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以前他家崽儿绝对没有这么黏他的,朝砚心疼他站着比较累,指了指椅子道:“那你坐着抱。”
刚刚谈恋爱都要有一个热恋期,也许过了三个月热情就退却了,这都是套路。
朝纵果然转身坐下,只是也不去做什么,就是揽着朝砚的腰认真的看着什么。
老父亲虽然平日脸皮比较厚,但是被这么盯着想睡睡不着的,朝砚与他对视笑了一下道:“你看什么?”
“我总觉得有点儿不真实,”朝纵开口说道,人在怀里,近在咫尺,可是他总还有一种好像在做梦的感觉,脑袋冷静下来了,就怕梦醒了这一切都只是他在想象一样。
“那你要怎么才真实?”朝砚坐在他的腿上没有半分的不自在,毕竟一起睡觉都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只是纯粹的睡觉,但是彼此之间气息也算是熟悉了,大概做儿子和做爱人之间后者更粘人一点儿,这完全不是事。
朝纵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的眸中有一种纯稚的茫然,像是极度渴望却又不知所措,又像是抱着一堆糖不知道从何吃起的孩子一样。
朝砚思索着以前看到的谈恋爱的方式,无非就是亲亲抱抱……那种画面一般也不会在电视上播,方式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朝砚捏住了朝纵的下巴,在那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问道:“这样呢?”
抱正抱着呢,亲也亲了,应该真实了吧?
朝纵转眸,若他亲的话,只恨不得亲遍他的全身,可朝砚此举却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朝纵抿唇道:“刚才有一点点真实了,你一离开又不真实了。”
朝砚折扇抵着唇道:“那我靠你脖子上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要不然一直亲感觉跟啄木鸟似的。
朝纵泄气,告诉自己现在的一切比之前未曾得到前已经好太多,随即板着一张脸道:“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
学到有一天可以轻易的撩拨起这个人的欲望。
当晚朝纵一夜未归,留下朝砚这个刚刚有了恋人的人独守空房,看起来十分的可怜,然而某人睡的十分的四仰八叉,没有一点儿刚刚有了恋人的小窃喜和辗转反则睡不着。
而等到朝砚跟周公挥手说拜拜的时候,还未睁开眼睛时便感觉到了睫毛上微微痒意,朝砚猛地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挥了挥,待到睁开之时便看清了那坐在床畔的人还有床上堆的极为厚实的书。
朝砚撑着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去看那是什么,便觉眼前黑影靠近,唇上落下一吻,那道优雅的声线响起:“早,昨晚睡得好么?”
朝砚:“……”
他家崽儿还学会早安吻了呢。
“睡的不错,这是什么?”朝砚伸手从那书堆之上拿过了一本书,翻开了来,猝不及防就被两个抱着的小人给冲击的一下视觉,书页上写着清心诀,内里的内容却跟书名完全相反。
“我连夜准备的,”朝纵握住了他的手腕,缓缓在上面摩挲着道,“这些够学习了么?”
朝砚翻了几页头也不抬的评判道:“嗯,图画的不错,当杂志看挺好的。”
这书的质量倒是比在潮庄的要好上很多,还上了色,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换汤不换药,就是只有姿势而无教程,不专业。
朝砚看的面不改色,一点儿脸红心跳也没有,只有津津有味,朝纵原本看着那些书想着他还觉得满意,此时却觉得碍眼了起来:“这有我好看么?”
朝砚抬头,诚恳的摇头道:“没有,这上面画的当然没有崽儿你好看。”
“叫我朝纵,”朝纵抽出了他手上的书,凑近期待道,“叫我的名字,或者叫……纵也可以。”
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十分期待从朝砚的口中吐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出来。
然而朝砚的表情竟是有些复杂的,然后在朝纵期待的目光之中脸色扭曲到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崽儿,你在哪儿看的这么油腻的叫人的方式,哈哈……”
他笑的浑身发抖,竟是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朝纵本该生气的,奈何看到他这样的开心气都被打散了不知道多少。
待到朝砚好容易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朝纵板的笔直的脸色,咳了一声。
“好笑么?”朝纵板着脸问他。
朝砚屈指抵了一下鼻子,违心道:“也不怎么好笑,爱称嘛,崽儿这个啊称呼不是很好?”
“这个称呼总会让你把我当成孩子,”朝纵郑重的看着他道,“我是你男人,不是……”
朝砚的唇角没忍住又勾了一下,朝纵的话说不下去了,嘴角下压,略带了三分的委屈:“我说的不对么?”
朝砚抬手摸着他的脖颈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道:“你说的对,但是不管你是谁,首先是为父的崽儿啊,其次才是爱人。”
至少目前这个位置不会调换。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爹爹?”朝纵这个称呼出口的时候,却莫名感觉到握着的手腕轻微的一颤,脉搏似有加快了些。
朝纵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刻意压低的情况下总是带着别样的韵味,此时难得叫了这个称呼,朝砚竟莫名有点儿羞耻又刺激的感觉,心口处微微热了一下随即转瞬而逝,抓不住那种感觉,便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喜欢这个称呼?”朝纵心中有些微微的沸腾,他目前没有要求很多,只要朝砚能够给他些许的回应便觉得心满意足,唇角微勾,朝纵眼睛亮了些许,轻轻喊道,“爹爹……”
“哎,”朝砚下意识的应声,却没有刚才的感觉了,大概是刚刚晨起有些神经没有跟随着一起起床的反应,朝砚直接忽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拍着朝纵的肩膀道,“以后这么叫也行,你以前不在人前都不好好的叫爹。”
朝纵再没有感觉到那脉搏的加快,此时看着朝砚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轻轻开口道:“我不。”
他们已经是爱人了,关于亲生父子的关系也要尽快的澄清,没有血缘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阻碍,但是恐怕还是会有一些思维古板的人会觉得他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
朝砚:“……”
朝纵起身,将那些书收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衫给朝砚细致的穿戴,而朝砚只用负责抬手,抬脚,站起来被系衣带,比以前过的还废。
“崽儿你以前都不帮我穿衣服的,”朝砚打着哈欠道。
朝纵低头弯腰,抬眸道:“对待父亲和爱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