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眠也知晓
“那她是哪个门派的?”
“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凡人家的姑娘?”
“不是不是,封离是会法术的。”
啊,那就是散修了。
这时季夫人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到一边,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门第有什么重要的?”
又拉起季温良的手道:“孩子,那姑娘长得漂亮吗?”
季温良好似遇到了什么大难题,纠结了半天才道:“挺漂亮的。”
季夫人拍了拍他的手,笑得像一朵花,“漂亮就好,漂亮就好,媳妇漂亮,儿子英俊,以后生个大胖孙子,样貌准错不了。哎,你瞧瞧你,怎么喝个水都这么不小心?又呛到了吧。”
又问道:“那姑娘性子如何?待你好不好?”
这回季温良的回答多了几分真情实意,“性子很好,待我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什么时候把姑娘带回来让爹娘看看?”
“爹,娘,”季温良突然正了正神色,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道,“封离不是女的,是男的。”
季掌门和季夫人面色一僵。
当天晚上,季掌门与季夫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还是季夫人开了口,“既然孩子喜欢,就先看看罢。”
男人和男人结成道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是没了大胖孙子可以抱,有点可惜。
季掌门什么也没说,一挥手,熄灭了房里的灯。
过了几日,季温良当真把封离带来了。
这个无门无派、寡言少语的封离在玄流派住了几日后,季掌门就知道,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将他们拆散了。
原因无他,只是两人看对方的眼神,仿佛除了彼此,再也装不下什么了。
被抢了儿子的季掌门只能将满肚子的委屈装进肚子里。
“爹,娘,我带封离回来看你们了。”
除夕一早,儿子和“男婿”便前来拜访。
“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季掌门一见到两人就把“成何体统”挂在嘴边,例如“大白天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不好好睡觉看什么星星月亮成何体统”,“这么多椅子偏偏坐那么近成何体统”。
季温良对此已经习惯了,他亲亲热热地拉起季夫人的手,“娘,你的腿伤可好了?”
“好了好了,多亏了小封的药。”
季掌门冷哼一声。
“爹嗓子的毛病又犯了?这可不行,明日让小封找些管用的药来。”
季掌门噎得说不出话来。
晚上的这顿饭是季温良亲手做的,既照顾了爹娘的口味,又照顾了封离的口味,颇为丰盛。
只是干吃饭菜未免单调,季夫人便提出了喝酒。
季掌门本欲拒绝,可却被季夫人的话堵住了嘴。
“大过年的,夫君陪我喝几杯行是不行?”
酒过几巡,季温良和封离又开始做不成体统的事了。
季温良本想夹一块鱼肉,筷子刚触到盘子,就与另一双筷子碰个正着。
抬头一看,是封离,便缩了回去。
谁知封离夹了鱼肉,并没有吃,而是放进了季温良面前的碗里。
季温良抬头看了一眼季掌门和季夫人,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又将鱼肉放进了封离的碗里。
“你吃罢。”
封离没说话,只是将这块鱼肉放回了季温良的碗里。
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季温良终于想出了个主意——一人一半。
相视而笑。
看得季掌门想吐血。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接着便是你给我夹片牛肉,我给你捞勺肉丸,你为我剥只虾,我为你盛碗汤……
一来二去,又对上了眸子。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季掌门赶紧让他们撤,省的糟心。
除夕之夜,有家室的弟子早已经回去团圆了,没有家室的也三五结伴地去了城里游玩。
玄流派张灯结彩,却出奇的静。
两人在小路上走着走着,就拉起了手。
“小封。”
平日里,季温良心血来潮会叫封离“前辈”,一回到玄流派,就会随着季夫人叫“小封。”
而封离竟然也都会答应。
“嗯?”
季温良轻轻地说:“谢谢你。”
封离知道他是在谢自己年年陪他回玄流派,道:“我也谢谢你。”
“谢我?”季温良满脸不解,“谢我作什么?”
“我谢你……为我夹菜。”
“那……我谢你给我盛汤。”
“我谢你每日下午的点心。”
“我谢你每个清晨的吻。”
“我谢你……”
“我谢你……”
……
封离突然停下了脚步。
季温良正谢在兴头上,一时听不到回应,疑惑地转过头。
撞上一双深潭般的眼睛。
这深潭里满满都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一个春节,两个人硬过成了感恩节……
会尽快更新的,努力把这本书写完~
第70章 禁欲医生的小助手(一)
星期日的上午, 一个穿着黑色窄腿裤的男人莽撞地闯进了狭长的菜市场, 绊倒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 撞上迎面而来的自行车,一头栽进了旁边的鸡蛋摊,笼子里的几只鸡受到惊吓, 扑棱着翅膀咕咕叫了起来。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好奇的目光望去。
跟随在男子身后的是个穿着印花裙子的中年妇女, 她踏过他制造出的一片狼藉, 拖着肥大的身子姗姗而来。
喘着粗气,曝出了这位搅乱市场秩序的人的身份。
“抢劫啊!抢劫!”
窃窃私语之声如同波涛一般汹涌地翻滚起来。
这个经验不足又不熟悉地形的劫匪慌忙支着胳膊从鸡蛋摊上站起, 头上的鸡蛋液也随着动作滑落下来,在脸上留下一大滩痕迹。
他抬起手胡乱抹了抹眼, 在视野范围内看到路人围成了一圈, 他们一边低头与身侧的人细声谈论,一边朝他指指点点。
一个扎着彩色头绳的小姑娘将半个身子隐在母亲的后面, 望着他偷偷地笑。
这一切伤害了劫匪残余的自尊, 他突然将手伸进裤子的口袋,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开始用尖利的刀锋划破这样困窘的境地。
尖叫声四起, 围着的人慌张地向两旁退散开来,无形中开出了一条小路——它与大道交汇。
劫匪边挥舞着弹簧/刀边向前走, 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 却猛然瞥见岔路口拐进来几个行色匆匆的灰绿身影。
他们鹰一样的眼睛一扫, 很快锁定了他, 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他走来。
劫匪一慌,搜索猎物似的目光划过周围躲躲闪闪的人,定在一个身形消瘦的姑娘的身上。姑娘的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马上又憋了回去,因为雪白的刀刃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抹出了一线血痕。
“别过来!别过来!”
冲过来的警察不得不停下脚步。
僵持中,一枚一元硬币悄无声息地飞转着划过众人的肩头,向前驶去,准确地击在了劫匪的手腕上。
咣当一声,弹簧/刀掉在了地上,围着的警察抓住这不知如何得来的时机,一拥而上。
劫匪很快被带走了,目击的人不再驻留,他们离去,或是因为害怕,或是急于同家里人分享这个惊险刺激的消息。
潺潺的人流如同潮水一般,悠悠地来,悠悠地去,来时提着熙攘,走时又将它还了回去。
一潮褪去,谁也没发现留下了一颗砂砾。
“小伙子,你找什么呢?”
季温良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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