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箩
平常他都冷着一张脸, 锋利的眉眼淡漠又疏离,连朋友和他开玩笑都得掂量着点儿,怎么会放过今天这种能够借着由头好好灌他酒的机会。
那些与炎氏集团合作的其他公司高层,轮番上阵,连续不断像接力赛似的,说一句恭喜灌炎霆一杯酒,祝一声白头偕老灌炎霆一杯酒。
他们全都是来送祝福的,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炎霆还不能不喝,一杯又一杯,全部仰头一饮而尽,就跟喝白水似的。
之前兴致勃勃自荐要当司仪的秦冕,这个时候早就躲到角落里看热闹去了,并不打算帮自己交情过命的兄弟,甚至还化身损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想看炎霆被灌醉后,发酒疯出洋相的画面。
炎霆一向很克制,连关系最好的秦冕都从未见过他失态的样子,更遑论其他人。
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炎霆收敛了一身淡漠疏离,像是从雪山之巅下了凡,染上烟火气,亲和力增加了不少,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没压下去过。
他是真的高兴,连被灌酒都没任何不耐,一杯接一杯的和别人碰杯,愉悦地接受祝福。
每每听到有夸林沅的话,炎霆嘴角的笑意会更加明显,深刻的眉眼里总是会露出藏不住的骄傲。
林沅不仅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还是他宠在心尖上的小骄傲。
所有都只能夸,不准诋毁。谁敢乱说一句话,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炎霆喝了很多酒,可穿着西装的肩背依旧挺拔,深邃的眼睛保持着清明,一点儿醉态都没有。
要不是秦冕事先尝过他喝的的确都是酒,否则都会怀疑被人替换成了白水。
秦冕看热闹不成,讪讪地将准备偷拍的相机还给了摄像师,还不忘碎碎念的吐槽炎霆就是个酒桶,怎么喝都不醉。
他刚没说完这话多久,炎霆就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靠着桌子都站不起来了。
素来目光如炬,不乏凌厉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眼神迷离,摸着手上的戒指傻笑。
见状,那些藏着坏心眼儿的人倒是没敢再继续灌他喝酒,点到即止,总不能把灌到不省人事,让另一位今晚独守空房吧。
若真是那样,恐怕炎总清醒后,是会依次找他们麻烦的。
老爷子今天也特别高兴,坐着电动轮椅,抱着小小一团的乖孙,满场和老朋友炫耀,乐乐呵呵的。之前住院时那种满脸沧桑的颓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满面。
炎燃虽然才五个多月大,但一点儿都不认生,乖乖卧在爷爷怀里,小胖手里握着一根磨牙棒啃,和爸爸极其相似的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么乖的小孩儿,深得老一辈们的喜爱,边逗孩子边在心里暗自决定,要回家让儿子快点儿多生几个,到时候再抱出来让大家称赞称赞。
年轻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是叱咤商界的雄狮。退休后,心态淡然了许多,但在某些事上,依旧较着劲儿。
炎燃被老爷子照顾着,两个爸爸倒是乐的轻松。
林沅正在套房里翘着腿悠闲的玩游戏,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还以为是有人来抓他偷懒的,林沅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拉开门,看见助理孙轻扶着炎霆站在外面。
“炎总他喝醉了,就交给您了。”
闻言,林沅下意识伸手扶住炎霆,张嘴想问他怎么喝这么多,一抬头,发现助理孙轻已经跑了,行为举止非常避嫌,像是害怕他误会似的。
林沅错愕地眨了眨眼睛,心说我看起来没那么吓人啊。
炎霆醉得厉害,站都站不稳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林沅身上。而且还特别不老实,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拱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嗅什么。
“喂,真醉了啊?”林沅拍拍男人的脸,见他微阖着眼睛没什么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忍着他对自己不安分的骚扰,艰难地侧过身,扶着炎霆进了屋。
跨过门槛,林沅刚反手关上门,腰部突然被按住。下一秒,整个身体被直接掼在了门板上,脑袋惯性地后仰,撞上的不是坚硬的木门,而是男人厚实温热的手掌。
炎霆将他抵在自己胸膛和门板间,俯身抵着林沅的额头,声音很沉地低喃,“宝,你今天真好看。”
他喝了不少酒,吞纳吐息之间,带着不少馥郁的酒气,熏得林沅昏昏沉沉,感觉自己都快醉了。
琥珀色的眸子里泛出水光,闪烁着亮晶晶的湿意,像是藏了无数的小星星。
林沅抬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气息里染上轻喘,“你醉了就去床上躺着,别耍流氓。”
“我没醉。”炎霆温柔地轻蹭着小孩儿微凉的鼻尖,十指相扣地将林沅的手按在门板上,灼热的呼吸扑洒在面前精致的脸上,惹得小孩儿白皙的皮肤逐渐透出绯红。
林沅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去看他,见炎霆英俊的脸上一点儿醉态都没了,墨色的瞳眸清明至极,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
“你装醉?”林沅望着炎霆,觉得他的演技实在太高超了,竟然装的那么像。
炎霆啄吻着小孩儿的眼尾,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我要是不装醉,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宝贝儿,今晚可是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可不能让他们毁了。”
洞房花烛四个字,从炎霆磁性的嗓音里发出来,听得林沅脸红心跳,脸皮滚烫,“你瞎说什么,我们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那我们就有两次洞房花烛了,宝贝儿不喜欢吗?”炎霆一旦流氓起来,没脸没皮得很,什么都敢说,时常把林沅臊得面红耳赤,连呼吸都染上了热意。
“才不是。”林沅涨红了脸,咬着唇瞪他,语气却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你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儿?”
刚说完,炎霆突然亲了他脸颊一口,啵唧一声,在这空荡的套房里格外响亮。
林沅的脸颊瞬间更红了,气鼓鼓地咕哝,“老畜生。”
炎霆这个人,脸皮厚得很,从不知害臊为何物,要不是占有欲强烈,不想小家伙被别人看了去,他能露天席地的压着林沅来一发。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酒店的套房里,私密性极好,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他就更加为所欲为了。
林沅越脸红,炎霆越想逗他,各种荤话不过脑子的从嘴巴里蹦出来,“燃燃长大了,咱们该给他生个弟弟了。专家说,其他地方受孕率更高,比如就现在这儿。”
“嗯?”林沅信以为真,还真以为他想要二胎,惊讶地抬头,想要解释自己也许怀不上了,嘴巴张开的瞬间,看见炎霆眼睛里跳跃着的火苗,以及那丝毫不压制的欲·念,登时福至心灵,瞬间就懂了。
这狗男人哪里是想要孩子,分明就是找借口想干那事儿。
林沅眯了眯眼睛,抬腿毫不犹豫地朝着炎霆的裆·部踹去。炎霆没拦截,淡笑地看着小家伙的膝盖贴上自己的裤子,眼神宠溺的不行,“宝,你可想清楚了,这可关乎到你后半生的幸福。”
动作看似狠,但林沅及时收了力,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撇撇嘴,放下了自己的腿,“我这辈子算是栽到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