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口白牙
他只不过是和客人断绝了关系而已。
却奇怪的,让一切都变好了。
他应该高兴的,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心脏钝疼。
时白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个客人而已。
最多,哄人的法子多了些。
接下来该规划自己的人生。
或许自己真的该像在电话里对陆之南告别时说的那样———
上那个曾经差点被他放弃了的心仪的大学。
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时白从床下箱子里拿出了那张沾了灰的录取通知书。
.
陆之南最后是被父亲带着保镖押送回家的。
陆母看见陆之南的时候吓了一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豪华奢靡的水晶吊灯,意大利空运过来的手工羊皮沙发,屋子里的摆设也是精致而大气。
然而。
她的儿子就垂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个纯手工的米白色羊皮沙发上。
头发乱槽槽的,脸上和手上还有些泥土的痕迹,衣服也脏的不成样子,休闲裤被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露出里面已经结痂的,模样恐怖的伤口,鲜血和灰尘把裤子染得变了个颜色。
他的儿子就这样静静的垂着头。
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陆母眼泪猛地就掉下来了。
“之南…你这是怎么了…”她顾不上擦脸上的泪,转头慌忙看向身旁的佣人:“快叫林医生来!”
陆康石深吸一口气,他手指都是颤抖:“你就为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到底值不值得?!”
只见陆之南抬起头,淡淡的说:“爸,我上个月接到了美国常青藤几所大学的offer。”
陆康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过段时间我就去美国吧。”陆之南轻轻扯了扯唇角,表情有些嘲弄。
“是我太不成熟了。”
第73章 时白番外六
陆之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冷漠地透过百叶窗朝外面看。
时白穿着合身的西服, 正在和成秘书说什么, 头都快凑到一块儿了, 时不时就笑地弯了眉眼,露出两个小酒窝。
他倒是和谁都能做出这幅亲近模样。
陆之南忽然就感觉有些烦躁。
他拉下百叶窗,面无表情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心烦意乱地工作了一段时间,成秘书推门进来了。
“陆总, 这是你要的文件……”
陆之南接过文件, 忽然开口:“你和新来的时助理相处地不错啊。”
成秘书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时助理虽然是新人,但工作能力很强, 学东西学的特别快,最难得的是工作态度特别认真……为人也特别开朗,而且竟然是我的直系学弟……”
“成秘书,”陆之南冷冷打断他, “我是雇你来工作的,不是让你来认亲的。”
成秘书愣了一下:这时白是今天陆总亲自带来的, 连工资都是陆总亲自发…一看就知道有后台, 不知道和陆总有什么亲戚关系…这怎么……拍个马屁还拍错了
“注意和同事保持谈话距离。”陆之南淡淡地说。
成秘书一头雾水地挠挠头离开了。
成秘书离开后,陆之南冷着脸把手中的笔扔在桌上。
他双肘撑在桌上,用手缓缓遮住了脸。
.
成秘书发现,今天陆总相当焦躁。
尤其是快下班的时候,几乎一分钟看一下表。
成秘书都怀疑他汇报的工作陆总到底听了没。
“不用暖床吗”
“用!为什么不用!”
当时陆之南说出这话纯属是气的大脑发昏,脱口而出。
而现在……
陆之南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烦躁。
五点半。
下班了。
叩叩。
时白敲门进来了, 他脸上挂着相当镇定的笑容:“陆总,我今天没喝酒,可以送您回家了。”
是的,时白还会住在他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暖床。
陆之南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
比如说,我今天先不回去,和长风孙岚有约了。
比如说,我要加班,你自已回去吧。
可他最后只道:那走吧。
时白确实能力出众。
车开的稳当,屋子收拾地干净,饭做的好吃,就连陆之南从浴室出来,时白也已经洗了澡,换了浴袍。
时白朝他走过来,腰间雪白的带子轻轻一扯,浴袍就掉了个干净。
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陆之南,灯光撒在他眼睛里,像是撒了碎钻。
陆之南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郴山,那个有流星划过的夜晚。
时白笑着说:“陆先生,我洗干净了……里里外外……都干净了。”
幻境啪地一声碎了。
陆之南也完完全全清醒了,他眼神冷漠而清明:“你在做什么。”
“暖床啊,陆先生您可是掏了大价钱的。”时白笑地好看极了。
陆之南这一刻却觉的一盆冰水浇了下来。
没有任何一刻能比此时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不北北从未存在过,他的初恋…被眼前这个笑起来天真无邪的男人撕了个粉碎。
陆之南看着他,眼睛里只剩下厌恶了。
时白又朝着他走近了一步,陆之南狠狠推开了他,眼神冰冷地没有一点温度。
时白被推地摔到了地上,他垂着头,他唇角依然噙着些笑意,但是已经淡地几乎看不见了。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个笑着模样的纹身。
也是,他总是笑着的。
时白想。
这样多好。
简简单单的。
既然是简单的金钱关系…就说清楚。
别搞暧昧,别太温柔,别太浪漫。
省得让他这种脑子笨的人…生出什么遥不可及的幻想。
陆之南正准备抬脚离去,却忽然愣住了。
时白的皮肤很白,背上…是数不清的伤痕。
陆之南忽然想起来当时在长风家就知道他背上有伤,那时候时白不说这伤是怎么回事,可陆之南现在才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痕。
…甚至还有新伤。
有的已经渗出了血。
红白交错,一眼望去,煞是可怖。
“你的背是怎么回事?!”
时白听见声音,身子僵了一下。
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正经笑道:“那能有什么,别的男人拿小皮鞭打的啊。”
陆之南粗声粗气的说:“你别以为我分不清鞭伤和刀伤!别的男人拿着刀往你背上砍吗?!”
时白脸色发白。
过了好大一会儿。
他才轻声说:“陆之南……我说了,这些都与你无关。”
陆之南红着眼看着他,胸口气地起伏不定,像一只愤怒的兽。
可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时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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