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月空
“没盼着没盼着,我巴不得他活着,活着才受苦受累,死了多安逸。他娘红杏出墙,与人苟且生出的孽种,没有一点瀚域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从小就只知道舞文弄墨,性格也沉闷无趣得很,就是丢进花街柳巷也没有人好他这口……”
祁白玉心说你这里审美跟外界脱轨,姑且不论华如真惊世骇俗的才华,以他的容貌品性,就是坐着不动,也能招蜂引蝶,而且无论男女……确实该死。
“您这等贵客竟会对我那另类的小儿子感兴趣,本皇一定安排他临死前大显身手让您一睹为快,这边请。”
祁白玉带着一众古教弟子,跟着中年发福的瀚皇来到视野最佳的观战台,好歹也是这里不只能看到底下的景象,还能被十万看客观仰。
重越正被好战分子聂云镜拉向角斗之地,听到一阵呼喊皇族的声音,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兄长怎么会在这里?”祁白玉下意识弯下身去,借其他古教弟子挡住身形,一旁的瀚皇近臣友好地问:“祁师可是掉了什么?”
“闭嘴。”祁白玉蹲在地上,传音呵斥道。
该死的聂云镜竟敢和兄长拉拉扯扯!
第22章 队伍初成
聂云镜进了这等规格的角斗场,顿时热血上涌, 只觉战魂都被点燃了, 来来往往的不只人族还有化作人形的灵兽,甚至圣兽!
所谓的角斗场竟是自上而下俯瞰的, 下方偌大的山体被掏空了一般, 抵得上外面一整座城池的大小,观战台在高层之上,下方山野丘陵,峡谷石林, 乃至中规中矩的方型战台, 应有尽有。
“我不去。”重越被拖着往前走,内心无比抗拒,强调道, “我不去!!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并不想参与。你想去你自己去, 别拉着我!”
聂云镜主要是碍于身份不能亲自上,说:“多少人都想进去一战成名,你又不是不行,怕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入流灵士!”
重越道:“我没怕, 我就是不想去。”虽然也很想弄到弄到圣血石晶,但只敢在心里想想, 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 不如掐断他脖子。
“你说话都在哆嗦。恐惧是要克服的, 一味的躲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聂云镜自认为性子淡漠,责任心也仅次于花花草草,从来不在人这种复杂的生命上多费心思,因为他有个毛病,要么不管要么管到底。重越是尊主看中的准核心弟子,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
聂云镜传音道:“你可是准至尊一脉弟子,本来这话不该提前告诉你,但你的前程葬送在祁白玉手里,可你非但不怪他,还要跟他为伍!你以为他百般护着你是为你好吗,他是想废了你,他带着你就像带着随从,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他绝对没安好心!”
重越虽然跟祁白玉相处不太自在,但还是想抱不平,哪有主动拎包袱的随从,谁才叫不知晓状况,药尊的态度决定一切,他已经不是那一脉了,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反而很心安。正是因为心□□了,也就少了几分少年该有的锐气。
重越道:“我不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聂云镜一脚把重越踹了出去,道,“少废话!非要逼我动真格是吧!”
“你驭兽师资质是高,但自身不努力,将来也走不远的。”聂云镜直接给他付了参战的灵币,道,“自古就有金灵神体成神的传说,但从没听说单纯的驭兽师成神的。”
重越听到后一句定住了,他从来都没打算只靠驭兽证道,兽宠的实力不能高过主人的魂力境界,认主再多神级以下兽宠也不可能让魂魄突破神级,更不用说神级的魂魄需要神体方可承载。
他道心在药鼎的炙烤中崩溃了,但想成不死神族的念头始终刻在骨子里融在灵魂里挥之不去,这也是他自废了半神体,拼着惹上祁白玉也要让金灵柱圆满的理由。
他是想更进一步的。只是比起上辈子有我无敌,而今的他只敢在脑子里摆出棋盘,算好一步步棋,却不敢迈出一步。
聂云镜这一脚,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重越站在这个上辈子没能踏足的角斗场,被阳光一朝,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手脚都在发抖。
“来了个怂货!”
“看,吓得直发抖。”
“看起来细皮嫩肉,败了正好喂兽。”
祁白玉站在最佳观战地一眼就看到了入口处发生的一幕,他几乎是蹲在地上,透过透明的防御罩,看到那个浑身发抖的人,想到如果自己是他,处在这样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是怎样的心情,一时间心脏仿佛要被撕裂了。
“姓聂的……找死!”祁白玉一脸阴沉。
“祁师怎么走了?”
肥头大耳的瀚皇两眼眯成一条缝,眼睑挡住了危光,道:“本皇以诚相待,祁师这个态度,你们陨神谷不想和瀚域结盟了?”
祁白玉冷冷地扫了那个瀚皇一眼,极尽轻蔑厌恶之至,连基本的客套都省了。
位于防御光罩底下的人看不到头顶的情景,只能看到虚幻的万里晴空。
重越很反感被推着走的感觉,但实力不济也只能这样了。战栗是身体自主反应,扶伤珠感受到心绪波动自主发光,重越远高于身体境界的魂力抽离开来,思绪好似莅临云端俯瞰着瑟瑟发抖的自己。
说实话若是上辈子的他看到如今自己这样的人只怕也会忍不住好意“帮”一把。聂云镜也并非坏心,如果如果他能完全碾压聂云镜,那对方也不会有这份闲心管到他头上……也不尽然。
重越心想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迟早都是要往上走的,以后接触的人越多,这种场合也没法避免,怎么样才能让人不想跟他战呢?
他在台上抖得厉害,底下笑声更激烈了。
“我上我上,这猎物是我的了。”
“别老子挡道!”一个身穿兽皮裙,手持重锤的壮汉挥开前面挡道的人,纵身一跃从百步开外跳上战台,一手重锤砸地,地面微微颤抖,他满脸横肉,说话时目露狠色,像是要吃人,“你是要被我砸烂了扔下去,还是自己把宝物通通交出来了,再老老实实地滚下去?你这身衣袍不错,也解下来吧。”言罢,粗糙的大手往兽皮裙上揩了揩。
重越被重锤的声音吓了一跳,见他只是入流灵士,也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自己是假冒的入流灵士,被这壮士一锤锤飞的那位倒霉之人也是入流灵士,谁知道这一大片入流灵士中有没有伪装的。
“哈哈哈被隋铁盯上,这个软脚虾运气背。”
“隋铁初来乍到连胜九场,只差这最后一场,就能上榜,进更深处猎兽了!”
重越寻思着,战败一个强者会有成就感,会有相应的名声;战败一个弱者,不值一提但不会有损失,怎样的人才能叫外人生不出强烈的胜负欲甚至主动避战呢?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声,还有人说着没看头。
可他们刚一转身,只听呼呼破空声,重锤脱手而出,继而冲天而降,不偏不倚正中隋铁头颅,咚地落地。
而那个方才还吓得发抖的青年露出傻里傻气的神情,哈哈大笑道:“这都能打中,好蠢好蠢!”
隋铁被砸得头晕目眩,体表土黄色光晕流转,爆出一声厉喝,一跃而出,身形快如残影,重越刚握着那重锤举过头顶,正中对方面门:“哎哟又中了!”
隋铁吃惊地后退两步,鼻子被砸出血来,他抹了把脸,无比恼怒地看到对方傻笑时露出的惊愕之色,好像对他自己撞上去感到很费解,不惊怒道:“你……你再笑一声试试!老子锤扁你!”
“你锤子在我手上呢,拿什么捶我,怕不真是个傻的!”重越对着四周放肆地笑道,“傻大个,你确定入流了吗,不会是假装了修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