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施娘
大夫离开后,桑星河看了下申珏,就说:“衣服都脏了,不如先沐浴吧,待会再用膳。”
申珏也想沐浴,便点了下头,而桑星河又说:“你手受伤了,不能碰水,不如我帮你吧?”
他这句话说的是正气浩然,甚至眼神都十分正经。
而申珏有些倦了,便同意了桑星河的帮忙。因为不能沾水,所以申珏是站在浴桶外,由桑星河用水瓢往他身上倒水,再用湿毛巾帮他擦。沐浴时,申珏微微垂着头,发带将长发绑成一个发啾,但还是有些零碎的长发飘了下来,他觉得有些痒,便伸手去想把那些碎发抓起来。
桑星河瞥见他的动作,连忙开口,“我帮你。”
申珏闻言便又放下手。
桑星河放下水瓢,伸手去帮申珏抓碎发,可是那些碎发被水打湿,便黏在了脖子上,桑星河的指尖碰到申珏的肌肤,碰多了,他的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了下。而申珏见他这么久都没弄好,有些嫌弃桑星河,他低下头干脆自己弄。
桑星河见状抿了下唇,无奈一笑,只能重新拿起水瓢。
这个澡洗完,夜色渐渐深了。桑星河把申珏重新带回方才的房间,此时桌上已经摆着一些冒着热气的食物。
“你先用膳,我出去一下。”桑星河说完就往走去,方才他们从浴房那边出来的时候,有个天罗庵弟子打扮的人站在不远处对桑星河打了个手势,申珏想应该跟遇辞有关系吧。
遇辞逃了,不知道被抓了没有。
若被抓便只有死路一条,若没被抓,他那一身伤怕也要养许久,而且遇辞不能再回十绝岛了,十绝岛已被贺雀英控制住了。
申珏只想了一下就决定不想了,遇辞是死是活对他意义不大,只要桑星河不要死在遇辞手里就可以了。他看了下一桌美食,再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手。
申珏费劲地用左手吃饭,还没吃多少,门突然被敲响了。
“大师兄,你在吗?”外面响起一道女声。
申珏闻言立刻转过了头,而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小缝,缝后钻出来一个脑袋。
脑袋的主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申珏,二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门外的先开了口,“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是在回想一些事情。过了一会,她啊了一声,“对了,画上,诶,不对啊,画上的你穿的是女人的衣服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章节目录 干掉那个君子(25)
少女说完就捂住了唇, 仿佛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而下一瞬,她就被人抓了出去。
外面传来了桑星河的声音, “小师妹, 你怎么在这里?”
小师妹咳了一声,似乎很尴尬, “大师兄,我来问问你事情如何了,你今天白天都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申珏还想听, 就见到桑星河把门给彻底阖上了,随后是走远的脚步声。看来桑星河并不想让他听到太多东西。申珏想了下, 决定还是继续吃饭吧。反正他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让桑星河爱上他,然后杀了桑星河,现在看来,事情还不算特别差。
桑星河跟他的那位小师妹似乎并不是一对,这场昭告天下的婚礼不过是一场诱遇辞上钩的鸿门宴。这多少让申珏放心了些, 如果桑星河成婚了,他这个境就彻底失败了。
桑星河很快就回来了,他看见用左手用膳的申珏, 唇角有一丝笑,“很不方便吧, 要不我喂你?”
申珏倦倦地掀起眼皮子,看了桑星河一吃完了。桑星河见申珏的表情, 立刻会意了,他在申珏的对面坐下,为申珏斟了一杯茶,“吃慢点也好,免得待会睡觉的时候噎食。”
申珏没理会他,闷头吃自己的,总是夹菜的时候总夹不稳。桑星河默默把这一幕收入眼里,什么都不说。好不容易等申珏吃完了,桑星河便叫人进来收了碗筷。
吃完了,便要开始谈正事了。
桑星河看着申珏,眼底映出烛火的暖色,离了十绝岛的桑星河仿佛变得更鲜活了一些,若说原来的他是一幅静止的画,如今便是从画中走了出来,甚至变得可亲起来。
“你之前那伤还疼吗?”桑星河低声问。
他帮申珏沐浴的时候就想问了,那狰狞的伤疤在雪白的肚皮上十分显眼,让人无法忽略。
申珏摇了摇头。
桑星河眼神染上了一分愧疚,“我本来是想见你的,但是贺雀英不让我见你,我只有先离开十绝岛了,后面我听说你痊愈了,这才放心了。”他扫了一眼申珏放在腿上的手,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抓住申珏的手,“你现在在这里,便暂时安全了,我会尽力护你周全的。不过遇辞逃走了,我想他也许会回来,你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去了。”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桑星河轻而易举地发现申珏的手冰凉如雪,他秀俊的长眉微微一蹙,“手怎么这么凉?”桑星河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出门去拿汤婆子,他如今恢复了大半的内力,有内力支撑,身体自然发热,即使是冬日也不需要汤婆子,所以屋里并没有备这些,只是烧了炭火。
他刚站起来,袖口就被人抓住了。
桑星河微怔,而后他的后背就贴上一具不算温暖的身体。
申珏把脸贴在桑星河的背上,红唇微微分开,“不要走。”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屋里炭火的燃烧声都可以盖掉他的声音。
桑星河沉默一瞬,还是把申珏的手从他的身上扯了下来。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是笑着的模样,“我只是去拿个汤婆子,很快就回来。”他顿了顿,摸了摸申珏的脑袋,这动作虽亲昵,却无情愫。
申珏敏锐地发现这一点后,更不肯放走了桑星河。
桑星河回到了天罗庵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申珏又抱住了桑星河,这回是正面抱的,桑星河吸了一口气,被迫扬起了头,他神情有些无奈,“那我不去拿汤婆子了?小珏,你先松开我。”
申珏抬着头看着他,眼神认真,“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桑星河抿了下唇,立刻说:“贺雀英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了。小珏,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怎么好说话呢?”
申珏不松,“原来更亲密的时候,你也能说话,为什么现在不能?”
说话的人不害羞,听到的人却脸红了。
桑星河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犹如夕阳下的玉兰花,端丽无双。他看着申珏,久久后叹了口气,“原来那是……那是我中了药,而你也是被迫的,所以我们那不能作数,如果……如果我们要在一起,那要先有感情才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应该那么轻率做决定,对一个人有好感跟对方共度一生是不一样的。”
可申珏要的不是共度一生,他只要桑星河的真心,只要桑星河爱上他就可以了,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只要可以破掉这些该死的境,他都愿意去做,他不想再在这些境里无望地轮回下去了。
所以他想了下,干脆微微踮起脚,直接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