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第806章

作者:四眼娃娃 标签: 欢喜冤家 宫斗 穿越重生

怡亲王的声音有些轻颤,苏伟本来没打算偷听,但屋里提到了十四阿哥,他就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

“若果真如此,胤禵又一惯是个有野心的,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心思啊。”

苏伟皱了皱眉,他想不明白,怡亲王为什么会如此说。

“那,皇兄打算怎么办?”

“他擅离职守,又不肯听从皇令的话,就怪不得朕了……”

苏伟一下捏紧了手里的木头盒子,连封边的桐油都抠下来一块儿。

张起麟急急忙忙跑回来时,东暖阁外已经没有人了。

暖阁内,胤祥在软榻边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

“皇阿玛若真留有那样一份遗诏,会交给胤禵吗?胤禵野心如此昭然,皇阿玛并无意动摇皇兄的江山啊。”

“若是无意,又怎会留下遗诏?”

连日来的打击,终于让一直隐忍的雍正爷,濒临了爆发的边缘。

“皇阿玛话说的漂亮,可事却处处做绝了。遗诏上到底写了什么,梁九功一字不肯漏。可若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份遗诏要对朕形成威慑,要么内容直指朕的皇位,要么就是给了一个能威胁到朕地位的人!否则,就算要朕赐死苏培盛,朕也大可阳奉阴违,普天之下,谁又能耐朕如何?”

“皇兄……”

胤祥胸中动荡,想出言劝说,却心知不会有用的。

“臣弟,臣弟……还是想请皇兄三思……”

“你不必说了!”雍正爷直接打断了怡亲王的话。

“这些话,朕听得够了,厌烦得很!”

怡亲王垂下头,跪到暖阁中央。

“你回去吧,”雍正爷几步走到书案前,户部银库的账本还摆在案上,“告诉户部那帮狼崽子,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了吧?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当初怎么吞下去的,如今就得怎么给朕吐出来!吐不出来,朕就让人挖了他们的肚子,拧了他们的脑袋,拿他们的命去给朕补这个窟窿!”

“是!”怡亲王一头叩在地上,费力地爬起来,躬身退出了门。

入夜,后殿

宽大的龙床上,睡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

苏伟瞪着黑漆漆的床帐顶子,心头压着一块儿沉甸甸的大石头。

雍正爷侧着身子,却也同样没闭上眼睛。

不同频率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苏伟转过头,盯着雍正爷寝衣上闪着银丝儿的云纹,深深地叹了口气。

雍正爷转过身来,伸开胳膊,将人搂到了怀里,“怎么了,睡不着?”

苏伟抵着那人的胸膛,听着他若即若离的心跳,“胤禛,我有点儿害怕……”

我怕我会越来越不认识你,我怕与你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我怕有一日,你终会归于天下,归于皇位,却独独不再归于我……

怀抱着他的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抱着他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

“别怕,朕在呢……”

正月初十

雍正爷连颁十一道谕旨,训谕直省总督以下等官。

谕总督:自古帝王疆理天下,必有岳牧之臣,以分猷佐治。而后四方宁谧,共臻上理。此封疆大臣,以总督为最重也。总督地控两省,权兼文武,必使将吏协和,军民绥辑,乃为称职……特是澄清吏治,必本大公之心,虚怀察访,果系清节素着,才具练达者,任以要职……今之居官者,钓誉以为名,肥家以为实。而云名实兼收。不知所谓名实者,果何谓也?……更有仕宦之初,颇着廉名,及身跻大位,则顿易其操守者,古人谓之巧宦,其心事岂可问乎?……朕嗣绍丕基,一切遵循成法。惟冀尔等,察吏安民,练兵核饷,崇实行而不事虚名,秉公衷而不持偏见,故谆谆告诫……若尔等恣意徇私,不能竭忠尽职,则深负皇考简用之恩。其罪甚大,国法森严,朕虽欲宽贷尔等,不可得矣!

谕巡抚:国家任官守土,绥辑兆民。封疆之责,惟抚臣为重……则一切政刑钱谷,必致贪慕。夫吏治不清,民何由安?……藩库钱粮亏空,近来或多至数十万,盖因巡抚之赀用,皆取给于藩司,或以柔和交好,互相侵那,或先钩致藩司短长,继以威制勒索……罔顾朝廷帑藏财用之虚,及事发难掩,惟思加派补库,辗转累民,负国营私!州县积谷,于民生最有关系。今皆视为正供之余项,借出陈易新之名,半为胥吏中饱,半为州县补空!一遇灾荒,茫无赈贷。皆由巡抚,平时疏略包容,玩愒所致也……朕所谕者、有则悔悟速改,无则省躬加勉……若不念皇考简畀之隆,致贻地方黎庶之害,负恩旷职,自取罪戾,朕又安能废法以宥尔乎?

以下谕督学、谕总官兵、谕提督、谕布政司等等十一道谕旨,无不怒斥吏治之害,揭露地方官宦贪婪渎职,贻害百姓之举,指令各省、各部肃清贪腐,查补亏空!

第504章 吏治

雍正元年

正月十三, 廉亲王府

胤禟来看八阿哥,不得不说叶天士的医术当真了得,刘槐的鬼门十三针没能医好的疯病,到了叶天士这里, 竟然渐趋稳定下来了。

八阿哥的性格虽有变化,但总不至于常常头痛,夜不能安枕了。

“这下咱们这位皇兄可是下狠心了, 户部一下亏空了八百万两, 各地府库还藏着掖着呢,皇阿玛走得早,给咱们这位皇兄留下个空架子。”

胤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八阿哥歪在软榻上,连日来他总被召去内阁处事, 近来他接了理藩院尚书的职位, 连工部的差事也总落到他头上, 也不知道上面那位是不是真的对他如此放心, 还是打算就此累死他。

“一连十一道谕旨,他也是不容易,刚一登基, 也不担心惹得百官怨声载道。”

“嗐,有什么可怨的?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道谕旨罢了, 各地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法不责众,他能怎么样?”

八阿哥摇了摇头, 端起炕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八哥,又头疼了?”

“没有,”八阿哥喝了半盏茶,放下了茶碗,“福晋怕我饮常茶会解药性,特意管叶天士要的苦茶,喝起来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