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城
喵——!
小黑被对方阴冷的视线看得猫毛直竖,发出无声的尖叫。它害怕的一边往后退,一边用眼睛悄悄的四处观察路线,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苏熠阴阴的盯了黑猫半晌后,忽然把头转了回去,接着他手一挥,那些原本被肖越宁收在收纳盒里的消毒水和卫生棉球,顿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样,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随后,苏熠半跪在床头地板上,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肖越宁的伤口又重新清理了一遍,精心的给他涂了一遍消炎药。
上药的时候,早已睡熟了的肖越宁,在睡梦中感觉到伤口轻微的刺痛,眉头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
苏熠见状忙微微俯下身,低头在他手臂的伤口处,轻轻的吹了两口气。冰冷的气息拂过伤处,带走了那股淡淡的刺痛感,肖越宁原本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开了。
苏熠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床上沉睡的人,他像是永远也看不腻似的,把对方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任何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卧室门口的黑猫都已经忘记了害怕,趴在地板上眯眼快睡着的时候,静谧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只听苏熠低沉的嗓音,正在轻轻的说:“怎么办,我还是好想把你吞进肚子里……”
似有若无的低笑声过后,房间里的黑影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一样,身形慢慢消散,最后化为一道浓黑色的雾气,不甘心的重新涌入了床上那人的心脏某处。
肖越宁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半了。醒来后他整个人还有些糊涂,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几分钟后,才坐被窝里坐起身。
起床的动作间,他感觉自己肩膀处的伤势在一夜过后,似乎变得更严重了,他哪怕稍微抬一下胳膊,都能感觉一阵清晰的刺痛。
皱着眉头活动了两下肩膀之后,肖越宁觉得自己今天最好还是早点去医院看诊,省得这伤势影响主线任务的进度。
“嗯?”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肖越宁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柜,惊讶地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用过的消毒水和消炎药,居然没有老实的呆在医药箱里,而是被随意的摆在桌面上。
药品旁边还放着几团药用棉花,明显是用过没扔的……可他明明记得,自己临睡前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很妥帖啊?
莫名其妙的想了一会儿,肖越宁神情茫然的喃喃自语:“奇怪……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他又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脑子里却偏偏没有半点印象。
这家里除了他就只有小黑这只猫,这些药如果不是他用过后随手放的,那总不可能是小黑把东西从药箱里叼出来,特意摆在床头的吧?
肖越宁不由得摇头,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未老先衰,记忆力开始退化了。
在客厅里刨猫砂的黑猫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连忙颠颠的跑上前来,冲着刚刚起床的肖越宁面前喵喵叫个不停,急切的用爪子去抓他的裤腿,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
肖越宁一边打哈欠,一边避开黑猫的袭击,走向盥洗室,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饿了吗?等会儿啊,等爸爸刷个牙先……”
小黑见肖越宁不理他,表现得更加急切了,它不断的在他腿边跑来跑去,高声叫个不停,还试图用身体去挡他的路,险些把肖越宁绊个狗吃屎。
肖越宁黑脸:“小黑,不要闹,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
小黑冲他大叫:“喵!!”然后人立起来,用两只爪子拼命抓挠他的T恤。
肖越宁叹气,只好停住走向盥洗室的脚步,转向家里放置猫粮的地方,准备先给家里的猫祖宗添满饭盆,再做其他事情。
谁知道小黑看也不看它被堆得满满的饭盆,照旧围着自家铲屎官打转,声音也叫得更加急切了。
肖越宁警惕的看着它,说道:“干什么?不是给你倒了猫粮了吗?你怎么不吃?难道是又想我给你开罐头?不行不行,这个月你吃的罐头数量已经超标了。今天没有了,明天才能开。”
黑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家铲屎官,对他的智商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失望,它拒绝再和笨蛋沟通,非常人性化的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后,没精打采的把自己的脸埋进饭盆,一口一口啃着猫粮,把它们嚼的嘎嘣作响。
见黑猫终于不闹了,肖越宁也松了口气,这才起身去洗漱换衣,然后跑了一趟医院。
医生给肖越宁拍了片,确定骨头没有损伤之后,就扔给他两瓶药油,让他按时涂抹按摩,说过段时间就好。
肖越宁交了费之后,提着药油回家。
在家里又休息了几天,每天药油搽着,过了约一个星期左右,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果然轻松了许多。
看看日期,此时距离APP主线任务的截止时间,已经只剩下八天了。
肖越宁这次的任务地点并不在本市,而是省内的旅游名城B市,而且他去的地点还不是B市市区,而是B市下面的一个小镇子,到了B市之后还得转乘汽车,赶过去起码要花上半天的时间才行。
剩余时间不多,肖越宁不敢再耽搁,他用手机订了前往B市的火车票后,打算第二天就启程。
因为带宠物乘车不方便,肖越宁这次任务就没有带小黑,而是点齐了自己的所有装备后,选择独自出行。
又因为正赶上旅游旺季,他没能买到高铁票,而是订了一张普通的火车票,时间是下午五点多发车。
肖越宁到达B市时,火车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等他好不容易坐上去往阴魂镇的公交车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了。
客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
车厢内零零散散坐着七八个乘客,这些人一个个全都面容疲惫的缩在各自的椅子上,眼皮半瞌,一副似睡非睡的昏沉模样。
这条公路前后都看不见半个人烟,路两边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农田,公路两边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全靠汽车前面的两盏大灯照亮前方路面。
肖越宁刚下火车又转乘汽车,整个人的精神都感觉十分疲惫。他靠在自己的座位里,木然的看着漆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树影,车厢内的灯开得极亮,也衬托得窗外的夜色更加黑暗。
借着车内的灯光,公路两旁的近景还能看得见,但更远处的地方却全部被黑暗吞没,只余下一片漆黑。车厢里的人只能借着黯淡的月色,看到远处隐隐起伏的山峦阴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在肖越宁靠着车窗,有点想打瞌睡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窗玻璃,冷不丁在漆黑的旷野上看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只见黑漆漆的田野上,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座亮堂堂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卧槽我坐了一辆纸糊的车!
第98章
那是一座红砖蓝瓦三层仿古建筑, 配色模拟了紫禁城的雕梁画栋, 但又偏偏比故宫的高级配色显得俗气许多, 就像是被人涂鸦上去那般, 庸俗里透着一股热闹喜庆。
房子屋顶建得是两边翘起的飞檐,木质雕花门窗, 糊窗户的窗纸上还绘着各色动物图画,显得不伦不类。三层楼的各个走廊里, 挂满了成排的大红灯笼,正是这些灯笼里的烛火,把这幢建筑照得仿若白昼一般明亮。
就在肖越宁狐疑这荒郊野外的, 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座房子的时候,却见房子的大门突然从里打开, 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老人拄着拐杖提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