。
沉默中带着五个儿子出走寒雪轩,站定回头,夕阳下寒雪轩三个大字高悬于头顶。
尤记得当年自己为了平衡六宫捧起了淑妃,还特意亲手给淑妃的院子提了这个名字,寒,与帝王相同的字,只这一点就表达了淑妃特殊的地位,如今物是人非,怎不让人吁叹?
带着复杂的心情坐上御辇,轻轻合上眼帘,也不知道为什么,水月寒就是觉得没什么精神,懒懒的不太想说话。
而看到水月寒这幅样子,不止几个儿子,连林忠诚和抬御辇的太监们都一个想法,自家皇上貌似受伤了,很重的心伤。
莫漓辰冷冷抿起嘴唇,心中恨极了淑妃和那个给父皇难堪的男人,更恨自己无能,连父皇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此时仔细回想,淑妃和父皇之间若有若无的怪异似乎是从两年前就开始了,换言之就是,父皇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淑妃偷人,而父皇不止没有杀了淑妃,还把那个奸/夫放到了淑妃身边。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将奸/夫弄的半死不活放在淑妃身边是能让淑妃痛苦,可一个丈夫面对偷/情的妻子不是更应该怒而灭之吗?偏偏父皇伤了奸/夫厌了儿了硬是没动淑妃一根汗毛。
父皇……你就那么喜欢淑妃吗?喜欢到即使她背弃了你,你也不愿意让她死?
想到此,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拧了好几个弯,一双朗朗双眸缓缓幽沉了下来。
走在莫漓辰身后的莫漓枫垂着眼帘看地面,在他的印象中,父皇一直是天,是如神般高大威严的存在,他从没有想到过,父皇也会伤心也会有心痛,更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会背叛父皇。
父皇是谁?是水月的帝王,是整个大陆都闻名的人物,能侍奉在父皇身边不是所有女人的荣耀吗?更何况父皇宠了淑妃那么多年,哪怕是条狗,也会朝着主人摇尾巴吧?偏偏淑妃却抛弃了所有跑去啃路边的烂骨头,这什么道理?
“五哥,我怕。”扯着莫漓轩的袖子,莫漓辕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他真的怕,怕父皇再度变回到原来的样子,对他们不管不问,还离他们远远的让人想靠近也找不到机会。
以前没有享受过父皇宠爱的时候,被无视也就无视了,可如今知道了这味道有多美,再被冷待他怕自己会受不了的。
“别怕,父皇不会变。”很明显莫漓轩知道莫漓辕的心思,他们是双生子,所思所想大体都差不多。
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御辇上的父皇,他相信父皇不会因为淑妃而厌了他们,父皇没那么脆弱,也许父皇会需要点时间来修补伤口,修补伤口时会因为痛而不小心伤了他们之中的谁,但总有一天,父皇会好起来,然后对他们加倍的好,他坚信。
几个人中只有莫漓淳的心思是最复杂的。
曾经,父皇最厌弃的儿子有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莫漓澈,他一直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那么讨厌莫漓澈,此时明白了,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父皇很累吧?不过三十几岁就已历尽了风风雨雨,少时为质如履薄冰,弱冠登基四面楚歌,终于朝政稳了儿子也长大了,最宠的女人却给了他当头一击。
偷人?如此的侮辱父皇怎么受得了?更可恨的是父皇竟然真的受下了,还一受就是两年。
垂下眼帘挡去眼眸中的血腥之气,那男人幸就幸在死的早,不然……
指甲扣进掌心里,自己想爱而不得,想拥有却无能为力的人被人伤了,这种滋味,不找个人发泄发泄会憋出病来的。
就这么被人一路误会着,众人很快来到了辉阳殿。
才一进了内寝,水月寒就被莫漓辰紧紧抱住了,少年特有的气息吹抚在脖子上,柔柔的像是羽毛在刷。
水月寒无奈的扁了扁嘴,他是真的没事,但显然儿子们都不信,于是又是感动又是气闷的将头埋在莫漓辰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让你再怀疑父皇,先交出点利息来好了。
扣在水月寒腰间的手猛的紧了紧,莫漓辰差一点呻/吟出声。
他有多久没和父皇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自打回来之后父皇忙的不得了,每天不是守着莫漓淳就是批改奏折,连和他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拥抱了。
“太子哥哥快让开,我也要抱父皇。”没等莫漓辰回味完,莫漓辕就厚着脸皮挤过来了,双手一张,牢牢缠住了水月寒的腰。
“我说老六,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习惯了和莫漓辕逗嘴,莫漓轩一派潇洒的踱着步子,悠然的走到了像只无尾熊般挂在水月寒身上的莫漓辕跟前,下巴微扬,满脸赤ll的鄙视。
“莫漓轩,你说谁幼稚?”怒了,他正在安慰父皇知道不?哪里幼稚了?莫漓轩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人。
“谁答应说谁。”
“你!”怒指莫漓轩,要不是正抱着水月寒,莫漓辕很可能早就冲过去了。
“我什么我?叫五哥。”傲慢的甩过去一抹挑衅的眼神,莫漓辕对于怎么才能气的自家弟弟跳脚,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不叫,你根本没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小子,不叫哥小心我揍你。”
“你敢,当着父皇的面你揍个试试?”
“说你幼稚你还不信,有本事咱俩单练,找家长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你才小孩子,呀呀的,我和你拼了。”
“来呀来呀,哥哥等着你。”
“你……”
‘叭叽’陡然响起的响亮亲吻声让吵架的声音瞬间顿住了,莫漓轩和莫漓辕齐齐捂着自己的脸颊扭头,大眼睛眨巴再眨巴,呆了。
“轩儿和辕儿的感情真好。”歪头而笑,水月寒说着再次俯身,在两个儿子嫩嫩的脸颊上又重重的啄了一口,心,终于舒坦了,什么没有精神,什么怅然若失,全体不见了。
再笑,还是自家儿子最可爱了,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屋子里一片寂静,莫漓枫忍笑忍的很辛苦,他没有想到父皇会呃……吃豆腐?还是吃两个儿子的豆腐。
不过很羡慕呢,父皇主动的亲近太难得了,自己到底大了,想让父皇亲近也不好意思开口。
还有……
父皇笑了呢,这是不是说明,父皇也放下了?这就好,那样的女人不值得父皇伤心,不值得的。
莫漓辰眼眸连闪,父皇竟然亲了莫漓轩和莫漓辕?还连着亲了两次?妒忌,深深的妒忌,眼眸随着熊熊的妒忌之火移向了让自己妒忌的源头,那双水色的好看朱唇,他记得那里的味道,很美,让人回味无穷……
那是……莫漓淳的表情变了,心中惊涛骇浪拍击的他差一点站不稳。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竟然在太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还是那么浓烈那么让人心惊的欲望,而这欲望的目标是父皇?!
手握成拳用力吸气再呼气,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子总是那么紧张父皇,为什么太子明明最受父皇宠爱却越来越表情淡薄,他根本不是不想骄傲不想自满,他是压根得意不起来,简直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他爱着父皇,却只能把这份爱隐藏在亲情之下,他不像自己,因为种种原因心中并不怎么在意父与子的纲常,发现爱上父皇之后自己的转变只需几天就完成了,而太子想必在应不应该爱下去时被折磨的很惨吧?
呵呵……活该,谁让你和父皇最要好的,谁让你是父皇最喜欢的,让你再猖狂,吃到苦头了吧?
不得不承认,他是妒忌太子的,满宫里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妒忌他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享受最好的,除了父皇,整个水月就属太子最高贵,你说,碰上这么个人谁不妒忌?看到这样的人吃瘪不大笑三声还是人吗?
再说了,他们可是情敌,若去同情太子,大概自己就真不是人了。
夜
宽大的龙床上横躺竖卧睡了好几个人,水月寒一左一右揽着双胞胎儿子,莫漓枫睡在最里边,只见他后背贴着墙,看样子像是被人硬挤到那边去的,莫漓辰枕着水月寒的脚踝,一只手搭在水月寒的腿弯处,唇角弯弯,好梦正甜,莫漓淳比莫漓辰要好一些,他插在了莫漓轩和水月寒之间,大手圈着水月寒的腰,正用脸颊轻轻磨蹭着水月寒的胸口。
是的,莫漓淳根本就没睡。
晚饭时,水月寒带着他们喝了好些酒,因为心中惦念着‘那啥’,莫漓淳只喝了一点,剩下的都偷偷倒掉了,如今众兄弟和父皇都醉成了泥睡意沉沉,此时不享受‘美味’更待何时?
悄悄撑起身体,眼神贪婪的看着父皇俊美绝伦的脸庞,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一点点低头凑近父皇的嘴唇,先是舔了舔,继而直接将舌头探了进去,疯了般搅动起来。
他确定了,那日自己并没有做梦,自己的的确确和父皇发生了超越人伦的事情,抿了抿唇,唇齿之间的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父皇……喟叹无声由唇角边溜出,轻轻消散在空气中。
以双手捧着水月寒的头,莫漓淳悠悠的笑了,很邪魅的笑。
是父皇先招惹儿臣的呢,所以父皇不能逃,上次儿臣被你吓到了让你趁机很强势的压倒了儿臣,今天儿臣要把场子找回来,你,没有疑义吧?
想着邪笑着,手指灵活的由单薄的里衣探进去,一路下划,老实不客气的握住了长长的能让很多男人都愧煞的宝贝,说实话,父皇的这根东西真的真的很打击人,不过好在自己的也不小,况且自己还有成长的时间,倒也不急。
一边把玩着宝贝一边亲吻父皇的嘴唇,他一点也不担心父皇会醒来,可以说正等着父皇醒过来,他倒要看一看,当自己抓到了父皇的把柄,又身处在这样的境地里,父皇还怎么逃,怎么反抗他。
当然,敢做这一切的前提是,父皇在意他,更不会将人伦当回事,以父皇的性子,他若认准了什么天王老子也管不住。
所以禀着莫家的‘优良传统’,身为儿子的他自然承继了父皇的优点,将这一‘狼性’发扬光大死不气馁。
于是抚摸的动作越来越大,亲吻的力度也越来越狠,在梦里,他和父皇做过的何止这些?此时边回忆着梦里的美好感觉边上下其手,动作难免就激烈了些。
而这一激烈,意外来了。
就在压根忘记了身边还有别人在的莫漓淳想扒光了水月寒吸出美味的‘牛奶’来时,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用力扣住了他的肩膀。
‘唔~’疼痛由肩胛骨蜂拥传来,还伴着清晰的骨骼咯吱声,下意识扭头,一张怒火高涨的脸出现在了莫漓淳的面前。
挑眉,莫漓辰?哎呀呀,若是换成屋子里的任何人他都怕,唯独不在乎这位太子殿下。
“太子醒了?让我猜猜你是酒量好呢?还是和我一样倒掉了酒想对父皇做些什么?”
“胡说。”心头狂震,隐隐的莫漓辰觉得莫漓淳好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这让他怎能不惊?
“说什么你心里有数,莫漓辰,暗恋父皇很痛苦吧?你天天和父皇在一起,憋没憋出内伤来?”
“莫漓淳,你住口!”
“嘘~”手指头竖在嘴唇边,莫漓淳笑的很无良,“我们有话出去说,你总不想再惊醒其他弟弟吧?”虽然弟弟们都醉的不清,几乎醒不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另一个暗恋父皇的人也倒了酒?
与莫漓淳想到一处去的莫漓辰抿紧了唇,起身出去了。
这边的莫漓淳飞速给水月寒整理好衣襟,先是看了眼沉睡的几人,又轻轻吻了下水月寒的唇角,这才静静的走出去。
然而先后走出寝室的两人并没有看到,就在他们走出寝室不久,墙角处本来闭着眼睛的莫漓枫,苍白着脸坐了起来……
☆、脑补永远强大
淑妃死了,死的静悄悄的,没有发丧,没有吊唁,只有莫漓澈身穿孝服抚棺,几个小太临抬着棺材由寒雪轩出来,绕小路走皇宫的后门出宫,她埋在哪儿谁也不知道,又怎么死的更是个迷,看着淑妃简单的尽乎于潦草的丧礼,一众妃子贵人们只觉得心头发凉,寒意一股股往上冒。
皇帝,果然是个冷情的人,面对宠了十几年的女人都能绝情如斯,她们算什么?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当个隐形人好了,皇上爱睡哪睡哪,爱宠谁宠谁,都与她们无关,她们只需守好自己的孩子就足够了,比不知道怎么死的强。
辰光殿里,皇后呆呆坐在榻上许久,突然间哭了起来,直哭的撕心裂肺披头散发止也止不住,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相信皇后真的在哭淑妃,两人斗了十几年,除了恨还剩下什么?
宫里的反应且不说,最最奇怪的是淑妃的娘家,别说为自己女儿叫屈,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还有三皇子,淑妃娘家人怎么说都是皇上的臣子,不敢叫屈也就罢了,怎么连淑妃的儿子都沉默不语?好歹他要出使金耀了,这点面子皇上不可能不给他吧?
可这本应该反驳的人一个个都选择当了哑巴,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鬼都不相信。
联想一下皇后的突然被圈,再看看死后不止没有追封还草草埋了连皇上的陵寝都没资格进的淑妃娘娘,众人一边打冷颤一边暗叹,圣心难测,皇上近来的动作越发诡异了,想过安生日子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辉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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