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子鸢
“有输有赢事儿,没有一直输。”杨红卫觉得自己是赌王来着,跟评书里说那样。
宋建钢垂眸掩去不屑:“我没钱了,最多借给你五块。”
杨红卫拿上钱走了,走着吸着烟,心道还是得有个好爹娘,宋建钢都要结婚了,他还是光棍一条,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个媳妇去,宋月明他是不敢想了,但好歹找个跟宋月明差不多好看吧?
“幸好我手里还有点钱,今天一定得翻盘,要是赢了钱就能娶个漂亮媳妇了。”
杨红卫卖了一个小玉石坠子,听说是个好东西,杨敏那个死了娘留下来,他妈本来要留给他媳妇,他给翻出来了,得亏放到现值点钱,要不然搁十年前卖出去都没人敢要!
杨红卫谋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拿着钱在赌场上吆五喝六时候有人从外面踢开门。
“公安!都蹲下!”
蹲在破房子里人偷摸想跑,还没动一下,就见公安往上放了一枪,在黑漆漆夜里格外清晰,半个村子人都能听见!
杨红卫被抓着时候,一紧张吓尿裤子,逮他公安嗤笑一声,老实不客气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蹲好!”
杨红卫手里抓着钱散落一地,他双眼无神,旁边人就悄悄将那大团结踩在脚底下,趁着屋里没光将钱拿起来塞进裤当里。
~
到白天,村子里人都在讨论昨晚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抓赌钱!”
“他们能赌多大?”
宋建钢听魂不守舍,他还去赌过一百多,会不会来抓他,不对,杨红卫吹牛说是他钱,没他宋建钢事儿!
但连续几天他都定不下心来,暗暗观察他宋建军轻而易举发现不对劲,那二百块钱肯定是被宋建钢拿走赌输了,他还联合吴家骗家里钱!
等公安上门来查时候,宋建钢腿都是软,还坚持说:“我去过,但那一百多不是我赌,是杨红卫。”
“杨红卫说是你。”公安是例行询问,赌场账本上记也是杨红卫名字,但杨红卫死活不服。
“他陷害我!”
宋建钢不知哪里生出来勇气:“我没钱,杨红卫手里头有钱,他卖了个玉坠子!”
他偷偷将输掉一百多和杨红卫卖玉坠子时间调换了,公安似信非信将宋建钢带走调查,且确实查到宋建钢将玉坠子卖给县城一位领导——苏家。
公安上门询问时候很客气,卢善因交代过前因后果主动道:“要不然玉坠子你们拿走吧?”
公安却未收下,这不是涉案物证,如果从苏家拿走玉坠子,谁把钱赔给苏家?
卢善因还嘀咕呢,这玉坠子不算特别值钱,她打算给孙子戴着玩玩,沾上这件事觉得玉坠子不干净,也就没有送到市里儿子家,放在自家抽屉里,转头就遗忘了。
小宋庄赌博场被抓了典型,涉案金额较小只是批评教育,涉案金额较大则被判刑,杨红卫首当其冲,估计能判上十年。
宋卫国听到一巴掌扇在宋建钢脸上:“那是你借军子钱是不是?”
“不是爸,公安都调查出来是杨红卫卖玉坠子钱,不是我给!”
宋卫国和黄栀子都快气炸了,但宋建钢就是咬死不认账,他俩还要打,宋老太不依了:“他都要结婚人了,还打他干啥,孩子说不是就不是,就算是,现在有杨家顶缸,你把自家孩子推出去有什么好处?”
俩人不说话了,宋建军站在一旁不言语,但心底对宋建钢有了新评判。
宋建军悄悄问黄栀子:“钢子是不是算计过小妹?”
“你、你问这个干啥?”
黄栀子这表情明显是心虚,宋建军握着拳头逼问,才知道宋建钢和杨红卫干好事。
“妈,以后我不能拿宋建钢当兄弟,你别怪我。”
黄栀子心里也恼很:“我怎么就生了钢子这个狼心狗肺东西!”
等他们结了婚,就滚出去自己过去!
因为吴秀秀怀着孩子,婚期提前到四月底,这会儿人都忙着准备收麦,自家地里麦子要大丰收,谁管宋建钢结婚不结婚,但也有好事去婚礼上看吴秀秀进门,那隆起小腹是藏都没地儿藏!
“等到今年冬天不耽误抱孙子哈!”
面对这样打趣,黄栀子笑都笑不出来,宋月明要顾着俩孩子,没回来参加婚礼,只有卫云开中午下班回来一趟,上了五块钱礼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回了城里,卫云开交代一句,就吃了饭匆匆上班去了。
宋月明挺遗憾宋建钢没有被抓走,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她笃定宋建钢一定坑了杨红卫,如果杨红卫活着走出监狱,那他也会去找宋建钢报仇,原文里,这俩人是因为分赃不均,宋建钢失手杀人,不知道这次……
说是不回家,但五月里是黄栀子生日,刚好赶上星期天,袁大姐放假休息,两人抱着孩子回家。
因为要带着给黄栀子礼,俩人腾不出手拿,只好让卫云开骑三轮车载他们回去,铺上一张小凉席,连铺带盖用一张毛巾被,差不多满三个月俩崽崽又白又嫩,躺在车里不哭不闹,一模一样小脸咧嘴笑,能让人心给笑酥了。
为了遮阳,宋月明给他们打上一把小花伞,一边走一边逗,这车里摇摇晃晃比婴儿床摇起来还晕,不多会儿两人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到了宋家,黄栀子笑呵呵将俩人往屋里抱,连宋卫国高声说话都被瞪了一眼。
“我外孙睡觉呢,小点声!”
宋卫国也稀罕俩外孙:“这白白胖胖比人家小闺女还好看!”
就是不像他闺女小时候,可惜!
宋月明递给卫云开一把蒲扇让他扇风,闻言问:“是不是太白了?”
黄栀子立马说:“小孩儿都白,白了好看,没听说过一白遮三丑啊!何况咱左左右右一点都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