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声
白白:十分钟能有什么事?没写不就是不可描述吗?
话筒:你说真的吗?真的不可描述吗?捂脸>////<白白:假的。
话筒:……
白白:真的怎么可能只有十分钟?
话筒:……
第34章 蛛丝马迹
梁祁安从沙发上慢慢坐起来, 这样的动作花费了他不少力气,他确实喝的比平时多了一点,也确实在一个时间段里困倦得无法睁开眼睛,但这并不代表他毫无意识。就如同表面上那个经常笑得肆无忌惮的人睡着了,但黑暗里还有人清醒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时不时无聊地打个呵欠,而那些醉后的虚弱无力和混乱不清是他的放任和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机心。
这种放任当然不包括面前的女人,哪怕明知道她只是试探, 就算她真的贴上来又如何,她总不会做得更多,可惜这一点点接触他都没办法忍耐, 连抓住她手腕的动作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对大着肚子的女人已经够客气了,否则也不只是抓住手腕阻拦她碍眼的动作。
梁祁安靠在沙发上,他眼睛半眯着,胸前的扣子在方才衣服湿掉的时候就蹭开了几颗, 他不怎么在意此时的形象,意兴阑珊地望着眼前微笑的女人:“佘小姐叫醒我, 是为了找我一起聊天?”
“我只是对梁总有一点点好奇。”在梁祁安放开她的手腕后,佘玲就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旁边,离梁祁安有一定的距离,她并不是傻瓜, 也察觉得到梁祁安对她的排斥。
这与韩锡他们的带着防备的排斥又不太一样,或许源于女人的直觉,她本能地觉梁祁安对她的态度里并没有太多厌恶和不耐,只像是被踏足了领地的主人, 想把她推出自己的地盘罢了。
佘玲确实对他很好奇,从曾经的耳闻到方才进包厢时简柏殷对他的态度,都让她对这个人抱持着探究。所以她才忍不住贸然试探了一次,这样的举动有些冒险,甚至在出手后她还有一点点后悔,但同时,一些似是而非的念头又开始在她脑中发酵。
梁祁安醉的人事不知是装的,他大概有一些醉,但绝不至于需要让人给他喂药的地步,所以,这是为什么?
电光火石间,佘玲产生了一连串的猜测,直到她发现对面的男人明明在笑实际异常冷淡的眼神。
这很奇怪,佘玲一瞬间居然觉得梁祁安和简柏殷有种莫名的相似。
梁祁安的脖子有些发痒,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碰,又想起在洗手间简柏殷发现异常时解开他领口查看他后颈状况的样子,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佘小姐想知道什么?”梁祁安歪着头盯着她。
佘玲内心深处的问题脱口而出:“你对简柏殷到底是什么想法?”
佘玲问完自己都呆住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肚子,尴尬和羞恼让她变得极为不自在,她从来就不是这么直接的人,她擅长的是委婉等候以及衡量,她明明可以问更有价值的问题,梁祁安却轻易地让她暴露了她不愿承认的关注。
佘玲低下头,不愿意再对上梁祁安的眼神,哪怕这意味着一种认输,但她内心却依旧不依不挠地期待着梁祁安的答案,对方也如她所愿地开口了。
“佘小姐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确认?”梁祁安笑吟吟地说。他到底是有些醉了,没心思去玩平日里的婉转,“当初佘小姐有决断彻底放开简总,如今又何必再多问。”简直就是典型的庸人自扰。
久违的刺痛感让佘玲忍不住捂了一下胸口,原本是她在刺探梁祁安的想法,对方不仅不在乎地给了她答案还朝着她胸口刺了一下,她大约是有些昏头了,虽然觉得痛却又异常的爽快,那些被她埋下的不甘心又被人挖了出来让她不得不面对。
她当初确实是喜欢简柏殷的,甚至比喜欢还多一了一点,她自认对简柏殷有过真心,但无论她做出多少努力,简柏殷也没有动容,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短,相处的机会也不少,但她完全摸不准简柏殷的脾气和喜好,她在简柏殷身上看不到将来,也不想连过日子都要一直和他交手,不停猜测他的心思却得不到答案,那样的生活想一想就让人绝望。所以她选择了更简单的简宏飞,以一种绝对可以逃离他身边的方法选择了简宏飞,自暴自弃地仿佛报复一样选择了简柏殷的弟弟。
简宏飞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她拿到启兴的股份,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简宏飞逃离一切,她和简宏飞之间反而并不存在所谓的亏欠,只是你来我往的交易。
但对简柏殷不一样,当初婚约是她自己争取而来,可是发现简柏殷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时,她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除婚约,却因为愤懑和酸涩选择了最无情的方式。一直以来佘玲都不想和简柏殷见面也正是因为她知道,简柏殷其实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她却一点也不想对上他了然的眼神。
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在安静的包厢里渐渐沉淀。
佘玲抬头看向沙发上的青年,对方已经又闭上眼睛,仿佛小憩一般。
简柏殷是那个明知道一切还可以淡定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冷眼看着别人情绪纠结的人,梁祁安却连客套都懒得客套,见人的第一面就直接扯下别人的面具。
想到之前梁祁安的回答,以及方才简柏殷对他的态度,酸涩之余,佘玲居然觉得有一丝好笑,这样的两个人倒是堪当对手,只是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又会不会两败俱伤?只是结果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在一番情绪的大起大落后,佘玲反而释然了,甚至有了些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就不怕我直接告诉简柏殷?”佘玲试探地盯着他。梁祁安对简柏殷的心思只怕还没人知道吧。
梁祁安睁开眼瞥了她一眼,扬扬嘴角:“你喜欢就去说,我求之不得。”
佘玲顿时惊呆了。
包厢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许久,佘玲都不知道应该开口再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梁祁安这个人带给她的压力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可交谈的东西。
没多久,韩锡叫来的保镖就进了包厢,他待在包厢的角落里,尽量收缩了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佘玲已经没了说话的心思,梁祁安又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十五分钟后,离开的简柏殷和简宏飞也回来了。他们谈话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出来后也都表现得很平静,对简柏殷来说平静是司空见惯的,但于简宏飞而言,能在和简柏殷面对面交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波动,必然是心里装着事情了。
“你醒了?”简柏殷看到梁祁安换成了坐姿,尽管他还保持着睡觉的模样,但人应该是醒着的。
梁祁安微微点头,能够让他真正没有顾忌在外面睡着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具体一点应该是接近于无,只是喝多了之后的晕眩感让他更想闭着眼睛休息。
简宏飞走到沙发边扶起佘玲:“我们走吧。”
佘玲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除了情绪低落了一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握住简宏飞的手,随他离开了包厢,和梁祁安的一番交锋让她情绪大起大落后难免疲惫,她也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消化之前的信息。
这对心事重重的未婚夫妻挽着手一起走了。
包厢里,简柏殷开口问保镖:“韩锡他们呢?”
“韩先生他们在二楼,他们刚刚与人起了点争执。”保镖说,“阿辉他们也在楼下。”阿辉是简柏殷放到梁祁安身边的另一个保镖,韩锡出院后身边也带了几个人,只是都不在明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简柏殷继续问。
如果不是被事情绊住了,韩锡不会把梁祁安和佘玲放在一个包厢。
保镖垂下眼:“孙先生听到有人谈论您的母亲。”他一板一眼地把二楼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石明打完电话碰到个熟人,去二楼对方的包厢敬了几杯酒,回来的时候就碰见几个圈子里的人谈论方家的事情,还用猥琐的语气提到简柏殷的生母。孙石明上去教训了对方几句,对方也喝了不少酒,一言不合就动了手,孙石明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性格,当即就上手还击,结果寡不敌众,被下楼找他的融丰碰见了。
俱乐部的人这时候也赶来拉架,融丰在混乱中脸上挂了彩,孙石明更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两边的人在俱乐部的二楼闹了起来,后来融丰给韩锡打了电话,韩锡带着人过去,才把两边的人扯开。
孙石明看起来是他们几人中最好说话最喜欢插科打诨开玩笑的人,实际上,他也是几人中最较真的一个,但孙石明从来不是一点就燃的性格,能让他想也不想就动手的,对方必定是踩了他的底线。
“你要不要下去看看?”梁祁安的酒劲似乎过了一些,也听到了保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