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痴嗔本真
小老头气吐。
“快看看,不过你要再说什么凤凰符水的,我就再浇你一杯。”江一鸣说道,边上小助理倒了杯热水放边上凉着。
小老头憋屈地看向唐先礼,唐先礼想说什么,却被江一鸣止住:“唐导且先看看他能说什么,反正你也不吃亏。”
唐先礼闻言,想想的确,他不吃亏。
于是,唐导期待地看向小老头:“大师请讲。”
小老头:“……”
小老头期期艾艾:“你这面相,庭宽眼大,一定是个宅心仁厚之人。鼻头宽大,说明你,事业心重,有一份前景不错的事业,唇厚说明你不畏舆论,心志坚定。”
唐先礼觉得小老头说的挺对。
江一鸣笑了:“唐导,这段话你花二十块钱,去潘家园一路随便找个算命摊,能听见五种不重样的,讲得还比他好听些。”
小老头:“你居然把我和那些算命神棍摆摊混混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那你还能说出什么来?”江一鸣问。
小老头猛地扯下毛巾,把身上揣着的罗盘拿出来,神神叨叨说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给江一鸣好看。
他跳大神似的一顿跳,嘴里嘀嘀咕咕:“生死者,入六道,问灵路,探鬼神……”
江一鸣扬起眉头。
小老头跳到江一鸣面前,眼睛一眯,似乎是在看什么:“我掐指一算,你有一门鬼亲,有人在等你。”
江一鸣咧嘴一笑:“这话你和我男朋友说去,他一定很想知道。”
小老头:“……”
“我掐指一算,你和他说完你就得倒霉。”江一鸣又说道,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钟总?我这边有个风水大师说我有一门鬼亲,有个鬼在等着我。”小少爷笑眯眯。
小老头:“……”
“让他跟我说话。”总裁在电话那头说道。
江一鸣笑眯眯地按着小老头,强迫小老头接电话。
也不知道总裁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唐先礼就看那小老头脸色越来越白,他甚至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晕过去。
小老头从江一鸣手下出来,战战兢兢。
“不一定是一门鬼亲,但……肯定有个鬼,你心里一直牵挂的那只,一直在等你,这个我肯定没算错。”小老头迅速说道,把电话还给江一鸣。
江一鸣看电话还没挂,便放到耳边:“喂?”
钟晟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出来:“不管是鬼亲还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只有一门认定的婚约,只有我。”
“好滴。”小少爷痛痛快快地回了一句。
江一鸣挂了电话,看看小老头,小老头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
“没多少斤两就出来招摇撞骗,就不怕踢到铁板被人沉江里去?”江一鸣问。
小老头:“……”
第233章 装神弄鬼第二百三十三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三十三天·“你听这叫的, 像不像在喊‘难熬、难熬啊’?”
被江一鸣这么一折腾,唐先礼再看不出小老头是个江湖骗子, 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唐先礼维持着面上干巴巴的有礼,让人把憔悴了不少的小老头送了出去。
门口的保安见着小老头都愣了一愣——也就进去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怎么就像是被洗劫敲打过一通似的?
这里头是有豺狼虎豹,还是恶鬼神通啊?
小老头要是知道保安心里在嘀咕什么的话, 他说不定会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句:有的人,披着人皮, 却比鬼神还凶呢。
比鬼神还凶的人·本尊江一鸣, 这会儿正好笑地看着唐先礼,问他:“开机不都拜过四方和地公了么?还找人看什么风水呢?”
唐先礼叹着气说:“可剧组里不太平啊。”
“天要打雷下雨,你难道想找风水师改行云布雨?”江一鸣笑,“那你花再多的钱, 要么是请来刚才那样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什么也请不来。真有点能耐的风水师, 才不会为了你那点钱去改天意。”
唐先礼闻言顿了顿, 转向江一鸣:“我怎么听着听着觉得你好像还挺内行的?你懂风水?”
“我懂风水?”江一鸣笑得更明显了, 他扬了扬眉梢,“我是风水这一行里的祖师爷。”
——至少是现在搞风水的这些人里的祖师爷。江小少爷在心里补充, 都不够他看的。
唐先礼:“……”这么大口气, 还真是江一鸣作风。
唐导将信将疑, 只对江一鸣也懂风水信七分,至于祖师爷那番话,那是一分信任都没的。
江一鸣懒得和他掰扯, 冲唐导咧咧嘴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你啊,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这小破剧组不存在什么风水好不好的问题,出了事的都是和人有关。人有因果缘由,风水也跟人变。”
唐先礼捉摸着这句话,似懂非懂的。
小老头风水风波过去后没一两天,于明浩正式进组了,全剧组特意给于明浩办了个小烧烤派对欢迎。
身为派对主角的于明浩,全程都在特别兴奋地烤肉串,就因为江一鸣偶尔夸了一句他烤的肉串又嫩又多汁,于明浩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光给江一鸣烤了。
当然了,于明浩也没做得太明显,雨露均沾地给所有人都分了点,只不过是专程送到江一鸣面前一大把而已。
“我发现你对江一鸣的态度好像特别不一样。”唐导吃着于明浩孝敬过来的烤串,砸吧砸吧嘴说道。
譬如试镜那天毕恭毕敬的九十度鞠躬,再譬如今天这一大把烤串。唐先礼觉得这差别对待实在有些明显了。
于明浩眨眨眼,偷偷瞄了一眼江一鸣,不说话。
唐先礼看见,顿了顿,忽然整了整脸色,看在手上烤串的份上,提醒于明浩:“我和你说,丑化讲在前头,片场里禁止演员之间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于明浩点点头,他经纪人早就叮嘱过他了,要和所有女性艺人保持距离,避免三人以下的会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部电影有女主吗?
他怎么就记得关键人物一个是什么总督察,成天嚷嚷着要灭他的,另一个是江一鸣,救过他一命的?
江一鸣……
于明浩猛地反应过来,惊恐地看向唐先礼:“唐导你别误会!这话不能瞎说啊,要被……沉江底的!”
唐先礼:“……”有一点好奇这一个两个都想着沉江的危险念头是哪来的。
长发公主:是我。
……
一剧组的人吃着烤串,热火朝天,谁也没留意到,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循着香味找过来,却卡在了烤串车的车轮里。
直到最后烤串吃得差不多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场务和其他工作人员开始收摊,才有人发现那只小东西,奄奄一息的。
“这不是黄皮子么?怎么卡这儿了?”
“什么黄皮子?”
“这东西邪性,快把它弄走。”
“对对,邪乎得很,等下回去一定要跨火盆。”
“嗤,跨啥火盆子?又不是吃了牢饭回去。”
“你们几个胆子就丁点大,算了吧,还是我来得了。”一个场务说着,蹲下来,把卡在车轮里的小黄皮子扯出来。
他手上力道大,又一点都不在意那只小崽子被卡在哪儿,扯得小崽子嗷嗷发出尖细的痛叫。
好不容易把它扯出来了,小崽子尾巴上的毛都被拉扯下一大片,血淋淋的,特别凄惨,看得边上工作人员都别开了眼睛。
那小崽子一被松开,就扭头又快又准地在场务手背上咬了一口,都见血了。
场务倒吸口气,猛地甩开,把那只黄皮子摔进林地里。
黄皮子翻身一落地,就一瘸一拐地飞快跑进林子里,眨眼就不见了。
“恩将仇报的东西!”场务啐了一口唾沫,气急败坏。
“得去打破伤风啊。”
“破伤风有啥用,这得打狂犬吧?”
“得打,都见血了呢。”
边上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说道。
场务郁闷地直撇嘴,看看手背上的伤,俩尖牙咬出来的口子直往外流血,不好好处理肯定不行。
场务发了条消息和片场上的总协调请了个假,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原因,就说被动物挠了一爪子,去城里打针去了。
隔天上工,江一鸣就听剧组里有人在聊黄皮子,他听了一耳朵。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这有灵性的东西,不过鉴于他们就在东北林子里,虽然现在野生黄皮子少见多了,但还是打了个预防针提醒道:“黄皮子这东西气性大、报复心又重,你们别招惹。”
“哪敢招惹哦,我们老家的老人都说,要让黄皮子惦记上,隔天说不定就没命了。”
“我们家也有这传闻!还说我家舅爷的小儿子就是这样没的呢!说是什么以命换命呐……”
江一鸣听着好笑,不过看这些人信这些有的没的都一股敬畏心呢,也就不担心这些人真遇上黄皮子会招惹上,于是他后面就没再搭理了,慢悠悠地晃着走开。
乡下的鬼故事大多都是以家里一个远房亲戚的“真人真事”作为背景展开的,也因此特别能唬人。
不过大多和真相十万八千里远。
只是谁都没想到,有一天黄皮子的传说会在剧组里灵验。
这几天都在补拍之前余飞的镜头,也就没江一鸣多少事儿,江一鸣两天没来剧组,第三天来拍夜戏的时候,才发觉剧组里似乎大变样了。
“嗷——嗷——”隐隐约约不知道哪儿传来的野兽嚎叫声,衬着被云半遮的月色,渗人得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
“鬼知道啊!天天晚上到这个时候就冒出来了……昨天刚把这周围一圈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啊。”
“这叫得一天天一夜夜的……叫得我心都慌了。”
“我其实觉得吧……这声音特别像人的声音,不像野兽的,你听这叫的,像不像在喊‘难熬、难熬啊’?”
“你别吓我啊!正常人……谁大半夜会这样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