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他唇边带着天然的笑意,即便坐着也有着几分懒洋洋的模样,可他既然说了,宁澈莫名的就觉得安心:“前辈您哪里得来这么多的孔雀尾羽?”
不会偷偷去拔人家孔雀的尾巴毛了吧?总觉得这是前辈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换来的,”朝砚又捋过了一个好看,拿起一根长长的在宁澈面前晃了晃,“好看么?”
宁澈点头:“好看,但是他们竟然舍得拔自己的羽毛给您?”
孔雀一族爱惜自己的羽毛就差赶上生命了,什么头可断,血可流,羽毛不能乱。
朝砚收回了那根羽毛,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他们换下来的毛。”
真要从哪只身上拔一根?不好意思,再优美的孔雀也得化身愤怒的大鹅,不追出十里地都对不起那根毛。
宁澈蓦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没常识,耳尖上微红了一点儿道:“前辈要这羽毛做什么呢?”
朝砚听他询问,眼珠一转笑道:“你听说过孔雀舞么?”
宁澈摇头。
朝砚挑了一下眉头,拿起了一大把的尾羽做了裙子的模样,起身在宁澈身上比划了一下笑道:“孔雀舞呢就是男人穿上孔雀尾羽做的裙子,利用身体完美的线条,尽力的展露最优美的舞姿,你想试试么?”
宁澈浑身僵硬,连连摇头:“晚辈……晚辈……”
朝砚笑眯眯的探头道:“试试怎么样?很好玩的。”
宁澈苦笑出声:“晚辈不太能接受这个。”
虽然孔雀族的雄孔雀很好看,他可以看,但是真要穿成那样,宁澈绝对接受不了。
“真接受不了?”朝砚认真问道。
宁澈连连点头,脚步后挪,决定回去以后就潜心修炼,绝对不打扰前辈的清净了:“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就好,”朝砚颇有几分放心的将那尾羽收了回去,“你都接受不了,小师弟的反应一定非常的有趣,”他看着宁澈惊魂未定的神情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们还不太熟,不会让你真的穿的。”
宁澈:“……”
所以您专门找熟人下手的么?
那他还是不要成为的熟人的好。
宁澈一边庆幸,一边又是纠结,其中最浓重的情绪是对于宁旭的同情,总感觉做朝前辈的师弟很可怜的样子。
宁旭的喷嚏自从朝砚遇到宁家人以后就没有止住过,这样的频率让方知笙很是担心,一手摸着他的脸,一手捧着药碗道:“我觉得你需要吃药?”
“里面都有什么?”宁旭的身躯下意识的后仰。
“苦瓜,黄连,枸杞,莲心,这些都是清热解毒去火气的,”方知笙温柔道,“吃下去明天就不打喷嚏了。”
“你认真的?”宁旭后仰的幅度更大了,虽然他对于药材没有什么研究,却知道这几位搭配在一起是最苦的。
方知笙笑着点头:“乖,不怕,良药苦口,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宁旭的眸紧紧盯着那碗,半晌后直接接过秉着呼吸往下喝,可是刚刚入口,那说是极苦的药汁却是甘甜的味道,哪里有一丝一毫的苦味。
“这是……”宁旭放下了碗看向了方知笙。
“甘藜草汁,我怎么可能真的会给你喝那么苦的东西,”方知笙笑着托起了他的碗道,“快喝吧,对于缓解鼻子的问题有效果的。”
宁旭一饮而毕,放下碗的时候将人抱在了怀里:“如今我修为已经稳定,我们何时离开这里?”
“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方知笙靠在他的胸膛上笑道,“师父还有一段时间才出关,朝师兄没有那么快回去,此时的剑寒星绝对的清净,只是待在白泽族中不好么?”
这话问的温柔,宁旭脑袋上的某根弦却是下意识的绷紧了,白泽族是方知笙长大的地方,这是他的故乡,如果回答不好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在经历过师兄无数次的磋磨,道侣时不时的欺负之后,宁旭终于拥有了求生欲这种东西:“白泽族很好,族人也很亲切,但是我在这里没有秘密。”
没错,白泽博知那是天赋,对于白泽本身是不起作用的,但是对于宁旭这个人修,基本上属于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他这个人怎么样的。
至于宁旭怎么知道那些白泽知道的,因为那些人一见他先是打量两眼然后开笑,一次两次还察觉不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的时候,宁旭就算是个傻的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剑修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但是被师兄和道侣齐齐折腾的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很好笑的。
他虽然求生欲上线,奈何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有什么便也说什么,连朝砚一分撒谎的技能都没有学到,可方知笙喜欢的便是他这点,不管岁月多久,这个人在他的心里仍然是那个笨拙误闯到他心间的少年。
对于白泽一族的博知,自然是方知笙了解的最透彻,那些族人倒是没有恶意,只是喜欢看热闹而已,难得他找了个人修,还恩爱的紧,那群人不好奇才怪。
“如果不习惯,我们就快点离开,”方知笙笑着亲了亲他的唇,“不习惯怎么不早点儿说?”
“你喜欢这里,”宁旭答他。
因为他喜欢这里,所以他可以忍受没有秘密,但是长久的居住却还是不太行的。
“下次不习惯要早点儿说,你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方知笙对他从来不用天赋,他看这个人,就是用他的眼睛去看,用心就感受。
宁旭点头:“好,不习惯朝师兄偶尔的举动。”
方知笙笑了一下道:“这个你要跟朝师兄说,跟我说没用的,而且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宁旭的脾气在他的面前算好,在别人的面前却没有那么的宽宏大度,一如当年他们的婚约,他的态度坚决的即便是亲人也无法下手。
如果不是亲近习惯,宁旭不会任由朝砚跟他玩儿不反抗的。
“打不过,”宁旭坦诚道,“被耍了的时候察觉不了。”
简单的说就是武力值不够,智商也不太足够,面对恶劣的师兄和道侣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面对如此严肃的控诉,方知笙愣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委屈,然后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这是你能力的不足,你要加油,你看他从来都不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