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于歌
等闲下来以后,他再一一拆看看一下。
现在是没时间了。
他去洗了个澡,大概水声惊醒了阎秋池,出来吹头发的时候,阎秋池就推门进来了。
他脸上还带着困意,问说:“今天回来这么晚。”
“吃饭吃的时间久一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多就回来了,睡了个觉。”阎秋池说着就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沈金台的头发又黑又浓密,发质还好,抓上去手感极好。阎秋池帮他吹好头发,自己也从困意里缓过劲来了,眼神明亮了很多:“今天拍戏怎么样?”
“说到这个,”沈金台略微往下拉了拉浴袍,露出脖子上的吻痕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遮不住,连不了戏,我们不得不重拍了一段,浪费了一上午。”
刚才洗澡的时候可能沈金台又搓过的缘故,如今看着那吻痕更红了,有些吓人。
阎秋池手指摸了一下,还没问他疼不疼,沈金台就抖了一下,脖子微微一缩。
沈金台比常人敏感,他前天晚上就发现了。
身上哪哪儿都敏感,就连脚趾头都是,他前天晚上兴致上来一边动一边亲沈金台的脚,结果沈金台那反应……
阎秋池就笑了笑。
又是这种笑!
沈金台现在已经有经验了,他一看到阎秋池这种笑,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打掉阎秋池的手,拢了一下浴袍,直接朝外头走。
阎秋池放下手里的吹风机,跟出来说:“今天的票房,我看好像是爆了,把大盘都带动了。”
他这话题起的很聪明,沈金台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到了衣帽间,换上睡衣说:“对啊,今天吃饭的时候,赵总和孙导他们也都特别高兴,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开庆功宴了,据说不出三天,我们这部电影就回本了,不知道能赚多少。”
虽然赚的钱他分不到一分,可是他得了票房红利啊,第一部电影能卖这么好,以后的路会走的更顺畅些,不光他高兴,金粉更高兴。
阎秋池往床上一坐,说:“那你接下来接戏就更要谨慎了,《飞行员》,《春夜喜雨》都不错,这两个电影都没什么问题,一个捞票房一个奔奖项,你以后接戏都是这个质量的话,不出三年就能稳坐一线了。”
沈金台笑着爬上床,拉开被窝躺进去,被窝里还是热的,都是阎秋池残留的体温:“好片子可遇不可求,到现在我下一部戏还没定呢,递过来的本子都不怎么样。”
“那正好可以给自己放个假。”阎秋池说:“休息几个月也不错,未来一年的热度都已经预定了,你的粉丝也长情。”
《飞行员》是今年暑假上,《春夜喜雨》大概率要年尾,加上年初的《当年老了》,一年三部大荧幕作品,已经够多的了。
“嗯……”沈金台笑了笑,往床上一躺,直接戳穿了阎秋池背后的小心思:“对啊,到时候有的是时间,那最近,阎总就克制克制?”
他说完就乐了。
阎秋池让他休息,想干嘛,他还不知道!
他倒不是身体吃不消,而是觉得他最近拍《春夜喜雨》,都是亲情戏,而且比较虐,他很难想象自己晚上热火朝天地滚完床单,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拍苦情戏会是什么状态,身上的春潮可能都未散尽,小肚子酸胀地在那拍哭戏?
沈金台打了个哆嗦。
他这几天要禁欲,拍完《春夜喜雨》重头戏再说。
第166章
可能是刚才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的缘故,阎秋池晚上又有点翻来覆去的, 大半夜的起来去喝水, 喝完水还去了一趟洗手间, 好久都没回来。
沈金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来想去洗手间看看,奈何实在太困了,就没有动弹。
过了很久, 阎秋池带着一身略有些凉的潮气,重新回到了床上,从他背后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脖子上,嘴唇柔软, 带着一丝凉意,亲了亲他的耳朵。
如此一夜过去,沈金台觉得阎秋池真不错。
虽然很重欲,干那事的时候有点饥渴,但该克制自己的时候能克制住, 因为知道他这人重欲,所以这份克制便更显爱意融融。
沈金台演戏是沉浸式的,他觉得要想完全进入到人物的情绪中去,现实生活就要越淡越好,所以重头戏拍摄的前两天, 他就不再跑任何的路演了, 留在剧组里头, 除了演戏,琢磨人物,什么都不干。
拍摄**戏份的这一天,正好遇到沈如海一家来探班。
也是很巧,他觉得《春夜喜雨》中的父子关系,特别像他和沈如海的父子关系,尤其是父亲对儿子的情感,都是内敛而不知如何表达,年轻的时候又确实算不上一个好父亲的那一种,父子俩有点牵绊,也有点别扭疏离,。
只不过戏里的父子情因为是正儿八经的亲父子,所以血缘亲情更浓一些。
许星辰和许大海,即便是父子关系没有断绝之前,感情也远不如现在好。
儿子已经成人,父子关系对调,许星辰会领着老父亲去晒太阳,陪他去买菜,给他买衣服,吃饭依着他的口味,每天想方设法地锻炼他的记忆力。
父亲老了以后,成了孩子,孩子长大以后,成了父亲。时间它很残酷冷漠,但亲情它温暖,一代代延续。
有一天中午,许星辰在厨房里做饭,许大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许星辰手里的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因为他看到许大海坐着的椅子上,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水。
他赶紧放下盘子,走过去看了一下,问说:“你是不是尿裤子了?”
许大海眼睛盯着电视机,却好像在发怔,闻言动了一下,抬眼看他:“啊?”
许星辰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他将许大海拉起来,确定他是尿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许大海仿佛突然大梦初醒一样,脸上露出极尴尬的神色来,又有些畏惧慌张,说:“我……我不知道啊,我……”
许星辰去了一趟他的卧室,拿了一套新衣服出来,说:“把这身脱了,洗一下,换上这个。要不要我帮你洗?”
许大海没说话,拿着衣服就进洗手间里去了,许星辰在外头呆呆地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去拿拖把,将地板重新拖了一下,桌子上的饭菜已经不再冒烟,他走到厨房里,将汤盛出来,盛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放下手里的碗,双手撑在灶台上,就那么站了好一会。
等饭菜都准备好以后,许大海还是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敲了一下门,就听许大海说:“催什么催。”
好像突然就发火了。
许星辰说:“没催你,就是让你快点,再磨蹭饭菜都凉了。”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转身又去了许大海的房间,将被子卷起来,果然就看见床铺中间铺着一件棉袄,他将棉袄拿起来,发现床上一片潮湿,有很大一块印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尿的床,大概嫌丢人,被子也不敢拿出来晒。
他就将被子抱了出来,搭在了院子里。从洗手间出来的许大海看见顿了一下,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完饭以后,许星辰进去洗衣服,许大海在客厅里抽烟,没说话。
许星辰也有些尴尬,不过心里有远比尴尬更复杂的感触,许大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格外沉默,父子俩都为这尴尬的意外感到无措,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第二天早晨醒来,许大海就不见了。
他还以为许大海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离家出走了,慌里慌张地出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春节早已经过去,邻里也没什么年轻人在家里,他离家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多,只好去请俞程林帮忙,俞程林二话没说,就找了几个朋友,帮着把许大海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一直找到天快黑,急的不行的许星辰,看见许大海骑着电动三轮车,慢悠悠地回来了。
下了车子,许大海还从车上拿下来一袋子板栗:”还热乎着呢,给你。“
许星辰忽然特别愤怒,直接将板栗扔在了地上:“你干什么去了,手机也不拿,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你么,一个人住惯了,忘了我这个儿子了是不是?”
许大海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说:“手机忘了拿了……你……你冲老子发什么火。”
说着就弯腰去捡散落一地的板栗。
捡完了板栗,许大海默不作声地进屋,听见许星辰在院子里给人打电话,说:“他自己又跑回来了……嗯,辛苦你了,你跟大家伙说,有空我请大家吃饭。”
许星辰挂了电话,面色阴沉地进了屋,看到许大海的背影,愤怒又不见了,被失而复得的欣喜充满了心房,他缓和了一下情绪,说:“我也不是冲你发火,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你现在这样,有时候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万一路上迷路了,你又没带手机,怎么办,我是着急,担心你。”
许大海说:“我今天把咱们县里的,还有杨树乡,赵庙乡的敬老院都跑了一趟,对比了一下,我发现,还行,比我想的好,里头一群老头老太太,跟他们还挺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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