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目标那么强,谁知道下一次两人再玩儿的时候,会不会一下子被吸成人干。
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完全有可能的,之前不过是被大佬用来练了练手指的灵活度,就腿软成那个样子。
李鱼当时以为是因为自己头天夜里一直做梦,没睡好才会体力消耗那么快。
现在才明白,原来真相和以为差距如此之大。
1551提议,“你可以去咨询一下观主,毕竟,道具是有风险的。”
“什么风险?”李鱼心里一惊,“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瞎猜的。”1551点到为止,李鱼再问什么它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夜幕降临,李鱼从图书馆出来,街上比来时热闹了不少。
下班归家的人行色匆匆,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相约着走入餐厅,打算放松吃个饭。
李鱼随着人流在街上游荡,脑子发空,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不可否认,1551的话成了他的心魔,他赌不起所谓的“万一”。
就这么走啊走,他到了江边,那股之前在电梯里闻到过的怪味再次扑上来,李鱼猛地转身,在不远处的树下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冬季的运动套装,黑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郁,眉目沉沉,脸色苍白,嘴唇似乎张开着,像在用嘴呼吸,又像是要说什么。
别的不说,光是这个衣服就让那人看上去不正常。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
李鱼后退一步,后背顶在江边堤坝的护栏上,潮湿的风从后面吹上来,带着沉闷黏腻的触感。
那人一动不动,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这方,可是只要青年一动,他就会跟着移动,同时脑袋也跟着往肩膀方向歪。
李鱼目测了下,那脑袋估计歪了快九十度了……这大兄弟有点厉害。
夜晚的江边凉快,来往的人不少,基本都是陪着家人或男朋友、女朋友一起,他们说说笑笑,谁也没注意到孤身一人的青年。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李鱼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那人也跟着往前走,如同模仿动作的提线木偶。
李鱼退回去,心里默数一二三,转身就跑,一边扭头往后看。
那人没跟上来,他不见了!
心里的不安被放大了,因为剧烈运动,肺部的空气也被压缩到了极限,每往前一米都是一种折磨。
终于,他在一个凉亭停下来,捂着胸口,扶着柱子大口喘气。
“1551,他真的不见了?”李鱼低声问道。
1551疑惑,“什么不见了?”
李鱼一愣,“一个人,你没看见?”
1551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那不是人,是鬼,不信你看。”
面前多出的光屏上,是一个放大的特写,那人面部惨白的皮肤下,分布着无数条青色的血丝,他脖子上的皮肤僵硬,如同干涸的土地那样裂开缝隙。
而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胸口的衣服。
靠着系统的放大功能他得以看清,黑色的运动装上,遍布着好几个湿润的痕迹,像新流出的血。
知道是鬼了,李鱼反倒没那么怕了,他知道目标就在身边。
只是,心里免不了有些郁闷,这是他第一次,被红月亮之外的其他鬼怪跟上。
什么时候就被盯上了呢?是图书馆。
之前在电梯里闻到的气味,应该就是江边这只散发出来的。
李鱼蹙眉朝四周看去,距离凉亭是来米外的一个灌木丛中,那“人”还在。
兴许是自己的逃跑引起了他的愤怒,此时那东西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变得狰狞起来。
李鱼还没来得及逃跑,黑色人影一秒逼近,在触碰到他瞬间,指尖如同被烧着了一样,散发出难闻的焦臭味和黑色的烟雾。
他猛地把手缩回去,退到凉亭的一根柱子后面。
李鱼感觉有一双手从自己背后绕到前方,交叉的抱着他的肩膀,熟悉的冰冷气息让令人安心。
“我在。”男人声音亲密的贴着青年的耳朵。
空气中多出一道无形的视线,带着慑人的压迫感,对胆敢觊觎青年的东西发出警告。
那东西知道自己打不过,却又不甘心。
他绕着凉亭转了几圈,怎么也找不到攻击的漏洞,只好放弃离开。
李鱼松懈了戒备,侧身坐到凉亭的长凳上,紧跟着就感觉一具无形的身体从旁边搂抱上来,咬着他的耳朵问,“去图书馆查县志做什么?”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我对它的过去却一无所知,所以找来看看。”
李鱼语气随意,半点不心虚,严格来说,这的确不算谎言,他确实是在了解历史。
盛易明也就随口一问,青年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李鱼感觉到脸颊旁有气流经过,一愣,“你在叹气吗?”
“没有。”男人说,“以后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太危险。”
李鱼,“什么危险?”
随之嘴唇被压上一双冰凉的嘴唇。
属于另一个人的声音随着被吻住的嘴唇,钻进青年的脑子里。
“因为现在的你很可口。”
无形的轻吻明目张胆的暴露在空气中,李鱼总觉得,四周经过的人都在看自己。
他闭紧嘴唇,脑袋往后撤,“别在外面。”
不了解实情的人看他对着空气一脸享受,会以为他神经病的。
男人的遗憾情绪仿佛化为实质,李鱼好像听见他哼了一声,“你刚刚出声了?”
“没有。”盛易明声音坚决,冷硬,和平时如出一辙。
李鱼正要点头,又听见了哼的一声。
李鱼,“……”
江边这一片到了夜晚,温度要比其他地方低,不少人会乘凉到十点多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李鱼离开凉亭后,去买了个甜筒冰激凌,刚舔一口,舌头就被另一条又冷又软的东西碰了下,冰激凌少了一块儿。
他假装不知道,招手拦下一辆出租,一坐上车,牙齿就被撬开,嘴里的冰激凌又被抢走了。
听见后座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司机抬眼扫向后视镜。
后座的青年手持着冰激凌,眼眶湿润,嘴唇发红,看着有些好笑。
司机忍不住问,“冰激凌这么烫?”
司机开的是玩笑,李鱼说的实话,“是啊。”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贪凉,这种东西还是要适可而止。”
凉的东西对脾胃不好,这些话丁妈妈曾对原主念叨过无数次,李鱼自然也记得,可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吃什么千万别憋着,要不多痛苦。
李鱼冲着后视镜笑了笑,怕冰激凌再被抢走,三两下将下面的裹着脆皮的剩余甜筒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咬得咔嚓作响。
司机好笑的摇摇头,想起了自己家那个年纪比青年小点的傻儿子。
“大叔,红灯!”
后座传来惊呼,司机的身体反应先于大脑,一脚踩下刹车。
十字路口的对面,红灯大喇喇的亮着,嘲笑他的大意。
司机被惊出一身冷汗,回头跟青年说了声谢谢,回过身时,视线擦过后座右面的车窗。
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面窗户。
这一次,司机脸色大变,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颤抖的用手指着后面。
李鱼看着他的嘴唇在翕动,听见一个气音,好像是在说——
鬼。
他猛地看向自己左方,墨色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扁平的脸,眼睛空洞没有眼珠,鼻子应该是被削掉了,平坦没有鼻梁,只剩下两个贴着骨头的孔。
李鱼撑着座椅往后退,后背抵上右侧的车门。
那东西想进来,啪的一声手拍到玻璃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掌印。
扛过了风吹雨淋的玻璃,这么一下就被拍出了裂纹。
司机已经吓懵了,呼吸急促,紧绷到极致的神情,让人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昏过去。
就在这时,李鱼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握住,有声音轻柔的告诉他,“他进不来,别怕。”
李鱼也就是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不至于破胆,他担心的是司机。
抬手朝着已经彻底傻眼的司机脑门上弹了下,“师傅,别愣着,快开车!”
“开车,开车……”司机喃喃自语,重复几次才想起“开车”是什么意思。
他丢下一句“坐稳了”,一次将油门轰到最底,黄绿相间的汽车如同离弦的箭,带着凶狠的气势冲破尚且带着余热的空气。
跑出去大概两三公里,司机抖着声音问后座,“还,还,还在吗?”
李鱼说不在了,“我们安全了。”
司机顿时整个人软塌下来,停下车,瘫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他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给自己定定神。
抽到还剩一半时,瞥了眼后视镜。
后座的青年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狠了。
李鱼正在思考事情。
除了任务目标,从下午到现在,他一共撞了两次鬼,并且不是同一只。
按照道理来说,随着距离第四十九天越来越近,他的灵魂和身体的融合度应该更加完美,身体里的阴阳也该更加平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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