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妾在山阳
他妈妈被他气笑了:“我说你这叛逆期是不是来的有点早?不用他和你打,我先把你打服吧。”
“……其实叫哥也不是不可以。”
小时候的宋喻长的特别秀气,浅棕色的头发又软又长,皮肤奶白,眼珠子清澈通透像玻璃珠,就是表情拽得上天。
夏天在庄园,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宽松的短裤,露出两条腿又白又直,他抱着自己的水枪,心不甘情不愿被他妈妈拽过来。
“喻喻,叫哥哥。”
跟在天仙般好看的许阿姨旁边的是个同样精致的小少年。
只大一岁,却比他高一个头。衬衫长裤,黑色头发,面对他妈妈时教养很好,有风度有礼貌。只是看向他时,就不端着了。
漆黑的眼眸里,不耐烦和冷漠,几乎藏不住。
第一眼就是这破态度。宋喻这还能忍。喊个锤子哥。
小孩冷冰冰拽着脸。
他妈妈看他久久不应,低头瞪他,小声说:“你要是不喊,你房里的玩具我全给你丢了。”
宋喻:“……”
他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水枪就想射到对面那人脸上。狰狞着脸,咬牙切齿:“哥。”
小时候的谢绥也没遇到那些糟心事,性格没那么沉默。两人被摁头见面,谁都不满。宋喻这“哥”喊的不情不愿,眼光故作凶狠,仿佛是在威胁,敢应你就死了。
谢绥哪能受他威胁,甚至心里有点恶劣,微笑:“恩,小妹妹。”
宋喻:“!”气到说不出话。
许阿姨一愣,对谢绥说:“叫错了,是弟弟。”
谢绥脸上装作恍然大悟,虽然眼里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毫无诚意:“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是女孩子。”
宋喻:“……”
妈的这一架是必须打了。
第66章 还挺凶
当然这架没打成。
有他妈妈在旁边,只能忍。
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把水枪滋在对方脸上,后面的相处当然也不会愉快。
宋妈妈带着神色苍白的许阿姨上楼,他就只能听吩咐,憋着一口气,和那个讨厌鬼待在一起。
不能回房间玩游戏,生活简直毫无意义,宋喻百无聊赖坐在草坪上,拆完水枪,又给装回去。讨厌鬼也不想和他说话,坐在秋千上看书。
两人相安无事,一句话没说。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宋妈妈问:“下午和你哥哥相处的怎么样。”
宋喻听到这个问题都烦死了。
能怎么样,没打起来都是给面子。
但是自己的暑假都被绑在他妈旁边,小小年纪他已经学会说女人爱听的话。
信口拈来。
“挺好的,相处特别融洽,我挺喜欢他,他也特别喜欢我,快快乐乐,好兄弟。”
宋妈妈笑了,打趣:“你喜欢他我倒不稀奇,毕竟你谢哥哥从小就听话,温柔又有礼貌。可他怎么喜欢你的,喜欢你脾气差屁事多?”
宋喻:“???”这是亲妈说出来的话吗?忍吧,委屈但不说,就是那么坚强。
宋喻拿着筷子扒拉米饭:“谁知道呢,可能魅力就是那么无处安放。”
从电视上新学到的词。
宋妈妈啼笑皆非。
后面许阿姨又来了一次。
比上次精神还差,虽然还是很好看,但那种疲惫和颓色,再精致的容光都压不住。
而跟在她旁边的少年,比上次也更多了分沉默。
庄园在郊区外,出门多走几步是个果园,宋喻跃跃欲试想去外面玩。
他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放光,想找个小伙伴。
于是问谢绥,兴致勃勃:“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干一票大的。”
谢绥垂眸:“你觉得我有兴趣吗?”
宋喻:“有有有!我一看就觉得我们心有灵犀!”
谢绥:“……”
而那个时候他的心情确实很浮躁,就随着宋喻过去了。
宋喻一路上都心情雀跃。
去果园偷摘一次水果,这么惊险又刺激的行动,是他那个暑假的梦。
他们终于爬上那个山坡,却发现有个铁门挡着了。
铁门不高,很古旧,生了锈,爬满藤蔓。
“喻哥带头冲锋。”
他笑着,摩拳擦掌,废尽千辛万苦爬了上去,只是还没坐稳,突然几声急促又愤怒的狗叫,“汪汪汪”,把他整个人都吓到。
嘴里的尖叫直接破喉咙。
铁门里面,栓了一条大狗,本来在睡觉,被他的动静弄醒。
大狗发现不速之客,龇牙咧嘴,大声吼叫起来。
“汪汪汪汪!”
疯狂地用头撞铁门,试图把他弄下来。
铁门在摇动。
宋喻已经不想带头冲锋,吓得魂飞魄散,腿都软了。
手指摁在铁门上,转过头,小脸煞白,直接跟谢绥道:“快快快,接一下我!”
那时还处于两看生厌阶段。
谢绥面无表情挑眉:“凭什么?”
宋喻语速飞快:“都称兄道弟了,接一下怎么了,关系那么好。”
这个时候就开始认兄弟了。
谢绥听他说到兄弟就好笑,慢悠悠:“哦,听说我特别喜欢你?”
宋喻:“……”???
他妈妈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都往外面说……
宋喻僵硬一秒,努力维持表情:“这也可以算一个理由。”
谢绥嗤笑:“我怎么不知道?”
宋喻:“哈……不都说当局者迷吗。”
电视机里看的。
谢绥就和他眼睛对视半天。
彼此互不退让。
宋喻泄气,改口:“其实是我猜的。”
谢绥:“……”
大概是没见过那么脸皮厚的。叹了口气,张开手臂,“你跳吧。”
宋喻脸色一喜,跳了下去。
铁门其实不高,他只是想找个人扶一下而已,也没什么怕的。
落地后,那条狗还在叫。
宋喻气得不行,仗着它被锁着,一手抓着谢绥的手臂,比它更凶地喊:“别叫了,叫破喉咙你也出不来!再叫明晚我带铁锅来炖了你!”
大狗怒不可遏:“汪!!”
哐啷哐啷,年旧生锈的铁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宋喻虚了,赶紧拽着谢绥往坡下跑,跑的飞快。
不带停一秒。
后面留宿宋家。
宋妈妈问起:“喻喻没烦着你吧,他的性子,就是闲不住。”
谢绥看了旁边悄悄竖起耳朵的男孩,想了想,说:“没,挺好的,挺可爱。”
宋喻神情都愣了,耳朵红红的,有种被小伙伴夸赞的迷之喜悦,连对谢绥的偏见都少了很多,笑出整齐白净的牙齿。
晚上两个人睡一张床,聊天。外面下着雨,夏夜幽长。
宋喻说:“你除了眼神不太好使外,人还是挺好的,够义气,够善良。”
谢绥很疲惫了,眼皮在打架:“嗯。”
宋喻觉得白天的事有点丢脸,还是打算证明一下自己:“其实我不怕狗,就是坐在上面,一时间慌了。平时真的丝毫不虚,我小叔养了条藏獒在家,我去过他家,都没怕。”虽然,全程让他小叔把狗关着,那条藏獒他就没见过。
谢绥懒得拆穿他:“嗯。”
宋喻天天被督促喝牛奶,浑身带着股奶香,只是白天拽着脸神态又嚣张欠揍,半分察觉不到一点软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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