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匪君
“呃……”凉生面色一僵,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呵……”段惊鸿冷笑一声,忽然沉下脸道,“你还是去马厩养马吧!”
“大少爷,不要啊!”凉生瞬间脸色煞白,咚的就跪下了,抱着段惊鸿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才,奴才该死,大少爷要打要骂都可以,求大少爷别不要奴才!”
段惊鸿额角直跳,不轻不重的踢了踢脚,“赶紧滚起来,哭天抢地的丢不丢人了?”
“丢人也比被主子丢了强!”凉生抽抽噎噎的就是不肯起来,“反正,反正大少爷要是不要奴才,奴才,奴才就不活了,奴才生是大少爷的人死是大少爷的鬼,这一辈子,大少爷都休想甩掉奴才!”
段惊鸿眼皮直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糟糠对负心汉说的?
一阵无语,段惊鸿揪着凉生衣领就把人给提拎了起来,“站好,再丢人现眼,本少爷不让你养马,把你卖掉信不信?”
“不信。”凉生抽噎了两声站稳,拿眼角觑了觑段惊鸿的脸色,“大少爷刀子嘴豆腐心,奴才又不是不知道!”
段惊鸿顿时气结,“所以,你这又哭又嚎是逗我玩儿寻开心呢?”
“也不是。”凉生捏着袖子忽撸擦了把脸,破涕为笑,“奴才是真不想去养马。”
段惊鸿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凉生小跑跟上,特狗腿的问,“大少爷心情好些了吗?”
“嗯。”段惊鸿看了他一眼,绷着脸点点头,但嘴角却勾了起来。
凉生转着眼珠子笑了。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段惊鸿叹了口气,“凉生,我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心里堵的慌,感觉自己好像被迫掉进了一个怪圈……”
“大少爷。”凉生道,“王爷真心待你路痴看得出来,无非就老王妃……其实这没什么,都是男人,谁离不开谁啊,只要王爷不变心,您就好好跟着他过日子,若是变了,和离便是,反正您是男人,也不用担心和离后嫁不出去,最主要的是,您现在已经入朝为官,而且已经脱离了段家,就算和离了,您也不可能回去段家,您现在是朝廷命官,段家也不可能为难您,这不是大少爷一直想要的吗?顶多也就那什么吃点亏,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有舍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凉生说完,就见段惊鸿停下脚步,正促狭的笑看着自己,顿时脸皮发烧有点脸红,局促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少爷,奴,奴才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段惊鸿伸手勾着凉生的脖子往前走,“咱们凉生可真厉害,讲起大道理开导起人来来居然头头是道,少爷我真是与有荣焉啊!”
凉生脸皮肉眼可见的红透到了后耳根,一双耳朵都红彤彤的,整个人都不自在的同手同脚起来,“大,大少爷……您,您快放开奴才,让,让王爷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段惊鸿无所谓,“准他天天找女人,还不准咱们俩哥俩好了。”
“奴才不敢!”凉生差点被口水呛死,跟主子哥俩好,他又不是嫌命长,这可是会折寿的!
段惊鸿啧了一声,见凉生一脸惊恐冷汗涔涔的样子,也不再闹他,收回手把人放开,自己走了。
凉生突然被放开,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路边的树干稳住了身形,缓了缓,才小跑的跟了上去。
沿着来路往回走,走出了之前的盲区,段惊鸿很快就不迷路了,径自回了他和雷傲的院子。刚进院子,就看到灵溪正脸红脖子粗的与两个丫鬟在对峙。
走的近了,段惊鸿才看清和灵溪对峙的两人正是老王妃塞过来的通房丫鬟如梦如月,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灵溪看到段惊鸿,当即松了口气,瞪了那两人一眼,就跑到段惊鸿面前,福身行礼后才道,“大少爷,奴婢给您和王爷送晚膳过来,可是如梦如月非要说这里以后她们姐妹俩伺候,挡着门不准奴婢进去!”
段惊鸿没有说话,看了气得脸红的灵溪一眼,便朝如梦如月看去。两人倒是神色如常,半点不见慌张或者傲慢,恭恭敬敬的对着段惊鸿福身行礼。
“奴婢如梦(如月)见过王妃。”
段惊鸿依旧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凉生走上前来,看看如梦两人又看看灵溪,“主子都不在,你们在这争个什么劲儿?还有你灵溪姐……”凉生说着看向灵溪,目光犀利,“别人不懂规矩就算了,你难道也不懂吗?大少爷和王爷都不在房里,你送晚膳给谁吃?再说大少爷和王爷都是男人,丫鬟伺候不方便,这里有我伺候就够了,你们只管做好分内事,不该插手的别乱伸手!”
凉生此话一出,如梦如月还好,灵溪却是瞬间煞白了脸色,不安的攥紧了手上端着的托盘,托盘上的饭菜都因为这突然的东西颤了一下,险些颠地上。
段惊鸿伸手扶住托盘,“把晚膳端屋里去吧。”
灵溪诧异的抬头看向段惊鸿,段惊鸿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她却丝毫没觉得放松,反而心头一紧,诚惶诚恐的福了福身,便端着晚膳转身进屋去了。
这自然没如梦如月什么事儿,两人本来也不是冲着段惊鸿来的,福了福身便告退离开了。
等段惊鸿进屋,灵溪已经摆好了饭菜,唯独酒没有斟上。段惊鸿淡淡的瞥了白玉酒壶一眼,便撩袍摆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灵溪却是被他那淡淡一瞥吓得冷汗差点下来,抱着空托盘的手狠狠一紧,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
凉生看着灵溪的反应,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出去吧。”段惊鸿却只是冷淡的道。
“是。”灵溪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灵溪。”灵溪刚走到门口又被段惊鸿突然叫住了,当即背脊僵硬的停下,还没等她回过身来,段惊鸿就冷冽的道,“我一向好说话,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好脾气的人。”
灵溪双腿战战,转身扑通就跪地上了,托盘掉在地上也不管,一个劲儿的磕头,“大少爷饶命!奴婢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少爷饶命,奴婢真的不敢了,对不起,奴婢辜负了大少爷的信任,奴婢对不起大少爷!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啊!”
段惊鸿沉默的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灵溪还在拼命的磕头,就被凉生揪着后衣领子给扔了出去,砰的房门就被关上了。
凉生也不管门外灵溪会怎么样,愤愤然的走到段惊鸿身边,“奴才看这饭菜肯定有问题,大少爷别吃,我再让厨房重新做去。”
“饭菜没问题,把酒拿走便是。”段惊鸿淡淡的说完,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凉生想拦都没来得及,见段惊鸿吃了没事才放下心来,“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了,灵溪居然敢动歪心思还在酒里下药,大少爷明明知道却放过她,这要是以前,您不让她把酒自个儿喝了准没完!”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残暴?”段惊鸿夹菜的动作顿住,眉头一挑看向忿忿不平的凉生。
“难道大少爷不是一向睚眦必报?二少爷和陈姨娘怎么被整的,奴才可没忘。”凉生撇嘴嘀咕。
段惊鸿夹了颗花生米扔凉生脑门儿,“能耐了你,都知道睚眦必报了。”顿了顿才道,“灵溪心思是女人的通病,并没有危害到我什么,没必要做的太绝,以后盯紧了,要是还不安分,直接遣送回去或者卖了便是。”
凉生想想也是,不过还是觉得主子不管怎么变化,本质都是心地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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