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 第55章

作者:诉寒江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估计是不知从哪里听说做这种事很舒服,于是傻傻地来问他的感受。

樊渊笑道:“渊还没开始呢。”

“唔嗯……那……那你随意。”程斐瑄迷糊地说着,“不用管我了。”

樊渊怔了怔,漆黑的双瞳更加深邃,里面藏着的东西又很快似烟云散去。他忽然从程斐瑄身后解下了他的抹额,散开了那一头长发。

猝不及防,程斐瑄下意识地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入枕间,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紧接着就迎来了来自身后的冲撞。

见樊渊没有再去追问什么,程斐瑄莫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专注地开始配合这一场鱼水之欢。

樊渊解下程斐瑄的抹额,却根本没去探索到底那是什么样的秘密。对于他来说,他这样的举动只是为了表明他接受了程斐瑄所有的交付。

像这样被彻底贯穿侵略,这就算是见内了吧?

程斐瑄迷迷糊糊地想着。

两人折腾了两次,坑坑绊绊地完成了他们的“洞房”。

结束后,他们互相抱在一起,渐渐平复下来。

“你舒服吗?”程斐瑄又一次问道,好像很在意他自己能不能为樊渊带来欢愉。

樊渊却没回答他,而是直接伸手撩开程斐瑄额头上的碎发,目光落在他额上偏右的位置。

虽然程斐瑄不介意被樊渊知道,但此刻他还是不由僵硬起来。

“是不是很难看?”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锐利的五官因为情*事稍稍软化,虽不算凶神恶煞,却还是有种戾气藏在眉眼间,配上干涩沙哑的声音,让他带着不安的问话都变了味道。

第一章 种种烟消云不散

若说难看,那倒不至于。

樊渊手指微移,拇指轻轻摩挲着程斐瑄额前那一块,忽然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说了以后又能有什么用?

其实樊渊也想过这种可能,但刚想到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就算亲眼看见,他也依旧有点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樊渊的沉默使得程斐瑄不由绷紧了身体。

“君……君行?”程斐瑄试探地唤了一声,他不知道樊渊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静静等待着樊渊可以给他一个明显点的反应,好让他能安心。

樊渊知晓自己终究是不能一直沉默不语的,启唇欲言,却化为一声叹息。

程斐瑄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不像是,他伸手往床头摸去,抓到了刚刚被樊渊丢到一边的抹额,偏过头避开了樊渊的手,将抹额重新系上。只是他系上的时候明显用了重力,简直是在狠狠发泄什么。

程斐瑄转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起身作势要下床,不过可惜,一下地明显就觉得腿软,隐隐传来的痛处让他脸色一白,尤其是身后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

程斐瑄颇有些不好意思,跌坐回床上,低咳一声道:“那个……君行,能不能帮忙再叫点热水?”

樊渊看他低头闷闷不乐却强打精神的样子,抹额都没戴好,歪歪斜斜的,只是勉强遮住了那一块而已。

有些滑稽,樊渊却不想笑。

“罢了,且让你得意一次。”樊渊无奈地支其身在程斐瑄侧脸轻轻落下一吻,“渊不过是嘴拙了。”

他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樊渊此人虽比不过杨述那般八面玲珑见风使舵,但能让他细细斟酌之后仍然不知如何应对的事,迄今为止也不过出现了这么一例。

樊渊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在心里给程斐瑄留了地方。

无所谓的时候,客套话随便说,不过是场面话,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给彼此面子。可这若在乎了,便多了很多麻烦,再说着客套话,倒像是翻脸不认人。

只是樊渊遗憾地发现,要说真心话吧,尤其是对着刚刚和他行鱼水之欢的对象说,他还真没试过。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人,他也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好听的,但找遍他平生所学,也无法找到一句能说又不显假意的。

语言到了真情实意面前,仿佛刹那间失去了它原本的力量。所有的话都苍白无力,难以为凭。

樊渊能在朝堂之上公然和羿族使节相辩,谁信他嘴拙?

然而看到樊渊脸上的表情,程斐瑄只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眉宇间的沉郁一扫而空,连那戾气都消散了几分。痛得龇牙咧嘴还要打几个滚,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又立刻停住动作,乖乖地缩好,只是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

樊渊看这人一个人在那里傻笑,长眉一挑,把被子往程斐瑄身上一扔,自己披衣起身,稍稍打理了一下,到门外喊人去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看到樊渊出现,王府的暗卫们还是有种淡淡的郁闷,好了,看样子最后果然还是殿下被吃干抹净了。

自家殿下平日里明明很有威严,怎么到了樊大人面前就变得如此奇怪?居然连个上下都争不过,哦,不不不,看殿下之前那些表现,估计是完全没想过要争,樊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

暗卫们在心里偷偷摸摸地感慨着自己王爷的没用,一边尽心尽力地去准备热水了。

樊渊回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属下嫌弃了一把的程斐瑄正裹着被子偷着乐。

樊渊瞥了他一眼,走到床边上坐下,伸手替程斐瑄把那歪歪斜斜的抹额解下来道:“渊本来想问一句‘痛吗’,想想又觉得是废话,自然是痛的。说说别的,又觉太过矫情,何况渊也说不来。你的这个秘密……倒真教人为难。”

程斐瑄闻言,不由看向樊渊的脸,樊渊脸上的表情十分正经严肃,不像是在说玩笑话,应该是认真的。

这么一想程斐瑄立马摇摇头,也很是认真地说:“若君行你真的这么问了,我再去回忆,倒也觉得不痛了。左右都过去了十多年,哪能一直痛着?”

樊渊失笑,知这话半真半假,却也字字真心实意。

“一开始自然是恨的,到如今还是,只不没那么强烈了。偷偷告诉你,当父皇看到这个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特别有意思,我都忍不住笑了。”程斐瑄抬手挠了挠额发,恰好是那处之前的位置,准确无比,“他不算什么明君,也不至于昏庸无道,父皇是没什么雄心壮志,可惜生了一堆野心勃勃的儿子,争权夺利看得他心烦。好歹是做了那么久的皇帝,等他终于自觉被冒犯了,一个没留,哦,不对,是只剩一个我。”

程斐瑄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间低眸一个冷笑,勾勒出一丝凛冽的杀意,仿若无穷深渊的阴寒。他抬起脸,看见樊渊坐在他面前,又闭了闭眼,敛去了心绪。

闭眼的瞬间忽觉脸上有些温热,那是轻缓的摩挲、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