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邶
不应该啊,这才进去不到两分钟,水温是有多高。
他突然站起来,“宋哥继续发牌吧,我去放个水 。”
浴室门没有反锁,一拧就开。
听见有人冲进来,应寒伸手将浴帘拉上,还没来得及恼怒,青年率先发话,“我憋不住了,理解一下。”
放水声响起,李鱼长吁口气,装得挺像回事儿。
应寒转动淋浴开关,将水温调低,靠着敏锐的听力,能清晰的判断出水柱的粗细和射程。
他蹙眉,将莫名钻入脑海的画面摒弃,声音越发冷淡,“你好了没有。”
“好了。”李鱼穿好裤子,拉上拉链,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了眼浴帘方向。
男人个子太高,从脖子到脑袋,全露在外面。
此时他正蹙眉低着头,烦躁不堪的样子。
李鱼收回眼,心里比他还烦。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就注意到了电热水器上的温度,62度。
李鱼,“……”
大佬也够特别的,别人心情不好或者激动过度,都是冲凉水。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反过来了。
可以想象,男人身上的皮肤肯定红彤彤的,像只煮熟的大龙虾。
“你怎么还不走。”应寒恼怒,恶声恶气道,“想留下来帮我洗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李鱼两眼发光,“好啊。”
应寒额角突突直跳,手我成拳,关节发出咯吱的响声,他发誓,只要青年敢往前一步,他一定会掐死他。
李鱼没往前,主要是看见男人从耳根到脖子全红了。
这他妈的,明明是你自己让我帮忙的。
他假装没看见,催促道,“洗完就出来,杰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刚反手关上浴室门,杰克匆忙从面前走过,宋安紧跟其后,说是要去隔壁上厕所,让他留在房间继续守着应寒。
隔壁是应寒的房间,同样窗帘紧闭,却因为恰好外部有树木遮挡,光线更加昏暗。
宋安守在门口,杰克独自进入卫生间放水。
他来到马桶前,正欲低头解开皮带,突然在马桶的水里看见个倒影。
杰克下意识弯腰,想要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一股寒气毫无征兆的,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站到他背后。
脖子被人从后方勒住,濡湿的软滑的东西,从耳朵,一直移到了他脖子。
后面的人似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杰克颈侧。
玛丽的死状在眼前一闪而过,杰克拼命挣扎,低头咬住对方的胳膊。
门外,宋安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水声,心知不妙,开始用力撞门。
哐哐哐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李鱼吓了一跳,刚拉开门走出去,就被一只手拎到后面。
应寒将捞在手里的卫衣套上 ,一脚踹开木门。
浴室门口,宋安昏迷躺在地上,男人大步越过来到浴室。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黑暗的卫生间地板上,依稀可见躺着一个人。
李鱼呼吸急促,两眼发热,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调动手臂,去找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还未看清,一只温热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应寒,“别看,老实躲到我后面。”
第37章 公爵的邀约07
通过男人的指缝, 李鱼只能窥到一点外面的微光, 和杰克跪在地上的一双腿。
粘稠的血腥带着潮气, 占据了他的嗅觉。
李鱼,“他还活着吗?”
青年睫毛抖动, 撩得掌心发痒。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应寒深深皱起眉头,想把手撒开,眼前却浮现青年见到玛丽尸体时,苍白的面孔。
他单手扣住李鱼的肩膀,将人调转过去,推出卫生间, 反手关上门。
杰克的脑袋垂在马桶里,好在五官露出水面, 没被溺着。
应寒蹲下,一手捂住对方脖子上的血窟窿,一手扶住肩膀, 将人移动到地板上平躺。
没死, 但也不容易活。
失血过多和颈部大动脉无法迅速愈合的伤口,正在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门外, 李鱼弯腰拍了拍宋安的脸。
啪啪的脆响刚落下,人就醒了。
“你……”宋安茫然的看着青年,搓着脸爬起来。
他摇了摇头想, 意识迅速回笼, 发了疯似的侧身去撞浴室门, 嘴里大声喊道,“杰克,杰克!”
李鱼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应寒在里面。”
宋安猛地停下动作,身体晃了晃,斜靠到墙上。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心惊肉跳,卫生间里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怪物,或者是他们不了解的新物种。
见他情绪平静些许,李鱼问,“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
宋安滑坐到地上,捂住脸,“杰克进去以后,我一直没听到水声,怕他出事,我就用力撞门,结果……”
他大口急促喘息着,压抑着翻滚的情绪,“结果门突然开了,我看见杰克躺在地上,脖子上流了好多血,我当时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再,再然后你们就来了,我正想去替你们开门,有东西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后面袭击了我。”
李鱼蹙眉,“看清是什么了吗?”
“没有。”宋安按住脑袋说,“我当时头很疼,眼前模糊,只看到一个背影,但他速度很快。米诺,他的速度真的很快,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李鱼揽过宋安的肩膀,安抚道,“我们一定会安全离开的。”
宋安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懊恼道,“报应,这都是贪心的报应。”
来参加游戏的,哪个不是指望着天上掉馅饼,一夜暴富。
如果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工作,现在的他应该正在给客人上健身课,日子不够富足,却能平安。
宋安悔恨,一米八几的汉子缩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浴室门被人打开,应寒用纸巾擦着手走出来,“人还活着,昏迷了,应该很快就能醒。”
这消息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宋安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低喃,“还活着就好。”
李鱼站在浴室门口看进去,满地的血,而杰克正闭眼躺在地上,脖子被一条毛巾紧紧裹住。
“伤口需要缝合吗?”他回头看向应寒。
毛巾最外面那层,已经被鲜血浸染出一点红色,要不了多久,血迹就会扩大。
“我下楼去找点工具,你们把门窗关好,等我回来。”
“好。”
应寒来到楼下,一同翻找后,最终在地下室的工具箱里,找到一个针线包。
他转身返回,经过客厅时脚步顿住。
斜对面空白的墙壁上,有人用鲜血写了一行字:
——愚昧的统治,将坠入深渊。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楼上,杰克的呼吸越来越弱,鲜血已经将毛巾染成通红。
宋安如同一只焦躁的野兽,不停地原地踱步。
听见门响,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应寒提着医药箱走进来,从兜里掏出针线包,“把人按住。”
没有麻药的缝合,如同凌迟,再来点酒精消毒,真心能把人给活活疼死。
李鱼帮忙一起按住杰克,注意力却放在应寒缝合的动作上。
太利落,也太熟练,一看就是干过无数次的。
应寒将最后一针穿过皮肉,拉紧,打了个结,“只能先这样,等回去就把人送去医院。”
李鱼看向他,“回去?”
宋安也是神情黯然,“你们说,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不会。”应寒语气笃定,起身去洗手。
鲜血被水流冲散,流进黑洞洞的出水口,他顿了顿,又用肥皂搓洗了几遍。
李鱼挤到男人身边冲手,“你就这么肯定?”
应寒斜睨过去,“不是肯定,只是猜测。”
李鱼哦了一声,把手伸过去,“肥皂。”
应寒递给他,松开手指的那一瞬间,指尖被捏了一下。
男人就跟受惊的刺猬似的,把手缩回去,竖起浑身利刺,阴沉的盯着青年。
李鱼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应寒侧身,冰冷的警告,“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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