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字菌
此时正值黄昏,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吴小机往田地里看去,只能看见姑娘们小小的人影,模糊的看见有几个背着孩子,不怎么清晰,脸都看不清,不知道吕夕说的好看在哪里?
他伸长脖子又往外一看,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张人脸,吴小机“啊”地一声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吕夕赶紧上前,瞧见窗外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女孩冷冰冰的盯着屋里。
“阿姐叫你们吃饭。”
吴小机摸了摸胸口,吓道:“阿让你要吓死我啊!”
阿让弯起嘴角,莫名地露出了一个天真地笑脸,就仿佛把人吓到十分有趣。
吕夕打开门跟着她,吕夕突然问她:“阿让,你的右手怎么了?”
阿让穿着长袖,两只臂膀自然下垂,咋一看没什么问题,吴小机不知道吕夕为什么要这么问。
但阿让却回答了:“被狗咬了。”
吴小机说:“那得打疫苗啊。”
阿让不说话,她像一个孤僻的孩子,并不怎么喜欢和外人交流,冷冰冰的领着人去吃饭,然后就乖乖坐在姐姐的身旁。
阿姣端了饭菜过来,阿让拿起筷子敲了一下碗,突然侧过脸对着姐姐笑道:“阿姐,你还记得妈妈给我们说过的故事吗?”
阿姣立刻变了脸色,低声斥了她一句,谁知道今天晚上阿让十分叛逆,她撑着下巴继续说:“阿姐说我太胆小,现在好多哥哥在这里,我给哥哥们说故事,妈妈说的——蛊女的故事。”
“在依山傍水的村庄里,有一名美丽勤劳的姑娘,美丽的姑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她能歌善舞,是村里小伙子们心目中的仰阿沙。
有一天姑娘在河边救了一名男子,那男子奄奄一息,身体好多伤痕,善良美丽的姑娘日夜照顾男子,久而久之便暗生情愫,姑娘与男子已是相互爱慕,然而姑娘的村庄太小、太窄,比不上外边的花花世界,男子重伤痊愈后执意要走,临走前,姑娘给男子做了碗肉面。”阿让敲了敲桌子上的那碗面,“很像这个。”
一瞬间屋子里静得可怕,三个男人一动不动盯着那碗面,阿让用筷子夹了面碗里的一块肉,天真地笑:“这可是我和阿姐下午在村子周围辛苦打的野猪肉。”
那块肉煮的十分地软,筋肉将连不连,煮在面里是混乱的一团,看不出是什么肉。
村子外并没有什么野猪,走尸但是很多。
阿姣伸出筷子“啪嗒”地打了阿让一下,斥道:“发颠了!”
阿让的手抽地一下缩了回来,小声的吃疼,阿姣笑着对吕夕几人说:“别听小孩说什么故事,吃面吃面,要不然就糊了。”
吕夕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吴小机双手在桌子上发抖,他抬头一看,见阿让一直盯着他,吕夕瞥了他一眼,吴小机终于艰难的夹了一筷子,然后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阿让笑了起来:“男子十分信任姑娘,吃下了那碗面,姑娘最终让人把那男子送了回去。原来那姑娘是名蛊女,男子也早就知道,但是从来十分信任姑娘,姑娘见此情此景便十分感动,于是备了许多珍宝送给了男子作为盘缠祝福他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吴小机尴尬的吃了一小口,回到房间后吴小机掐着脖子吐不出来,吕夕说:“别费劲了,吐不出来。”
吴小机焦急地问:“吕夕,那碗面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吕夕笑道:“里边放有蛊。”
吴小机哇哇哇的努力去吐,吕夕又说:“但是看起来死不了人,吃了也无妨。”
吴小机控诉:“那你们俩为什么不吃!”
吕夕无辜地说:“看起来很不好吃,没胃口。我不是使眼色让你别吃吗?”
吴小机欲哭无泪:“我以为你那眼神是告诉我没问题,让我吃!谁知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不盯着你!就盯我!明明这个故事是说给你听的!她们俩老想留你了! ”
吕夕说:“别哭啊,今晚你睡,我和师哥给你守夜。”
吴小机:“那有什么用,万一我半夜毒死了!这两姑娘真是蛊女吗?”
吕夕说:“至少这房子下边有许多蛊虫,刚才那碗面里有东西,后来阿姣给你倒了杯茶。”
“怎么样?”
“吃了后你的debuff没了,她可能看不上你。”
第131章 你的朋友
“……”吴小机, “?应该是我看起来无比真诚,所以给我解蛊了……我好歹也算术士里颜值担当, 这么不给面子吗!”他愤愤不平了一会,又恢复了正常,“……..这么说,阿姣是蛊女。”
“谁知道。”
此时外头已经一片漆黑, 吕夕仍然现在窗口看着:“还记得我刚才说姑娘背着小孩吗?”
“小孩怎么了?”
吕夕的脸在光影之下半明半昧,他微微侧过脸:“小孩不是人。”
刹那间寒意从脊椎骨一路蔓延,皮肉骨血瞬间被侵染,吴小机抖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紧张地问:“怎么会不是人?那我们怎么办?”
“有东西影响到这里。”吕夕说。“别担心, 你睡吧, 有事叫你。”
吴小机原本努力张开眼皮不睡,他特别担心吕夕甩手不管他, 但是他也就坚持了十分钟, 已经是呼呼大睡了。
吕夕坐在一把长竹椅上闭目打坐,聊清爬上了屋顶,今夜月光皎洁,适合尸傀修炼,聊清在上边顺便警惕周遭变化,吕夕在屋里观察吴小机。
今晚那碗面里的确有东西,后来喝了茶解了,但是吴小机之前身上的东西依旧存在, 而且渐渐变异。
假如说这种不详的气,就是所谓的“蛊”,那么吕夕在这个村子里见到的那些还需要人着的小孩,就是一只只披着人皮的蛊虫。
不是人,但也是人,阴气重到像鬼,身上有蛊虫的痕迹,这个痕迹很奇怪,有点像拿蛊刻意掩盖什么东西。
七八岁的小孩身上依旧有点这样的影子,但是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又干干净净。这个地方的气一半邪气一半灵气,仿佛是一个渐渐转生的过程,吕夕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状况。
吕夕本以为今晚会出点什么事,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什么也没发生,连这座吊脚楼底下的蛊虫一只只都像死了一般,更别说有什么人偷偷干坏事了。
三个人居然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