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那只鸡对于朝纵来说有多重要朝砚也摸不准,因此也不能随意的评论其价值,可要劝说,他觉得他可能需要另外一只鸡的陪伴。
等到朝砚组织好语言,打算去给小家伙做做思想工作,并保证下山以后给他盖个鸡舍,养成千上万只鸡,让他看见鸡就想吐的时候,小孩儿那边的门打开了。
朝砚坐在窗口,看着那小身影走到了拿已经灭掉的火堆前,用竹竿将那烧的漆黑的鸡给夹了出来。
也许是要模仿黛玉葬花一样葬个鸡,虽然品种好像不太一样,但是竹林葬鸡还是有一点点意境的。
看来小孩儿是真的对这只鸡有感情了,朝砚正想一起去祭拜一下,就叫小孩儿拎着戳着鸡的竹竿,转身进了厨房。
朝砚:“……”
晚餐很丰盛,朝砚瞅着碗里被撕成丝的肉,怎么看也觉得那是鸡肉。
“崽儿……”朝砚的话刚刚到嘴边,就对上了小孩儿看过来的视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就两个大字——闭嘴。
他也不敢说呐,他也不敢问呐。
也许在他家崽儿的心里,人的肠胃才是鸡最好的归宿。
饭吃到了一半,朝砚嘴上沉默,心里却在想这鸡整天吃着纯天然的竹米,那可是传说中凤凰吃的,这味道可真是不错。
那三个小朋友多亏呀,又挨了一顿骂,又没吃到鸡,咋算都亏。
“我没有舍不得鸡,”正在朝砚吃的正欢的时候,对面的小孩儿说话了,朝砚顿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嘴里含着一口也不敢咽下去,静静听着小孩儿诉说他的心声。
“但是这是我的鸡,我说吃才能吃,”朝纵的小胖手一拍桌子道,“你说对不对?”
“说的对,”朝砚放下筷子鼓掌表示赞成。
“我说不能吃,就是扔了也不会别人,”朝纵紧紧的抿着唇道。
骨髓之中深藏的占有欲一目了然。
朝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那就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吧。”
他们的性情不一样,为人处世也不一样,却没有必要一定要变成一个样子。
朝纵伸手举到了头上,握住了朝砚的手默默垂下了头,鸡是他的,这个人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嗯……如果你还是觉得难过的话,”朝砚低下头去瞄小孩儿的神情道,“咱们以后去鹤归城,什么都不吃,就吃他们的鸡,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朝纵瞪着朝砚,恨不得在那只手上吭哧一口。
“不好啊?”朝砚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41章 被发现了
小孩儿没有回答, 直到饭后朝砚都没有从小孩儿那块儿得到答案。
不过鸡吃没有了,小孩儿之前暴怒的情绪也看不出来了, 该练的功照练,该起的床……偶尔练功练得晚了可能会睡到日上三竿。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朝砚五岁的记忆, 他那个时候上学起床都要用鞭子抽的,他妈那个时候死活叫不起来他, 即使泼一盆凉水上去他都能做梦是在游泳呢,按照他妈的话说, 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震了他都能以为是在过山车。
一听就是亲妈的言论。
像小孩儿这种一睁开眼睛就立马收拾起床的,偶尔起晚了还要不高兴一个上午的,朝砚是真的想让他多睡会儿。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除了少了只鸡,生活似乎也并没有其他的变化,那三个少年也没有了迹象, 朝砚出去狩猎凶兽的时候也没有再看见什么痕迹,估摸着他们或许已经被长辈找到回去了。
熊孩子回家就行, 朝砚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却在神识动了一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儿异样。
那是一个人类在匆匆赶路的痕迹, 这样的后山之中,一般普通人是不敢进来的,稍微有一丝的不慎, 就会像当初那三个猎户一样,一死两伤,可这个人没有一丝的修为却深入到了这个地方。
敢于孤身一人到这个地方,恐怕目的不太单纯啊。
朝砚飞身上了一棵大树,从枝叶间看着走过的那个人,那个人能走到这里凭借的可能有一部分的运气,但是看他的动作却也不全然是。
那动作小心翼翼,只恨不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那人就就地卧倒屏住呼吸。
灰色的家丁服与枯叶融为了一体,成功的告诉了朝砚变色龙是怎么练成的。
家丁服大多大同小异,潮庄的家丁服上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纹饰,朝砚一没精力,二没有艺术的美感,反倒是其他三家的家丁服各有各的纹饰,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外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这人的衣领上打眼看去,牡丹花的图样,妥妥的王家的家丁。
能找到这里来,这被放出来的狗还不知道有多少条呢。
若是再被他往前,只怕真能看到他们在竹林之中生活的痕迹了,朝砚相信,这个家丁只是探路的,真正敢出动人来找他,麻烦还在后头呢。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吓退呢?”朝砚趴在树上深深遗憾自己没有去学个口技什么的,模仿个狮子老虎,没有什么威力,但是用来吓人那可是相当的不错。
眼看着那人的深入,朝砚正打算模仿着猴子抓个耳,挠个腮,致敬一下我们人类久远的先祖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近亲。
一只皮毛斑秃的猴子不知道什么扒住了树梢一端站立在了上面,袖着手朝朝砚呲出了一口带血的牙齿。
脏猴,凶兽的一种,长的模样看着像猴子,可是习性却更像是狒狒,最喜欢干的是就是将猎物生吞活剥了。
朝砚相当友好的朝自己的近亲伸手打了个招呼,那脏猴非但不领情,反而赤红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垂涎欲滴,然后甩着尾巴朝朝砚逼近了过去。
“对不起,我要大义灭亲了,”朝砚伸出手拔出了宝剑,一个劈砍,不仅眼前的树枝断了,连带着方圆十米的树枝都断了。
那脏猴落下去的时候竟有些手足无措,莫名让朝砚想到了落进水里的小鸡儿。
脏猴落在了地面之上,宛如婴儿哭泣一样的声音从它的齿缝中间传了出来,它正欲再上树,却抽了抽鼻子直立了起来,杂乱的毛发遮掩的眼睛看向了那堆的‘枯叶’。
兽类嗅觉最是灵敏,朝砚趴在树上,为那位趴在地上的变色龙兄默哀了一秒,就见那家仆面对脏猴的靠近猛地拔地而起,张腿就跑,边跑边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
那脏猴不仅听不懂人话,可能还想顺道一块儿吃了那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