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第343章

作者:四眼娃娃 标签: 欢喜冤家 宫斗 穿越重生

“苏弟,这位就是申财东了,”一行人走到包房中,几个中年男子已经等在桌旁了,王相卿指着中间一位褐色短褂墨色长袍的男子向苏伟介绍道。

“久仰久仰,”苏伟微笑着拱了拱手,“在下苏伟,盛京起家,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盛京,龙潜之地,好地方啊,苏财东有礼,”申文彦也拱了拱手,各自落座。

戏台一番依依呀呀后,苏伟有些困顿。王相卿、申文彦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申文彦对他这一个陌生人有些许猜疑,言语间颇为避讳,而王相卿与申文彦也不过几面之缘,交谈起来难免费力些许。

一场戏落幕,王相卿眼见到手的机会就要溜走,连忙起身提议道,“今天能跟几位财东见面是王某的荣幸,这新到的戏班子功力不足,不如咱们自己找点乐子。”

“王掌柜所言甚是,”一个同坐东家的掌柜也起身道,“我一早就让小二备上了,几位财东不忙,咱们就打上几局?”

打上几局?苏伟征愣地看着小二将牌桌搬进了包房,所谓的乐子竟是指打马吊。

马吊源于明朝天启年间,是一种纸牌游戏,有四种花色,一局由四人参与。苏伟在英华殿时,师父教过他叶子戏、双陆,也教过他打马吊,为的就是陪主子解闷。不过,他家四阿哥从不好这些游乐博戏,是以苏伟将其中技巧忘得七七八八了。

申文彦、王相卿他们开了牌局,苏伟推拒了一番,坐在王相卿身后看热闹。

在中国,饭局、牌局都是交际的一种,浸淫商场官场的人在这种局面上,都不论输赢,只论人心。不过,苏伟是个例外。

即便上辈子为公司跑业务时,苏伟都不参与赌博。在他的小心眼里,钱是用来攒的,不是用来赌的。这辈子,钱由银行卡、纸币变成了沉甸甸的银子、铜板,荷包里轻了一分,他都心疼的肝儿颤。

几局下来,各有输赢,不过苏伟能看出,王相卿输的几局,坐庄的都是申文彦。

“咱们跟苏财东也是新识一场,怎好一直退居场外?”申文彦赢了不少,脸上神情缓和许多,“来,上桌,一起走上几圈!”

苏伟愣了愣,申文彦都开口邀请了,他也不好再三推拒。可他上了桌,输赢这嘛事儿就复杂了。先不说,他心疼银子,就是同为财东,他也不能输的太难看。可偏偏,他上次打马吊已是二十几年前了。

苏伟正纠结着,王相卿一手按在他肩头,“苏弟别犹豫了,你的牌技,愚兄心里有数,咱们就一起陪几位财东玩上几把。”

苏伟看了看王相卿,轻吐口气,点了点头,“小弟愚笨,还请几位兄长多多见谅了。”

苏伟上了牌桌,心下直打鼓,这马吊看似简单,想掌握好却不容易。庄家要应对三闲家的合作下庄,没坐庄时苏伟还可以鱼目混珠,跟着上家打。可做了庄,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苏伟这边正火急火燎,王相卿在牌桌下轻踢了踢苏伟的脚尖,“苏弟出牌吧”。

“索子、二十贯,赢了!”苏伟一拍巴掌,乐得见牙不见眼。

“苏财东好手气啊,”申文彦等人抿着唇角,扔了码子给苏伟。王相卿也散了牌,拍拍苏伟的肩膀,一脸宠溺。

苏伟心下清楚,是王相卿暗地里帮他,带着他下庄,他坐庄时,又给他喂牌。妙就妙在,王相卿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让人心下疑惑,却挑不出毛病。

几局下来,已近傍晚。众人结算,申文彦输了二十两,王相卿输了三十两,苏伟赢了四十两。

“今儿个玩得爽快,改日咱们再来,”申文彦也算大气,输了银子却并未生气。

苏伟弯了弯唇角,站起身扬了扬手,崔盛将几只木盒摆到桌上,“小弟初来乍到,年轻识浅,有劳几位财东日后多多包涵了。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各位笑纳。”

申文彦接过木盒,打开一瞥,却是一愣,盒中雪参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其价当不下三百两。

第224章 臭豆腐乳

康熙四十四年

腊八节

时至傍晚,散了牌局,苏伟、王相卿与申文彦几人先后走出升平楼,各自告辞而去。

申文彦与自家账房袁永上了马车,袁永接过申文彦递来的锦盒,打开看了看道,“虽然,咱们从前没听说过那位苏财东,但今儿个看来,倒不像是生意场上的愣头青。”

“确实如此,”申文彦轻吐了口气,“从他出手来看,这人颇有身家。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这些有钱人的背后都不简单。那个王相卿也不是普通人物,吉盛堂在张家口虽只是个小摊子,在乌里雅苏台、归化一带可是颇有名气。今天看他对那位苏财东的态度,这两人怕是要在京城干一番大事业了。”

“那,大爷打算如何?”袁永歪了歪头,“王相卿在牌桌上对大爷可是颇为奉承,京城里的潮商屈指可数,他们那家新店怕也是想分一杯羹啊。”

申文彦抿了抿唇,靠在车壁上思量了片刻,“宏盛店的老佟胃口是越来越大,仗着他在京城的关系,屡次压低咱们的价格。这吉盛堂虽说在京城刚刚起步,但看那苏财东的出手想必是不差银子的。”

“大爷的意思是,咱们用一批货先试试水?”袁永压了压嗓音道。

“恩,”申文彦点了点头,“这一批香料马上要到了,匀出一半来,咱们跟那位苏财东正式打打交道。”

另一头的马车上,苏伟按了按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下午马吊,他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

“饿了吧,”王相卿转头掀开车窗,“咱们找个饭馆儿吃点儿东西吧。”

“不用那么麻烦,路边吃碗面就行,”苏伟抻头往外看了看,马车刚好路过一间棚子,酱肉的卤子在锅里咕嘟嘟地冒着热气,看着让人直流口水。

“哎,客官里面坐,”面摊的老板擦了擦桌子,“正好最后一锅卤了,天擦黑就收摊了。”

“来三碗面,两盘小菜,”苏伟抻了抻腰,老板应声而去。

苏伟又转头向王相卿笑了笑,“今儿个多亏大哥帮忙了,要不我这人就丢大了。”

“欸,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相卿喝了口大碗茶,“再说,是我提议玩两把的,怎么好让苏弟白吃亏呢。不过,也是苏弟出手大方,那几位掌柜就算心里有叨咕,收了那价值不菲的雪参也是半个不字儿说不出来了。”

苏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谦虚的话还没出口,老板端着热乎乎的肉卤面来了。

“快吃吧,”王相卿替苏伟擦了擦筷子,把面碗推到他跟前,苏伟也不客气,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这边,面摊老板上完了小菜,自己也盛了一碗面到另一桌吃起了晚饭。

苏伟吃得正欢,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从老板的桌上传了过来。

王相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隔壁桌子,语带怒意道,“你这是吃什么呢,怎么一股子臭味?我们这儿还吃不吃面了?”

“哎哟,对不住了,客官,”面摊老板将桌上的一个小陶罐盖上盖子,“小的一时没注意,这不是什么腌臜东西,您别在意。”

“把罐子拿来我看看,”苏伟直起身子,两眼冒光。

面摊老板略一踌躇,捧着陶罐到了苏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