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月空
“拿到名次就能上台!”
“羡慕重姗,一定得到过大公子的指点吧?”
重姗道:“并没有。他是想指点我,但我没听。我能突破灵士,全凭我自己,跟旁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的大家子弟都有长辈陪着,只有她爹娘都在台上,一有珍馐佳肴便先往重越所在长案处送,好像重越一时的心情,比亲生女儿一辈子的前程还要重要得多。
今年的五城战空前盛况,不只参战强者极多,就连四方观战席位也格外紧俏,早早就被抢空,有的好位置甚至还拍卖出了高价。
这样自然给东城带来了不少额外收入。
东城城主夫妇很清楚只要讨好了重越,仆从的意见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大比之初,亲女儿重姗惨败,都没能让他们把注意力从重越身上移开,游昌游恒的恶意编排胡乱指控,也没让他们自乱阵脚,只是重越突然发难,本该尽在掌控的场面彻底失了控。
“大公子出手了!?”道场外的人们听后大惊,赶去观战。
“不是说大公子不参战的吗,他若参战,那还有什么可比的。”
“不是,他是跟自己的仆从,跟陨神谷长老打起来了!”
“大公子亲自出手砸自家场子!?”
破空声如雷霆般振聋发聩,法光刺眼叫人不敢直视,交战双方战力强悍无匹。
赫然便是重越与那说话难听的游恒长老!
重越金光护体格外刺眼且不多说,游恒身上笼罩着一层碧绿色水波纹,化作实质性的鲲形。
那是利用四级灵鲲之血淬体后造就的独特灵体,灵气澎湃到可以越体形成实壁!无论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远远超过只能动用人体力量的灵士!
“宗师!”大家族族老盯着游恒,看直了眼睛,“老天,这小地方竟然能看到真正的宗师……”
整个岐山境都没有一位宗师,若是成了宗师,就能开宗立教成一派之主,而他们这些大家族族老修为最高也不过大乘灵士罢了,但论战力恐怕还不及大公子。
重越是过来人,见识极广,与游恒一交手就发现了:“不是宗师。真正的宗师可以让兽影屏障化作无形,无形胜有形。此人不过虚有其表,灵体还没彻底成型,应该只是熬过了兽血洗礼,还没渡地劫,只能算半步宗师。”
踏上修炼之路,三重一小劫,九重一大劫。
前三重分为引灵境,淬血境,炼骨境。分别称为入流灵士,小乘灵士,大乘灵士。每一重均有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境。
中三重境界分为灵体境,神魄境,归元境,均称为宗师,同样对应入流,小乘,大乘。每提升一重境界,寿命翻倍。
后三重境界就更厉害了,每提升一重,寿元翻十倍。
十重为至尊,至尊之上才是传说中的不死神。
那都十分遥远,一般来说,三十岁以前若能触及淬血境门槛,成为小乘灵士,就有望进一方大教,甚至成为上古大教外门弟子!毕竟突破的几率,十万入流巅峰灵士中挑一。
重越是大乘灵士后期接近巅峰,远远超过了同年人,但对上半步宗师,还是远远不够看。
他没有活过来的实感,这个时机也没有预想的那般美妙。
他早已通过了祖地考核,他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变态药尊为他安排好的死路,即将陷入天罗地网之中……
这两人必须死!
不是他斩杀这两个推他入火坑的监视者,就是他死在这两人手中。
死也好过继续认贼作父,被玩弄于鼓掌,被利用,被炼化至死……
金光撞击水绿色灵气屏障,形成可怖的电弧,将战台分为左右两部分,狂风肆掠,扫向四面八方。
相比而言,先前台上的战斗如同儿戏,完全不值一提。
重越施展出的灵气散着肉眼可见的金光,璀璨逼人,锐不可当,几番交锋之下,鲜血染红了衣衫,脸色白了几分。
一旁观战的游昌暗自皱眉:“金灵体虽强,但跟其他属性灵体比,愈伤速度是最慢的,可大公子似乎天生就懂得发挥金灵体的优势,以攻为守,以快取胜,几乎不打无准备之战。这像是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混乱打法,不像他一贯作风,莫不是动杀心了?游恒自作主张惯了,终是激怒了大公子!”
游恒梗着脖子道:“大公子,是您先动的手,我还击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并不是想害您!请您消气!”
他是想过之后才还击的,低估了重越的实力,他真的只是想让重越昏过去好好休息一下,再略施小计,让这对夫妇露出马脚,到时候重越只需要看场戏自然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他的所做作为,私下都可以解释,只是当众不好说——他还不算是真正的宗师,“传音入耳”这种宗师级的本事,他还做不到。
刚才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中邪了吧!
轰地一声,重越倒退数米砸翻了案椅,胸骨断裂刺入肺腑,呼吸不畅。他按着胸口,长睫挡住黯淡的瞳眸。
胸口处经脉处白芒一片,心脏里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可他根本不敢分心去查探身体状况。
这具身体跟他死前巅峰之境相比实在太弱了,所以重越并不清楚其实此时的他,灵力复原速度也比正常情况下的大乘灵士要快一些,血脉之力也有提升的迹象……
“重大公子败了?”四下议论纷纷,不少人很是恼火。
“能在宗师手下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虽败犹荣。”
“那长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主仆都不分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大公子难堪……”
“有的人修炼到头也不过如此境界,咱们以后的路长着呢!”
游恒气得恨不得吐血,受够了小地方的刁民,他为何要浪费灵力给这些人长眼呢,道:“大公子,同阶一战,我不是您的对手,但巅峰一战,您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就此停手吧!您有不满不妨直说,何必这般乱来,这不是中了小人的奸计,给这么多卑贱之人看笑话吗!”
重丰城主不忿:“说谁是小人!”
游昌闻言就笑了,谁被戳到了就是说谁,穷乡废土出刁民,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道:“大公子为人大气,从不跟你们计较,但别以为你们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大公子究竟为何倒地抽搐,当真不是城主夫人送来的佳肴有问题?”
重丰道:“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