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改日等崽儿出来了,一定要秀回去。
从前一个人也不觉得少了什么,如今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总觉得自己跟个孤家寡人一样,归根结底,是他确实想崽儿了。
秘境之中,树叶绿了又黄,悄然间已经堪堪两载,那白玉宫殿之内也宁静了两载,只有那堆积如山的灵石在悄然变化着,由最初的掉落出来,到后来的一步一步的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样消失,直到露出其中包裹两年的身影来。
流风溯洄,不知从何处起了风,一圈一圈的盘旋而起,直击长空,而那空中乌云汇聚,宛如翻起滔天巨浪一样,谁也不知道其下隐藏着什么。
一声红黑色的雷霆翻滚炸响,闷的仿佛在人的心口发震一样,让那白玉的宫殿都仿佛震颤了两下一般。
那中间盘坐的人影周身火焰燃烧,却未曾伤及他一分一毫,蓦然间那双线条极美的眸睁开,其中仿佛燃起了一片的火海一般,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然从原地消失,仰头看着头顶覆盖的几近地面的云层,这不是突破时的云层,而是劫云,蕴酿着七七四十九小雷霆的劫云。
朝纵看着这劫云,却蓦然轻笑了一下,周身气势长震,多年前他初初突破元婴便足以对付,如今到了中期,他倒想看看这“天”到底意欲何为。
一道身影从秘境之外踏入,蓦然出现在宫宇之外,玉白色的身影修长,一把折扇在手,轻轻挥动了两下发现了风挺大:“咦,这云……”下一瞬他却是发现了那劫云之下的身影,合起折扇挥了挥打了个招呼,“崽儿,你突破了么?”
朝纵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只是从他踏入的那一刻,这云层就仿佛变的薄弱了许多,而他的丹田之内灵气翻涌,初初突破的修为已然稳定了下来。
雷劫隐藏在了其中,慢慢的连声音都变小了很多,直到其中错落开来,天光乍现,朝纵明白,这雷劫此次是降不下来的,至于以后,他何惧之有?
从空中缓慢降落,朝纵的注意力再也无法给之前的劫云留去半分,而只是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慵懒温和的眉眼,总是含笑的唇,修长挺拔的身姿,两年闭关不觉,如今思念仿佛喷涌而出一样。
“崽儿,你站那么高是为了近距离观赏……”朝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搂腰吻住,阔别两年,热情更甚,就像是要将人吞噬一样。
“做吧,”朝砚拉着他的衣襟,鼻端微微喘着热气,抬头看去,那张漂亮的脸早已经不属于少年,眸中的热意让朝砚觉得有点儿口渴。
而于朝纵而言,能看见朝砚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看见他眸中异样的光芒,就已然心满意足了。
朝纵低头吻了吻那唇,优雅而坚定的道:“不做。”
朝砚:“……那算了,我自己动手。”
撩拨起来又不给解决,这问题太严重了。
“不行,”朝纵拉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道,“元阳不可泄。”
朝砚轻轻踢了他一脚,结果反而被夹住了腿,双手被缚,一条腿被固定住,能站的稳才怪,朝砚倒下,顺带着朝纵也放任自己给他做了肉垫,开口道:“我非是不想与你……做,而是道侣初次相合,若有婚契,以道侣仪式敬告天地,双修时可得修为最多。”
朝纵双修虽不是为了修为,但是明明唾手可得却放弃,那跟傻子何异。
朝砚趴在他身上若有所思:“说的很有道理,”躺着修炼什么的,一举两得,“可我记得你之前一直撩拨我……”
朝纵轻嗤了一声道:“我以为你无反应。”
虽说朝砚也用不上,但是对方无回应的话就跟冷水泼下一样,身体没有问题,但是就是没有反应,除了不爱没有别的。
朝砚想想如果朝纵对他没有反应会怎么样,觉得说的也很有道理。
“回去就举行道侣仪式,我约莫着老头儿他们也快到了,”朝砚想要趴起来,却被朝纵束缚住了腰。
“还想再抱一会儿,”朝纵直言道。
“好好好,抱抱抱,”朝砚趴在他的肩头,嘎嘣嘎嘣的在那里嚼冰块,什么热意啊,什么火热啊,在这冰块的作用下全得降温。
朝纵看他:“……”
朝砚笑了一下:“你也要来一块么?”
“嗯……”朝纵默默咬住。
其实如果现在在一起,也会快速突破,但是朝砚的修为一瞬间提升到元婴期,没错朝纵毫不怀疑朝砚能够突破到元婴期,但其中又不知道会出现多少的变故,未过百岁的金丹乃是天才,未过百岁的元婴就是异类了。
修士修真途中本就面临着诸多的考验,面对如此修为诱惑,他们可忍得住?不要试图用自己去考验才是正道。
“与院长接头,你不怕被圣域城诸人察觉身份?”朝纵问道。
朝砚撑起了一个手臂:“躲过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他们总会察觉的,所以我们得赶紧准备道侣仪式,让他们的念头彻底打消。”
朝纵深深的看着他,用最直观的反应诉说着自己的爱意,朝砚连忙掏冰块:“来吃。”
冰块吃下去了,手指也被咬住了,朝砚抽了抽手,手指被松开,唇却被堵住了。
不能做到最后,亲一亲还是可以的。
朝砚拉下衣袖,遮住手腕内侧的红痕,觉得日后消耗最大的可能不是灵石,而是冰块。
朝纵闭关出来,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宣贡,初时的炉鼎如今已然是旋照初期,且能够在内院之中行走。
朝纵扣紧了朝砚的腰身,低头示意询问。
朝砚笑眯眯的介绍道:“这是陈涌日后的道侣,玉简在我这里。”
朝纵点头,而远处的宣贡在看到那从主屋之内走出来的男人时却是愣了一下,那时初见,不过是低头瞥过一眼,只知道主人的道侣生的极好,如今这样的直接冲击眼球,才知何为夏日灼灼,足以掩盖所有春光,那眉眼的写意风流,宣贡多年所见,无一人能及。
有如此道侣,也难怪当初主人看不上他们。
“宣贡见过主人,”到了近前,宣贡惊叹的神色已敛,朝砚是主人,他的道侣自然也是。
“嗯,”朝纵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纳了,“你且去忙你的就行。”
“是,”宣贡拱手后退下。
朝纵难得在这院中审视一圈:“陈涌呢?”
“陈涌是陈家的嫡系少爷,被接回去了,”米果儿趴在树上晃悠着尾巴道。
朝纵倒是对圣域城的家族知道一二,既然米果儿说,自然也就只能是圣域城陈家了,这种事在别人身上匪夷所思,在朝砚的身上实属正常。
朝砚挥了挥折扇道:“神奇吧,连我最开始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