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钟司商起身,那位长老却是拦道:“请他们来的事情不敢劳烦院长,还是让我手下的人去请吧,以免漏了口风,坏了规矩。”
钟司商面带笑意的看着他,只是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暗沉,剑心学院的院长弟子乃是破坏规则之人,自然也免不了他这个为师者管教不严的罪名。
这些人到底是冲着朝砚来的,还是冲着他这个院长来的?
剑心学院这潭平静的水面之下,到底也不是全然安静平稳的。
“自然可以,”钟司商笑呵呵道,心中却在想着那两个臭小子一定要给他争气啊,就算真的是真的,也得怼死这几个挑事的。
招募事宜结束,不到两个时辰,便有执法之人降落在了朝家楼群之外,执法之人自然能够在外边便联系到楼群的主人,只有联系不上,主人又拒绝开门之时,才可凭借执法堂调取令牌直接闯入。
可那为首之人降落在地,却是直接取出令牌,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闯入,可是还未等他迈出一步,却是迎面而来一道虹光,他本是轻描淡写的横剑格挡,却在接到时面色大变,后退数步后终是铁青着脸开口道:“吾乃执法队人,不得放肆!”
那道虹光威势更甚,却是在那为首之人抵挡不住时悄然散去,随之一道高大的身影对上了那为首之人,两相对立,一人俊美出尘,一人却是带着满身的狼狈。
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少,本是有不少人想看看执法队如此惩治这对父子,可是看到刚才那一场短暂的对决以后却皆是目瞪口呆。
执法者为首之人有不少人认识,柳家柳涟,传闻乃是开光后期的修为,比之万聆雪他们更高了数届,可是开光后期就是开光后期,偏偏对上朝纵这所谓的开光中期竟是连抵抗之力都没有,不禁让人怀疑是朝纵隐藏了修为,还是柳涟这开光后期的修为水分太大。
旁边人议论纷纷,却是更怀疑后者,毕竟比起柳涟修为水分大的猜测而言,朝纵若是以如此年纪到达了开光后期,也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些。
柳涟站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看对面朝纵一片的风姿卓然,厉声呵斥道:“朝纵,你竟敢对执法队中人动手,可知此举乃是不将剑心学院放在眼里?!”
“尔等前来不先通知便直接闯入,”朝纵一探他修为,自然不会畏惧于如此色厉内荏之人,冷声开口道,“不知可是执法堂的规矩?”
“这……我等乃是为剑心学院办事,羁押尔等大逆不道之人,父子相亲,血脉乱伦,如此不堪之人怎配我等以礼相待,”他本是底气不足,此时说到最后却是好好扬起了下巴,一派鄙视怜悯的神色。
朝纵眸中闪过杀意,柳家此次行事他们一早便知,只是未曾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如此迫不及待,还真是赶着趟儿的找死。
朝纵指尖灵气涌动,可是下一瞬指尖便被人握住了,朝砚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崽儿,外面怎么这么吵,群狗乱吠么?”
朝纵指尖的灵气一松,看着那柳涟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脸,勾唇笑道:“正是,看把你都给吵醒了。”
“无妨无妨,”朝砚从他的背后走出来,一脸关切道,“不过你这孩子,狗对你叫你怎么能对狗叫呢,对付恶犬,就要一棒子打死才好,为父教过你多少次了?”
朝纵在柳涟面前一片冷然,看到朝砚时却是眸光柔和,恭敬听训道:“是,你教训的是。”
朝砚:“……!”
他家崽儿就没有这么听话过。
柳涟面色青黑,可是想要挥剑之时却是有所忌惮:“尔等如此狂妄,便别怪我执法堂的法器了。”
朝砚终于看向了他,笑道:“执法队怎么来了?刚才尚未看到,失礼失礼,不知前来有何要事?”
他这态度跟刚才骂狗时真是差了不要太多,柳涟有口难言,总不能对号入座,说自己是狗。
他磨牙切齿,看着朝砚二人不带丝毫的善意:“好说,不过是请你们走一趟,没想到你们竟然公然亵渎执法堂的威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的话语毕,手中握着一扎手书,其中却是蔓延出一道锁链,直接朝着二人前来。
柳涟面有得意,只要执着这执法堂的手书,只要是这剑心学院之内的弟子,便无从抗拒。
昔日天才与今日天才落入他手,该怎么办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可朝砚打量着那锁链,迈出一步之时却是直接甩开了折扇,无人看到他何时出手,那本是闪着金光的链子却像是碰到了什么克星一样,竟是完全失去了光芒,垂落在了地上。
此等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不仅围观之人骇然,连柳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妖术?”
朝砚站在原地挥着扇子,仿佛没有听见。
柳涟大怒:“你不要以为你修为高便可以为所欲为!”
朝砚此时看向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在说我么?”
柳涟脸色涨的通红:“不然我在说狗么?”
“狗的修为可是打不过您的,”朝砚笑意盈盈道,“好了,您说请我们走一趟,请前面带路吧。”
柳涟本是气的几乎想要杀人,可是在听到朝砚此话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的确,他不必在此处跟这两个家伙较劲,待到了长老之处,他们的罪行判定,任凭他们有多高的修为,都得乖乖的跪下领罚。
想到了这一层,柳涟哼了一声转身道:“跟我来。”
朝砚淡然跟上,朝纵自然追随在他的身边,那围观之人各有分说。
“也不知这二位天才一去可还能回来?”
“难说了,朝家凭借他们二位想要发家,自然是挡了一些家族的路,谁知道结果如何呢。”
“可惜了这天才,啧……”
墙倒众人推,人总是更愿意去同情弱者,众人看向那朝家楼群皆是叹惋可惜,陈涌却是执出小楼令牌重新封锁了那楼群的禁制,恭恭敬敬的对诸位说道:“主人前去问话,这小楼房间安排由我来进行,诸位了提出自己意见,陈某尽量妥善安排。”
那丁胥与牧宿对视一眼,那执法队的人将人带走,这里的人还能够不慌不忙,可见是有足够的底气和信心,他们从此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很多的事情也要向着这里的一切看齐。
“陈兄自行安排即可,剑心学院的小楼并无太大条件差别,”丁胥开口道。
诸人皆是附和。
陈涌点头,将那些已经整理好的房间令牌取来,一一交到诸人手中。
甲等附属者可占据小楼一座,以保安静,而乙等则是一人一间,虽是一间,却比那等单间胜之远矣。
此法按照朝纵所说安排,诸位也皆是无异议,只有在衡娘与杨志之处本想让他们一人分到一间,相邻也好,可衡娘却说不必如此麻烦,夫妻就该住在一处。
外界纷纷扰扰,朝家的楼群之中却是一片的安宁。
朝砚二人跟随柳涟来到那内门之中,清净殿内,一排双座分开设计,在首端两侧已经坐了数人,而钟司商一身法衣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威势,坐在高座之上,哪里还像那个客栈之中爱笑的老板一样,而在他的旁边,一个跟他长的有几分相似的人却是笑的温和,并不受这殿内气氛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