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李鱼淡定的把不听话的双截棍插进屁股兜,撇撇嘴,这逼关了几天精神病院,脸上那层厚厚的面具居然还没掉。
管家,“先生,江沅对您图谋不轨,根本不是真心的,您听信谗言,把我送进医院的事,我不怪您。不过现在,您必须听我的,跟我回城里去。”
李鱼差点原地爆炸,这老狗逼怎么这能睁眼说瞎话。
“管家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管家唇上的笑容唰的垮下去,在他眼里,服侍主人,就是要全方位地对他好,对他忠臣,这个初衷没有错。
他的越俎代庖,就是建立在这个初衷上的,自然也也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心怀龌龊的青年。
这么一想,管家的嘴唇再次扬起,抬手在空中拍了几下。
随着啪啪的掌声,藏在树后的埋伏者们走了出来。
耳边响起咯吱声,李鱼扭头,看见男人正在活动关节。
完了。
念头刚落下,眼前人影一闪,石遇已经出现在前方,和那群人打起来。
不能再这么下去,之前男人已经隐隐有失控的迹象,再被刺激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李鱼把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想把人拽回来,拽不动不说,反而被石遇拉过去,挡在身后。
管家已经退到远处,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却抿直线,抱着胳膊,像在看戏。
眼看着自己的人被解决的差不多,他吹了声口哨。
管家开口,声音和之前不大一样,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没用的,你知道这几天有多少人进入城市吗?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不用那傻逼继续叨逼叨,李鱼已经看见一群穿着囚服的人,从侧面的山坡爬上来。
监狱里的囚犯成千上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或多或少,存在性格和思想上的问题,比起普通人,他们的内心里更容易被崔发出极端的恶念。
李鱼攥紧拳头,脸色发暗,他知道,这些人会比那些意外闯入镜中之城的其他人,更加渴望自由。
用屁股想也知道,镜子向他们许诺了什么。
惊险躲过侧面的攻击,李鱼突然感觉胳膊上一疼,他被囚犯用匕首划了一刀。
这刀下得狠,血液立时涌出,湿了整个衣袖。
闻到来自于身后的血腥味,石遇转身就是一脚,那名囚犯飞出去重重撞到树干上,当即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
有人逮住机会,抓着匕首劈下来。
石遇闷哼一声,一刀反杀。
他全然忘了自己也处在危险中,转身替青年查看伤口,明明挨了一刀,却脸色未变,五指死死抓着青年的胳膊,低声哄着,“我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
红色从指缝间渗出,李鱼用另一只手扣住男人的手腕,“别硬拼,我们找机会突围,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石遇拨开了青年的手,重新投入战斗。
绳子被收至最短,李鱼几乎是黏在男人身上,这回他没有再受伤,只是溅到脸上和身上的血越来越多。
之前,石遇还会给袭击的人留下一线生机,现在却是刀刀致命。
看着失去理智的男人,管家眉头微微一皱,摸向腹部,“石先生他怎么了。”
藏在衣服里的东西没有动静,他愣了下,解开西服往里看,瞳孔睁大,踉跄着后退几步。
巴掌大的小铜镜,已经陷进他的皮肉,正往肚子里挤。
管家惊惧嘴,“怎么可能……”
他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腹部,想把镜子抠出来,然而,越是用力,镜子往身体里钻得越快。
没有丝毫疼痛,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须臾,镜子彻底嵌进他的身体。
管家的身体晃了晃,摔到地上,紧跟着又爬起来。
李鱼被男人拉着,躲过一个偷袭,同时侧腿踹出去,收腿的瞬间,他看见远处的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脚关节扭去的曲折,又回归原位。
他收回眼,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尸山堆砌,血还流淌,悲恸的哭喊震天。
刀锋划过血肉,哗地一声。
李鱼转头,看见石遇穿着一身铠甲,他眼里血丝遍布,衬地眼神血红,正机械的,一刀又一刀的切割着鲜活的生命。
那些人求饶,哭喊,无济于事。
因为石遇根本听不见。
李鱼扑上去,想把人揍醒,手却在触及到对方的瞬间,男人的身体化为透明的烟雾。
这是一段无法改变的,虚拟的过去。
“他一直都是这样,冷血无情,毫无善念,只需要半个小时,树林也将被染成漂亮的红色,想看看吗?”
李鱼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当然不想,所以你该杀了他。”那道声音陡然尖锐,“只有你能杀了他。”
“滚!”随着李鱼一声低吼,眼前的刺眼的暗红场景,消失了。
在他睁眼的瞬间,一根粗壮的胳膊被石遇切了下来。
李鱼怔了下,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再犹豫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他犯下一切罪孽,也有你的功劳。”
“杀了他。”声音尖锐的重复着,“杀了他,杀了他。”
“滚开!”李鱼暴躁的挥手,动作一顿,他看见了管家。
管家的嘴夸张的咧开,露出牙齿和牙龈,丑得一逼,他的嘴唇翕动着,下一秒,李鱼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你杀了他,我放你走。”
李鱼眼睛微微眯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苍蝇是管家?”
1551说,“从唇语分析,是他。”
李鱼,“他刚刚让我陷入了幻觉,想诱导我是杀了目标。”
腰上一紧,石遇抱着他转了个圈,站定后,他用粗粝的掌心,替青年擦了擦脸上的血。
李鱼看着男人的眼睛,和梦里那双很像,不一样的是,他眉头皱着,藏着担忧。
“我没事。”想也不想,李鱼毫无心理障碍的抬起手,抓着男人的耳垂揉了揉,“石遇,我是谁?”
石遇嘴唇微微张开,“我媳妇。”
他微微眯起眼睛,其中寒光一闪,“快了,快杀完了。”
囚犯们赴后继,没有恐惧,只有疯狂的杀戮,而管家就像个高高在上的指挥者,他只需要随手一指,或者说一句话,就有人心甘情愿为他肝脑涂地。
石遇手里的刀越染越红,动作快出了残影,冷冽的空气和血腥让他处在冷静和混乱的边缘。
眼前,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座城门。
城门上,悬挂着几具被拧断了脖子的尸体,鲜血从颈部的豁口流出,浸透了衣衫,顺着靴子滴到下方的污泥水坑中。
石遇脑部刺痛,他按住额角揉了下,眼角瞥见什么,转身一刀划过去,偷袭着颈部断裂,头身分离倒在了地上。
刺痛越发严重,连带着脏腑器官也开始胀痛。
身体上的痛苦,滋生了他嗜血暴戾的潜在性格,再抬头,石遇发现,那一具具悬挂于城门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正仇恨的瞪着他,一起张开沾满黑血的嘴。
“报仇。”
“报仇。”
石遇按住一边耳朵,晃了下头,他四周死的死,伤的伤。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两分钟前,那个拿着刀,武力值惊人的男人突然发狂,毫无目的的乱杀乱砍,就连跟他一起的青年也差点被伤及。
李鱼的手死死抓住男人胸口的衣服,一遍遍的重复质问,“醒了吗?”
青年的声音像是从过于遥远的地方传来,纠缠在耳边的“报仇”突然就淡了。
大块方石搭建的城楼,悬挂的尸体,脚边呻吟的战俘,统统都不见了。
石遇阖上眼帘再睁开,幻觉消失,他清醒了。
“石遇,你醒醒。”李鱼的迫切的脸近在咫尺,他眉头拧紧,眼眶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在为他失望,难过。
石遇,“醒了。”
他眼里的血雾散去,握紧刀,突然把青年从地上背起来。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李鱼就看见两旁的场景开始后退,他知道,石遇是真的清醒了。
李鱼默契的没有追,他刚才倒地在想什么,只是沉默的勒紧男人的脖子,指了了个方向,“往东走。”
回头看了眼,后面追着一大群人,而管家更像是踩着风火轮,速度奇快。
镜子肯定在他身上。
“管家被镜子控制了。”李鱼低头贴着男人的耳朵飞快说道。
石遇头也不回,“前方有岔口。”
李鱼让系统把地图铺开,“右边。”
也不知跑了多久,四周高大的柏树林成了松树林。
跟着地图,他们很快找到了山洞。
一只脚刚踏入,一条蛇窜出来,挡在路中间。
李鱼定睛一看,是之前那条灰黑色的眼镜蛇王。
他拍拍男人的肩膀,示意对方把自己放下,随后低头从兜里掏出两片铜镜,匪夷所思的蹲到地上,对着那只蛇说,“我来找第三块铜镜。”
蛇展开颈腹,直立在地上,吐舌信子嘶嘶嘶。
李鱼听得懂个屁,两手一摊,“能说人话吗?”
霸气的蛇王,“……”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那句把蛇的罪了,眼镜蛇很有脾气,掉头就跑。
李鱼,“……”
上一篇:穿成影帝的炮灰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